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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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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儿……”夜绮鹰轻唤着她的名字,但是除了这面具和那本身就具有的感觉外,他还是记不起关于他们的一切。可再想什么时,却发现头脑里一片空白,再越想越是觉得烦躁和疼痛,一时间那黑眸子里现出纠丝来。

他一手按住了那副银鹰面具,咬了咬唇,不再看她,坐在她的床榻处有些痛苦地低语,“为什么想不起来?为什么我什么也想不起来?”

燕飞秀挣扎着坐起身来,但是刚坐起身,那被子就往下掉去,不经意地竟露出那光洁溜溜的身子……

“呃……”燕飞秀立即有些羞赧地立即又拉上了被子,直觉那被子下面的身子也空无一物,是裸的,呃……

她发誓她绝对是在她上床后,并且他替她盖好被子后才醒的。

这时,燕飞秀才感觉到什么不同来,再看那放在屋子里的大木桶,而这屋子里又只有他一人,难道他……他就是这样一人在替自己的沐浴的吗?顿时,一抹窘红布上了燕飞秀的脸庞。

但是,她却更记得他现在的不安状态,用被子盖好自己后,安慰道,“凤凰你别急,你可能是摔下山崖后失忆了,你一定会慢慢恢复起来的。”

夜绮鹰看着她,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手中拿起这面具,想了想还是还给了她,“既然是……凤凰给你的定情信物,你就好好收着吧!”

“好,我收着。”燕飞秀勉强笑了下,看着现在的他,她知道他一定还没有那么快地就接受自己,这当然跟他的记忆有关。但是能这样就已经很不错了,至少自己在他心底的印象并不是全然地一片空白。

既然之前的凤凰萧绮枫能够爱上自己,那么她更有信心能让现在的东烈国大皇子夜绮鹰也爱上自己!一定!!

“你好好休息,身上的伤可能还要泡一段时间才能完全康复,你也别着急。”夜绮鹰安慰道,不知这样是不是显得太作做了?可,现在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对她?

也许之前的自己明明是深爱着她的,但是失去了两人彼此之前的记忆以后,他甚至找不到话题来交流和交谈,这让人有种捉襟见肘的窘态和无奈。

他面具下的脸庞也有些被憋红了。

燕飞秀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更是十分关心地问道,“别担心你的记忆,你会想起来的。”

“我……”夜绮鹰抿紧了唇,想了想终是问道,“我以前是怎样的一个人,你能跟我说说吗?”

“好……唔……”燕飞秀忽而拧痛了下,手臂处传来一阵疼痛。

“你怎么了?是又扯住了伤口了吗?”夜绮鹰正视她时,马上又觉得后悔了,这会燕飞秀的由于光顾着手臂去了,那被子又不知觉地滑了下来,露了那半截光滑的身子,只是上面还残留着一些深浅不一的鞭印子。

燕飞秀及时点了下手臂处的穴道,渐渐疼痛缓了下来,这会抬头间也明显看到他眼底的一丝尴尬红潮,很快,他侧过了脸去,接着站起身来,“你还好好歇着吧,我去叫军医过来看看。”

“不用那么麻烦。”燕飞秀望着他站起的身影说道,还是如往昔一样修长高大,可是感觉上却又差了好远,要是曾经的他……他是绝不会就这样侧过脸,背过身的离开自己的。

她都能想象得到,以前那个坏蜮的凤凰那个邪恶的萧绮枫定是会趁机擦擦油,或者说些柔腻如蜜饯的情话给自己听,逗得自己哈哈大笑,又或者让自己恨得咬牙切齿才罢休!

而现在的他竟然全然都没有了这些本质表现了,在他身上,她看到的是不安,是忐忑,还有紧张,更有些惶恐。他是在怕自己……是在担心些什么……

唉……一声重重的叹息在心底深处划过。

“那我去叫阿兰进来?”夜绮鹰仍背对她说道。

“随便吧!”燕飞秀也不再坚持些什么,眼底里掠过一丝淡泊的哀伤,不经意却是真实地存在着。

夜绮鹰也没再说什么,很快便迈步出了帐蓬。

很快,农妇阿兰走了进来,看着燕飞秀,关心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燕飞秀看着这个大概三十多岁左右的粗布淳朴的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农妇名字叫做阿兰,是元帅让我来伺候小姐的。”阿兰有些胆怯地说道,神情在看到燕飞秀时有些莫名的慌张,这和之前帮燕飞秀泡药浴时迥然不同,不过,那时燕飞秀还没醒来,倒是无从所知了。

此时,燕飞秀也只是当她紧张使然,“你别怕,我不是那么骄气的难伺候。”

“嗯嗯。”阿兰点点头,“小姐想要吃点什么,我去给小姐准备下。”

“小米白粥随便吧,不要太复杂,这里是战场,我们只要随遇而安就好。”燕飞秀言道,明显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虚弱,还真是数天没吃什么粮食了,这样就算内气还在,那也无事于补的。

“好的,小姐你稍等片刻,我去给你做去。”阿兰说着,神情有些慌乱,很快转过身退了出去。

燕飞秀睨见她最后一个眼神,不知是不是敏感,一抹惑虑在心底产生。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虽然这里是凤凰的地方,但是,毕竟凤凰现在对自己还是个未知数啊!

一切都还须小心为妙!

而且还有沈子惟,她都已经醒来了,不知道他又怎样了?又被关在哪里?

……

翌日黄昏,薄雾轻绕在林间,霞光已然敛去了那份耀眼的光彩。

大帐内,一片暖气氲氤,木桶里的药正好已融到了合适的浓度。

“小姐,我服伺你药浴吧?”阿兰说道,眼神微微有些惶然。

“不用了,我现在醒了,自己可以药浴,你就在门外候就好。”燕飞秀吩咐道。

“那好吧!小姐若是有什么须要就跟我说。”阿兰点头,随即退出了大帐。走时,眼神搭了下来,微微有些闪烁不定。

燕飞秀倒也没有多问什么,心下是微微生疑,直到那阿兰退出了房间后,燕飞秀这才走近那浴桶。

看着那里面雾气高涨的药桶,燕飞秀随即从自己的鸡血玉坠里掏出了一根银针。

不是不相信阿兰,只是为了更好地保护自己。燕飞秀想着,眼眸子里透着一丝光亮。

很快将那银针插入水中,不一会,那入水的银针再次拿出来时,针的一头已然全被薰黑了。

“果然有毒!”燕飞秀倒抽了一口冷气,随即那倾城艳美的的脸庞上浮出一抹冷笑。

索性自己有先见之明,不然还真中了招了。

燕飞秀看着这满满一桶药浴,可想而知,这若是糊里糊涂的泡下去会是什么情况。

不容多想,燕飞秀看着那桌案上的茶壶,故意朝着那药桶里丢了进去,哒出扑嗵的入水声。

这会那守在帐外的阿兰听到入水声,惶然的眼神紧了紧,接着便悄悄地离开了这帐外。

守在帐里内的燕飞秀见阿兰走了,便也轻手轻脚地揭开帐帘子,看到前方不远处阿兰匆匆的背影,燕飞秀悄无声息,蹑手蹑脚地跟随了过去。

燕飞秀一直跟着阿兰到了一处隐蔽的树林里,她掏出飞爪攀上了解一棵大树,接着在树上一直掩着身体,注视着下面的动静。

果然没一会,远远地便看见了另一个银袍软盔,英气飒爽的倩影,不是别人,正是那敏敏郡主佐敏敏。

“事情干的怎么样了?”佐敏敏问道。

“请郡主放心,那女人已经洗了药浴。”阿兰小心地答道,神情里仍是有些慌乱。

“做的好,阿兰,这次你帮了本宫,回去焰城后,本宫定会重重有赏!以后,你就跟在本宫身边吧!”佐敏敏言道,一张娇俏美颜上看着甚是得意。

“多谢郡主,阿兰定会效忠郡主。”阿兰言道。

躲藏在树叉上的燕飞秀看着这副画面,虽然距离颇有些远听也不太清她们在讲些什么,不过想也能想象得出来她闪交谈的内容。尤其看到那佐敏敏阴谋阴笑的表情,就知道这主意定是这女人出的。

“佐敏敏……你好样的!”燕飞秀咬牙切齿地咀嚼着话语,眼眸子阴冷地沉了沉,不仅把自己打得遍体鳞伤,还敢再次下药害她?这种女人,她不送她去十九层地狱去享受享受极乐,她还叫燕飞秀吗?

燕飞秀阴毒着想什么,随即抛出手中飞爪,一个搭地,燕飞秀很快便落到了地面上,然后快速地朝着那营地里走去。

悄无声息地回到营地里时,燕飞秀刚拉开大帐的帐帘,走进去时,却正好看到里面一直站在床榻前的高大削瘦的男人。只是他是背对着自己,她所看到的是他的背影。

“凤凰?”燕飞秀看着他,微微唤了声。

夜绮鹰回过头来,看到她时,那眼底的一团黑忽而亮了下,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夜绮鹰看了她好一会,才问道,“你去哪了?”

“我没去哪啊……只是觉得有些闷,便四处走走。”燕飞秀答道,话语平平,可她明显却是看到他眼瞳中那一闪即逝的落寞。难道,他以为自己病好了后便不告而别了吗?

夜绮鹰看了眼那药浴,像是没话找话说,“你应该泡药浴了吧?”

这是个机会,若是告诉他这药桶里有毒的话,正好可以揪出那幕后之人。

“我是应该泡药浴,可是今日的这药浴,我却是泡不了了。”燕飞秀言道,琥珀的眼眸间掠过淡淡的芒光。

“为什么?”

“因为……”燕飞秀正欲说出时。

忽而,一道声音从帐外传来,“元帅!”

“进来!”夜绮鹰说了句。

很快,谢玉和佐敏敏带着一干士兵走了进来。

夜绮鹰看着这些人,个个拿剑带器的,随即夜绮鹰的面色也板了下来,这不像是来问事,反而像是来拿人?

“何事?”夜绮鹰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三地问道。

“绮鹰哥哥,那俘虏沈子惟被人放走了!”佐敏敏言道,余光却是睨着那燕飞秀。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夜绮鹰那面具下的面孔也寒了下来。他进来后便没有看见燕飞秀的人影,难道是她……

“回元帅,这些都是夜巡的士兵,他们说看见了那贼人偷偷潜入营帐放了沈子惟。”谢玉说着,将这几名士兵带到了前面来,“你们指指看,这营帐里有没有释放的那贼人!”

“我看见了,就是她放的!”众士兵异口同声地指向那燕飞秀。

燕飞秀看着这些人合演的这出戏,忽而一下子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这敢情就是要演一出栽赃嫁祸的烂戏!

再看那佐敏敏的脸孔,这张英气逼人的小巧秀脸上却微微逸着那丝阴险邪恶的笑意。

看来这女人施的可不是简单的计谋,这计就是连环毒计。

并且在时间上,自己又无法洗脱嫌疑。

燕飞秀看着那大账内掌有生杀大权的人夜绮鹰,他的眼之前放得一直很平静,但是现在一股阴沉感觉渐渐布在了眼瞳间,让人觉得可怖可悚!

众人也都没有说话,目光齐齐看向燕飞秀和夜绮鹰,仿佛就等着夜绮鹰将燕飞秀给拿下。

终于,“所有人都出去!”夜绮鹰森冷的声音透在空气中。

“绮鹰哥哥!”佐敏敏还想说什么时。

“都没长耳朵吗?出去!!”夜绮鹰低咆了一声。

“是,元帅!”众人这才异口同声地应声,哪里还敢留下,均退出了大帐。

帐内只剩下了两人,谁也没先说话,只有那份空气越来越紧促和窒息。

“燕飞秀,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夜绮鹰一句低沉的噪音扬在空气中,透出无数的压抑。

“我若说,我没有做这事,你相信吗?”燕飞秀望着他,眸光一直放得很平静,波澜不禁。

想过一万种他的回答,可是她仍是没想到他的话透过来时却是那般冷漠。

“你没有做到让我相信。”夜绮鹰看着她,黑瞳里那份光亮明显黯沉了一截。

“那就是不相信了?”燕飞秀笑道,眼底淌过那抹失落。到底还是做不到全然的信任,他失去了记忆,也失去了那份可贵的信任感。

“……”夜绮鹰没有答话,面具下的脸孔却是沉得厉害。

“打算怎么做,抓我吗?还是再让人用鞭抽我?”燕飞秀望着他,唇角分明在笑,可是心却是越来越冷。仿佛那种刚燃起来的温度在慢慢的流失。

“我没有让她用鞭抽你,燕飞秀,你也在怀疑我是不是?”夜绮鹰眼底也倏地紧了下。心底忽而说不出的难受,原来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自己让那佐敏敏那样做的。

可,即然那样,他又何必救她?

“我没有怀疑你,只是,你也无法做到信任我,我又为什么要信任你?”燕飞秀的眼透着坚韧,看着对方丝毫没有半丝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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