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青龙已准备粗暴开门,但裴璟焱却摇摇头,“世子妃果真不开门吗?”
里头依旧悄然无声。
裴璟焱看向青龙,“轻轻的打开,不要着急。”说完后裴璟焱转过身去等,过了许久青龙这边去将锁扣打开了,两人定睛一看发觉诸灵琼蜷缩在卧榻角落,身体不住地在发抖。
“可是疟疾?”不然为何会打摆子?
裴璟焱伸手去抓被子,发觉诸灵琼的力量很大,硬生生将自己包裹了起来。
“走去看病。”裴璟焱神色紧张,以至于声音也有了波澜,见裴璟焱这样,被子里的人并没有说话,裴璟焱只能好言相劝,许久后被子里的力量才松懈了。
“好了,起来吃东西。”
裴璟焱送了碗过去,白瓷勺内已盛了一勺,凑近嘴巴吹了吹送到了被子面前,忽而被子被掀开了,裴璟焱看到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这女子扒开了干稻草一般的头发,顿时出溜到了地上。
“殿下,不是奴婢狗胆包天要冒充娘娘,而是娘娘离开之前叮嘱让奴婢冒充她,奴婢这也是无计可施啊。”
裴璟焱看向眼前女子,尴尬极了。
原来这并不是诸灵琼,而是孔雀。
“你们娘娘到哪里去了?什么时候走的?”裴璟焱顿时恢复了冷若冰霜,眼神凶狠的瞪了一下孔雀,孔雀胆战心惊,“昨、昨天下午您走了后娘娘也就走了。”
“做什么去了?”
裴璟焱追问。
孔雀也回答不上所以,结结巴巴。
“奴婢真的不知道,娘娘说走就走了,奴婢人微言轻,娘娘不会告诉奴婢嘛。”孔雀叹口气。
见孔雀傻头傻脑的,裴璟焱也不去问了。
从屋子出来,裴璟焱气鼓鼓的,“青龙白虎,立即去寻世子妃。”
但天大地大可去哪里找诸灵琼呢,最主要的事诸灵琼是置气离开的。
其实,这也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诸灵琼反侦探能力很强,人家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来,那既找不到诸灵琼,且只能去寻易莲了。
“易莲在长安市消失了,今天下午有人见到易莲只身一人出了启夏门,朝芙蓉关那边去了。”
忙碌了一整天青龙终于回来了,将这看似没用的情报说了出来。
“他到芙蓉关做什么去?”
青龙知晓裴璟焱一定会刨根问底,“属下的人已去调查了,目下还没有什么线索,不过想必很快秘密就会送过来,殿下等等就好。”
此刻他是一刻钟都等不得了。
听说诸灵琼消失不见,裴璟焱如坐针毡。
奇怪的是,他之前从未担心过她。
亦或者说,在裴璟焱知晓诸灵琼的到来实际上不过是内史大人和陈贵妃设局以后,他就开始讨厌诸灵琼,不管诸灵琼是真心实意对自己,亦或虚情假意,他都不会丝毫在意喜欢了。
但最近却日久生情。
“该死!”裴璟焱站了起来。
得知诸灵琼失踪后,裴君泽那边立即准备送黎越笙回去,黎越笙听了裴君泽的计划,一时之间感慨万端,“妾身不要回去。”
“必须回去,如今是拿捏他最好的时候,等推翻了他,将来你我自情投意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话虽如此,但黎越笙就是不情愿,她眨巴了一下眼,显得可怜兮兮。
“那妾身这里有一句话。”
“问。”
裴君泽面无表情。
黎越笙鼓起勇气,“殿下果真喜欢笙儿吗?”
“喜欢。”这边是不假思索的回答。
听到这里,黎越笙点点头,“那我就去。”
她不是愚蠢的相信裴君泽真的喜欢自己,并且真的会按他说的和自己双宿双栖,她只是明白自和裴君泽捆绑在一起以后她的命运就发生了不可逆转的改变。
裴君泽是无所不用其极之人,此刻一旦提出离开,她和她家族人将会是什么命运?
回世子府后,除下人们对她依旧热络,青龙白虎以及裴璟焱对她都爱答不理,她想打听一下关于诸灵琼的消息,但却一点儿讯息都没有。
无奈之下只能找了孔雀来。
这孔雀看似傻头傻脑的,实际上聪明绝顶。
“我找你来,是做什么?你可知道?”黎越笙看了看对面的孔雀,孔雀踧踖不安,但迅速点点头。
“孔雀,你不要看我是侧妃,但我可是你们殿下名正言顺迎娶进来的,你们那世子妃是个离经叛道的人,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你是知道的……”这话说的意犹未尽。
听到这里,孔雀点点头,似乎很理解。
“孔雀。”见孔雀很上道儿,这边黎越笙已送了金簪子过去,那沉甸甸的玩意儿压在了孔雀的手心里,孔雀眼睛顿时亮了不少。
黎越笙又道:“说一下究竟她到哪里去了?”
“娘娘出去了。”孔雀火速将金簪子收起来,指了指外面。
这不是屁话?
她黎越笙会不知道诸灵琼到哪里去了?
“具体?”黎越笙着急。
孔雀转动了一下眼珠,“说到郊外去看一个朋友,在芙蓉关附近,那朋友叫相柳,住在桂圆田庄内,那里的桂圆可好吃了,奴婢去年去的时候吃了许多呢……”
前半句自然是有价值的,后半句却换来黎越笙一个不耐烦的挥手,又道:“你们世子妃在那边有什么朋友,是男是女?年龄多大了,有没有说要做什么?”
“是个二十岁开外的年轻人,我们世子妃说他们准备合作起来做什么呢?没有告诉奴婢。”
“合作?”黎越笙一愣。
继续催促,“究竟是什么,你想一想啊。”
孔雀看了看黎越笙手腕上祖母绿手镯,这手镯价值连城,见孔雀垂涎欲滴,黎越笙急忙摘了下来送了给孔雀,“你说。”
“和相柳合作做生意,说什么股份制,要开办造纸厂呢,这是我们娘娘的原话。”实际上诸灵琼的确很有生意经,也的确想弄个造纸厂出来,但地标却绝对不是归园田居。
那归园田居是农庄,里头不过生产一些瓜果蔬菜罢了,至于那相柳,不过是个栽种苗木的老人家,且还是个聋哑人。
这些,她都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