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若是没有其他事的话,就请便吧!”该说的话她都已经说完了,于是便也不再看院子里的三人,直接朝着明槿问道:“饺子煮好了吧?”
明槿有些愣神儿,听到这话连忙点头道:“煮好了……”
青汣习惯性地牵起惊鸿的手:“走吧,饺子要趁热吃,再不捞出来就成片汤了。www.kanshushen.com”
“等等!”少年下意识地叫住了她,脸上浮上一抹红晕。
青汣眉宇间划过一道淡淡的不耐:“小郡王还有事?”
“小爷……不对,我叫燕西玦。”少年脱口而出道。
“所以?”青汣拧眉,这位小郡王特意叫住她就是为了告诉自己他的名字?
头一次见到这么没眼力见的人,燕西玦脸上红一阵黑一阵的,末了赌气似的说道:“小爷饿了!”
“哦,走的时候记得顺手把门带上,谢谢。”丢下这么一句话,青汣便带着惊鸿进屋去了,连半个眼神都没留给院子里面面相觑的三人。
看戏的白衣公子拍了拍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揽着青祺的肩膀道:“哎我说青祺,你怎么不早说府上有这么个有意思的妹妹?”
旁的不说,单就她能让燕西玦主动报上名号结交这一点,他就佩服她!要知道,英国公府的这位小爷可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便是皇上面前也是说撒泼就撒泼,除了那位,至今为止,他就没见过这位小爷在谁跟前吃过亏!
青祺不由苦笑:“不瞒你说,我也有五年没见过她了。”自五年前她回到府上并执意要留下那个孩子开始,父亲便将这梧桐小筑封了起来,今日若非这位小郡王执意要来找他的雄风,他也不会想起来自己还有个九妹……
白衣公子挑了挑眉,看来这当中很有些不为人知的故事啊!不过他倒也聪明地没有追问,但凡是世家大族,哪个没有几桩隐晦秘闻之事?
如果非要说的话,那就是一句话——不足为外人道也!
于是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走吧西玦,人明显是不欢迎咱们这些不速之客。”
不想燕西玦却是犯了倔,一把拂开他的胳膊:“要走你们自己走!”说着便自顾自地从地上拾起自己的长剑插回剑鞘,然后朝屋里走去。
“哎哎,小郡王……”青祺阻拦不及,顿时又是一阵头疼不已,忍不住朝身边的白衣公子抱怨道:“魏兄怎么也不拦着点儿?”
“拦他?”白衣公子指了指已经进门的少年,一副“你别逗了”的表情看着他:“这位小爷什么脾气你不知道啊?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
说着“哗!”的一声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折扇,摇着扇子跟进去了。
青祺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这大冷天的,真不知道这位天天摇个扇子是想干嘛?给自己降火吗?
然而腹诽归腹诽,青祺到底还是跟了进去,原因无他——人是他请来的,青汣又是那样一个脾气,万一再同那位小爷动起手来,父亲还不得拆了他?!
青汣向来洞察力惊人,自然知道院子里的三位还没离开,不过她也没打算理会,有青祺在,想来他们很快就会自行离去。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三人非但没有离开梧桐小筑,反而不请自来地进屋来了!
这会儿见着外人进来,明槿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不待她开口,便听得青祺对她吩咐道:“去添三副干净的碗筷。”
“是,七公子。”明槿下意识地应了一句,然后便要转身去厨房拿碗筷。
不想前脚还没踏出房门便被青汣叫住:“且慢!”
她放下了筷子,转而看向已经十分自来熟地坐下的三人:“三位这是何意?”
“哎呦呦,这饺子是什么馅儿的?怎么闻着这么香?”白衣公子收起了手中折扇,直接用手捏起一只白白胖胖的饺子就要往嘴里送。
“啪嗒!”青汣一筷子敲在了他手上,饺子掉在了桌上,白衣公子张着嘴僵在了那里,旋即很是遗憾地摇头叹道:“浪费粮食啊,真是可惜了!”
青汣冷眼看着他,白衣公子终于绷不住脸上的笑意,轻咳了一声,道:“那个,你看你们煮了这么多饺子,你们三个肯定也吃不完,不如让我们跟着蹭点儿,大家就当是交个朋友!”
“噢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魏乘,姚魏的魏,乘风归去的乘。”
见青汣不理会自己,于是又扬起一抹自认为最和善的笑容,把视线看向了一旁的小包子:“嗨,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
不想惊鸿却是连半个眼神都没给他,抱起自己的碗筷走到自家娘亲另一边坐着吃饺子去了。
魏乘:“……”
一而再再而三的碰壁,不禁让他有些怀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下降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孩子怎么瞧着好像有点儿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有了之前的教训,青祺这会儿也不敢开口了,他怕被噎死!
于是,不大的一间屋子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
最后,还是燕西玦打破了这种僵持:“我瞧着你方才的身手不错,我要你做我的师傅,条件随你开。”
少年的神情看在有些别扭,但从他的眼神中能看的出来,他是真的佩服青汣的身手。
事实上,不止是燕西玦,就连青祺和魏乘也对她的身手充满了好奇——能徒手用两根筷子射下一只苍鹰,还能在瞬息之间卸掉对方手中的长剑,悄无声息地取走对方头上的发簪又重新插回去,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她的身上居然没有半分内力!
燕西玦的身手虽然算不上顶好,但毕竟是那位亲手教出来的,再不济也不至于被人一招之内就卸了兵器才是!
由此可见,青汣的身手绝对远在燕西玦之上!甚至说句不好听的,这两个人压根就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没兴趣。”
毫无意外地,青汣拒绝了,而且拒绝得相当干脆,没留丝毫的转圜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