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摘星楼,萧伦你他娘的在这发什么疯?”
姜奉然手执剑站在景慕笙的前面,刚换的衣衫很快又被雨水打湿了。
新平郡王看着面前将景慕笙紧紧护在身后的姜奉然嗤笑道:“你也知道这里是摘星楼,你一个外男自小到大何时顾及了?”
“关你什么事?”
萧伦说完又看向伞下的景慕笙,语气嘲讽,说出的话自然也不好听:“郡主真是好福气,这位姜二公子如宝如珠的护着你,就不怕那位平南王世子吃味吗?”
“郡主这是要效仿南蛮一些地方,一女侍二……”
他话还没说完,姜奉然抬脚便踹,萧伦冷不防的被他踹了一脚,惊怒的瞪着他。
“我看你他娘的是在南越那南蛮之地待太久了,连个人话都不会说了。”姜奉然踹完之后还不解气,挥着手中的剑便和新平郡王打了起了。
景慕笙站得笔直,院子里都是雨声和打斗的声音,她将手中的伞缓缓抬了抬,视线正落在后门两边耳房的上方。
景慕笙勾唇一笑,就知道他身边人不少,她背在身后的手打了两个手势。
嗖嗖数道箭羽从他们上空飞过,只听得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院子里安静了。
从上方掉落的几人刚要起身,猛地看清周围的情形,瞳孔陡然放大,眼底漫上恐惧之色。
萧伦顺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只见远处摘星楼主建筑的二楼窗子位置,每一个窗子处都立着一名弓箭手。
而后门耳房的附近,全是正在拉弓的弓箭手。
萧伦后背瞬间就出了一层冷汗,这些都是军中的弓弩手!
景慕笙缓缓将视线移到他身上,回答了方才萧伦的问题:“我是不能将你怎么样?可是今日闯我摘星楼的这些人……”
萧伦又急又怒:“景慕笙你敢?他们都是我王府的侍卫!你岂敢动他们?”
可景慕笙那副神色却是让他心底发紧,他知道,是他大意了,不该带那些暗卫前来,京中早有传言,擅闯摘星楼者,死……
景慕笙只是轻笑了一声,给了姜奉然一个眼神便转身走了,她如来时那般不紧不慢的执着伞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景慕笙你站住!景……”
一道寒光瞬间到了他眼前,萧伦身子猛然后仰避了过去,定睛一看,却不是姜奉然,一名清秀的少年正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一眼,随后便又开始进攻。
跟着萧伦的暗卫压根动不了,周围的箭羽好似顷刻之间就要到他们面前,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名少年将新平郡王手中的剑挑落。
萧伦看着身手明显在他之上的少年面上虽然还稳得住,可心底是震惊的,她身边就有那么多高手吗?
同一时刻,霓儿和韩烁也将对手压制。
这个时候,一直在一旁观看的姜奉然将手中的剑递给守拙,走到新平郡王面前,他突然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来。
“新平郡王这几年不在京中大概也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啊,有一点和慕笙很像。”
那就是啊,最护短了。
他话音刚落,拳头便挥向了新平郡王,一拳直接将新平郡王打倒在地,随后便和新平郡王赤手空拳的打了起来。
有暗卫想要上前,嗖得一声箭羽声将他定在原地。
姜奉然早就想打他,这次更是一点不留余地的将心中的郁气发了出来,两人脸上都受了伤。
姜奉然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笑,又扑身向前,新平郡王还处在愤怒中自然没有察觉姜奉然的意图,可跟着他的小路子却看出了端倪。
“王爷住手!”
霓儿手中的剑往他脖颈上一递,冷声道:“闭嘴!否则先让你们王爷给你收尸!”
韩烁手底下的侍卫显然也知道姜奉然在做什么了,可是他在韩烁的威胁下,依旧也没能开口。
又是砰得一拳,姜奉然被打倒在地上,他却哈哈笑了两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呸得吐出口中的血沫。
“萧伦,你说我这几拳能白挨吗?”
新平郡王同样狼狈,可是定睛一看,姜奉然比他更狼狈,脸上不但有伤,衣服也破了。
“你什么意思?”
姜奉然耸了耸肩,“能有什么意思,小孩子打架打输了,自然是要找大人哭诉了。”
说着姜奉然又哈哈笑了一声,随即收了笑容,给了门房一个眼神,摘星楼的后门又打开了。
“陛下,新平郡王仗势欺人啦---”这一声喊得犹为凄惨。
新平郡王:“……”
姜奉然说着抬脚就往外走,新平郡王瞬间就反应出他要去做什么了,抬脚就要追,嗖的一支箭钉在了他的脚下!
新平郡王猛然回身,只见摘星楼的二楼景慕笙正站在那里看着他,神色依旧淡淡的,她身边的少年又搭上箭,那模样和刚才挑飞他剑的少年长得一般无二。
“你……”
这空隙,姜奉然已经出去了,不用想,那是直奔皇宫去了。
霓儿抬手示意,摘星楼的后门缓缓又关上了,远处的侍卫将伞给霓儿几人送过来,霓儿接过伞,扫了一眼新平郡王等人,声音冷冽:
“主子有令,除了新平郡王,有异动者,即刻射杀!”
不过就是一名郡王,还敢来他们摘星楼撒野?
这话就是对新平郡王说的,他若是不在意这些人生死,只管离开,可是他能吗?如果他敢,以后还有什么人敢跟随他?
雨水顺着萧伦的后脖颈往里灌,浑身的冷意都不抵心底的寒意,景慕笙真的好得很!敢堂而皇之的将他堵在摘星楼,真不愧是武靖的掌权人。
可是姜奉然又会在陛下面前说什么呢?无论说什么,他这一局是输了……
摘星楼二楼,夜寒苏又一次见识了景慕笙的可怕,心底暗算,还是赶紧让师父将剩余的银票送过来,她还是快些离开吧,这位郡主实在是惹不起。
毓秀眯着一只眼拉了拉手中的弓,对景慕笙说道:“笙笙,刚才那一箭准吧?”
“准。”比她准。
毓秀嘻嘻笑了一声,才又问景慕笙,“姜奉然自己去宫里告状真的可行吗?他会不会办砸了?怎么不让梁禅去呢?”
“他去更合适,更何况奉然在宫里还是有靠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