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有那个心,可惜,却没有那个能力,你们镇远侯府也穷得叮当响吧?”
这一句话就像是捅了马蜂窝,姜奉然将手中的剑鞘挥成了一根棍子,追着夜寒苏打,夜寒苏冷笑一声,本想收拾他一顿的,好彰显她天机阁少主的实力。
奈何,见毓秀跟在姜奉然的身后,眼角一抽,只好没骨气的躲了,她清楚,只要她敢对毓秀动手,她今日在这院子里就真的惨了。
然后,摘星楼院子里开始一场追逐大战,倒是没有好好过几招,全程都是姜奉然跳脚的声音。
“什么天机阁少主!不就是一个长舌妇吗!??”
“这么能说,你怎么不去说书啊你!”
“跑什么?跟小爷我过几招---”
夜寒苏哪是怕他,分明是跟在他身后那位碰不得的小祖宗!偏后者比姜奉然还气愤。
“你怎么什么都说?管不住自己的嘴吗?”
“都是你!都是你说漏嘴了!笙笙一点也不穷的,你知道藏书阁的书值多少钱吗?你知道那里面的武功秘籍有……”
“毓秀!”
毓秀脚步一顿,不知所以看向叫他的钟灵,“干嘛啊,她刚才又在诋毁笙笙!”
钟灵无奈的看了他一眼,后者又继续帮姜奉然去追夜寒苏,企图将这堂堂的天机阁少主累趴下。
梁禅心底复杂极了,原来,景慕笙是缺银子了,可是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呢?为何就可以让姜奉然知晓?
只要是她想要的,只要他有的,他定会都捧到她面前的,她为何就是不对他说呢?
“你们摘星楼……好生热闹啊。”
忽然一道如清泉的声音响彻众人耳边,众人回首,只见景慕笙身边站着一名白衣少年,那少年竟比钟灵看上去还要清秀,还要有灵气,他手中拿着一把折扇,面含笑意,视线落在还在追逐的几人。
“笙笙!笙笙……哎,这是谁?”
毓秀一阵旋风似的冲到景慕笙身边,好奇的看着她身边的白衣少年,一双如小鹿般的眼睛满是好奇。
那少年一抬手,“玉家小九见过诸位。”
姜奉然也从走廊处绕出来了,远处只剩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里子面子都没了扶着栏杆喘着气的夜寒苏。
姜奉然看了一眼玉家九公子身后,微微惊讶,喘匀了气,问道:“你自己来的?”
玉家九公子唰的打开折扇,摇了两下,“摘星楼的防卫只逊于皇宫,来这里,还需要带什么侍卫吗?”
众人虽心知肚明,可谁也没有接话,景慕笙问毓秀:“许遥呢?”
还不待毓秀找,藏书阁的方向冲出来一道身影,“郡主!”
景慕笙看了一眼玉家九公子,对许遥道:“玉九公子没带随从,这几日你就负责玉九公子的茶水,好生伺候。”
许遥自然明白景慕笙的意思,“是,郡主。”
有许遥看着,众人也就放心了。
那位玉九公子显然也没有继续和众人攀谈的意思,跟着许遥就去了藏书阁。毓秀凑近景慕笙的身边,瞥了一眼还没歇过来的夜寒苏,低声道:“她和梁禅说你没有钱了,是因为窘迫才给人算卦的。”
他这状告得也委实磊落。
景慕笙眼底瞬间染了一层寒霜,视线落在邱严身上,冷声道:“是吗?烦请你跑一趟先给我们取十万两银票应应急。”
邱严一愣,不知所措的看向夜寒苏,可景慕笙还没等夜寒苏说话,抬了抬手,邱严身边瞬间出现两名侍卫,在邱严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人带走了。
夜寒苏咬着后槽牙道:“景慕笙你!”
当土匪还当上瘾了?
景慕笙缓缓看过去,眼底的寒意并未散尽,她轻启唇:“武靖正在备战,我不介意让前锋营往深山老林中走一遭……挖宝。”
夜寒苏身子一僵,这他娘的真是将威胁用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不就是十万两银票吗?本少主什么时候看在眼里过?”
众人听到夜寒苏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互相看看,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笑意。
能屈能伸啊……
姜奉然不知所以,问景慕笙:“让武靖军去深山干嘛?挖什么?”
景慕笙扫了一眼他额头的汗,说道:“你还不回家吗?再不回侯爷可真要生气了。”
守拙在姜奉然身后重重的点头,再不回去,他都要遭殃了。
姜奉然转身飞快的去拿那一把竹制的号码牌,“正好,将这些都卖了,这下我爹也不会打我了。”
“嗯。”景慕笙轻声道。
梁禅视线在那一把号码牌上扫了一眼,祖父说,听闻京中不少人都在打听都是谁排上了号,看看能不能高价买回来,看来,这号码牌本来就没卖几个,在这等着呢?
姜奉然说着就要带着守拙走。
“等一下。”梁禅突然开口,姜奉然下意识的就将号码牌往身后一藏,意思不言而喻,可是梁禅哪里会识大体知礼数的将他放走?
如此好机会为景慕笙分忧他又怎么能让姜奉然一人独占鳌头?
“陆槐。”
随着梁禅的话音落下,方才不知在何处待着的陆槐身影瞬间落在了姜奉然身边,姜奉然瞪大了眼睛。
“守拙!快走啊---”
走是走了,只可惜姜奉然手中的号码牌少了一半,走得时候嘟囔了半天,心不甘情不愿的走了。
而始作俑者正心满意足的将号码牌收了起来,还面带微笑的对景慕笙说道;“我们府中认识的人多,卖的价钱也高。”
众人:“……”土匪!土匪行为!
景慕笙很是无奈,可也不想因为此时让梁禅多想,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而第一位从摘星楼算卦走的信阳长公主坐着马车在城中转了许久,最后马车还在转,她人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已经回了公主府。
至于到底是谁将第一日的号码牌买走了,勋贵们并不知,等知晓的时候也是很久之后了。
信阳长公主回府后坐立不安了许久,天色将晚,还是让人去找了大夫,文驸马还以为信阳长公主哪里不舒服,听到消息就直奔长公主的院子,连和人约好一起去画舫也不去了。
大夫把了脉之后还是和以往一样摇了摇头,信阳长公主便让人走了,她心底又存了疑问,这会没有?难不成五日后就能把得出来?
文驸马一见那大夫就知道信阳长公主的心事,他挥退下人,将信阳长公主搂在怀中,柔声道:“我们现在也很好,有晓芙一个我已经很知足了。”
信阳长公主在旁人面前一向礼仪周全,挑不出一丝错来,只有在自家夫君面前才能像普通夫妻那样做一个娇弱的妻子。
文驸马越是这样说,她心里越是愧疚,“只有晓芙一个以后太孤单了,我还是想再给你生一个,哪怕再是个女儿也行。”
文驸马低头在她嘴边啄了一下,低低说了几句话,两人便情浓起来,忽然,信阳长公主想起景慕笙的话,连忙捉住文驸马的手,开始赶人:“你今晚不是约了人一起去画舫,快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