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亲后我不管你,反正成亲前我不想让别人议论你。”
景慕笙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最希望有一个兄长,可以为她打架,为她撑腰,可以为她遮风挡雨,若是真的有一个兄长,会比眼前的人更尽职吗?
她微微笑了笑,“随你吧。”
姜奉然神色这才又变了回来,拎着一把竹制的号码牌趴在桌子上傻乐。
近处躺着的夜寒苏简直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真是开了眼界了,不就是盖房子缺银子吗?也不用想这样的损招吧?
景慕笙突然扫了夜寒苏一眼,似笑非笑,“这次缺的银子不多,便也没有催着你们天机阁,你能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该知足。”
夜寒苏嘴角一抽,翻了个白眼,切了一声,“少不了你的。”
她算是想明白了师父为何没有一次拿出五十万两银子了,看看,这武靖的当家人都穷成这样,他们天机阁若是随随便便就拿出五十万两了,下一次要面对的估计就是朝廷的人了。
她也就是在这憋屈些,为了天机阁的长远来看,实在不算什么。
毓秀和许遥抬了一个大箱子从摘星楼里出来,气喘吁吁的往桌子上一放,极其豪迈,“笙笙,你看够不够?”
景慕笙几人互相看看,都在对方眼中瞧见了好奇之心,也不知道这些年毓秀都攒了些什么宝贝?
姜奉然将箱子打开,震惊了,娘唉,实在没看出来这小子这么有钱?和他比起来自己简直和穷得和乞丐没什么区别。
除了一沓银票,金元宝,许多金花生,金瓜子,银锭子,小珠宝,各种闪瞎人眼睛的宝石以外,还有几本书和几个卷轴。
姜奉然拿出一本字帖,瞪大了眼睛,愣愣道:“阿宝,这莫不是前朝书法大家张华的真迹?”
景慕笙扫了一眼封面上的印章,回了一个,“嗯。”
毓秀忙道:“是先生给我让我练字的,我总学不像就不学了。”
姜奉然凌乱了,这么珍贵的字帖落在毓秀手中真是暴殄天物啊,他们家要是有这么珍贵的字帖那铁定是好好收存,这就这么随意的被扔在箱子里,和一堆财宝放在一起,除了毓秀,真还没人能做的出来。
姜奉然又翻了另外两本书和卷轴里的画,发现无一不是凡品,他被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只得对着毓秀竖了个大拇指。
毓秀指着书本和卷轴说道:“这些书籍和画不能卖,其余的笙笙都拿去用吧?。
夜寒苏率先睁开了眸子看向了毓秀,这一刻她才明白,为何景慕笙明明拥有很多,在银钱上却这么捉襟见肘,原来,就连这个白痴都知道书籍和画是不能卖的。
在世家眼中,这就是底蕴,在读书人眼里,大概就是命吧。
景慕笙闻言笑了笑,抬手摸了摸毓秀的脑袋,说道:“原来我们毓秀也算是有钱人了,不过你这钱我们现在不能动,你继续存着,改天实在着急用了,我们就应个急。”
毓秀不明白,还郑重的点了点头,钟灵却是知道,景慕笙这是不愿意用了,他开口道:“你不是着急建营房,这有银票,先用吧。”
“放心,旁边的空地明日就开始动工,至于银子,舒卷出马,就是盖好了再给银子也无碍。”
闻言,只有霓儿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她这一整日也就是跟在景慕笙身后,啥也没干,舒卷忙完号码牌安排好之后就出门了,到现在也没回来。
姜奉然惊讶道:“谁家这么好说话啊?”还能这样?舒卷不会是又用了什么手段了吧?
景慕笙一勾唇,“江南玉家。”
以玉家的人力,物力,财力,想必旁边的营房,各种场地很快就能建起来,众人虽然知道玉家能力很强,可没想到会这般速度。
翌日一早,天刚亮,旁边宅子就有了动静,用早饭的时候,众人看舒卷的眼神都变了。
又一整日没回去直接住在藏书阁的姜奉然忍不住问舒卷:“你是怎么说服玉家的?”
他们可是生意人,玉家也不是普通的商人,那可是在江南首屈一指的,无论是纺织,药材,珠宝,盐场,建筑那可都是在各个行业名列前茅的。
这样的生意人自有一套严谨的规矩,舒卷是怎么不废一文钱的将人请过来的?
舒卷给景慕笙端了一碗粥,见夜寒苏还未下楼,轻声道:“先前玉家九公子几次提到藏书阁,我没接话,这次他又提议,想在藏书阁住一段时间。”
“那怎么行?”舒卷还没有说完,姜奉然就开口了,藏书阁里外人不清楚什么情况,他还不清楚吗?那里外人怎么能常住?
他在里面都不敢乱转,生怕碰坏了什么珍贵的书籍。
“我也是这么说的,得到主子首肯,同意他可以去一层看几日的书,他便答应以半价为我们施工。”
这半价还得是建好之后景慕笙才给银子。
“半价啊,这还可以,不过他不能带侍卫,咱们的人还得专门看着他。”
除了景慕笙,众人眼睛齐刷刷的看向姜奉然,神色不言而喻: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姜奉然毫不在意,除了霓儿和舒卷,在场的人谁比他在这待的时间长,他可是在摘星楼里玩大的。
景慕笙余光扫见夜寒苏过来了,敲了一下桌子,“快吃吧,吃完该干什么干什么?”
毓秀接过钟灵递给他的包子问道:“那笙笙你干嘛去?我要跟着你。”
“我去算卦,霓儿跟着就行。”
霓儿一听,瞬间觉得自己又有了用武之地,腰板都直了,主子身边还是少不了她的。
毓秀嘟囔道:“不是就在府里吗?”
景慕笙扫了一眼刚刚坐下的夜寒苏,视线落在毓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上,含笑道:“你就在院子里练剑吧?让大师兄亲自教你。”
韩烁瞬间觉得嘴里的包子不香了,他宁愿教外面的侍卫也不愿意教毓秀,下不了手教训。
毓秀眼睛一亮,别提多开心了,“好,好呀~”
早饭过后,舒卷在后门的门房处给景慕笙布置了一间房间,霓儿将躺椅屏风茶水刚准备好,第一位算卦的拿着号码牌上门了。
来人带着帷帽,身边带了一个侍卫,身姿优雅,步履从容,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霓儿收回号码牌,请来人就座后,递了一杯茶水,那人也没动,只是隔着屏风开口道:“既直接在府里算卦了,为何还要放一架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