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前辈赐教。”
韩烁话音刚落,和景慕笙二人的身影齐齐冲向司寇,两人步调,招式,手握竹笛的姿势,就连眼神都如出一辙,犹如复刻的一般。
众人呆呆的看着这一幕,完完全全忘记了景慕笙二人面对的是一位宗师,就连梁禅都怔了怔,好俊的武功!
司寇一抬手,一把软剑从后腰抽出,宛若蛟龙一般腾跃而起,凌厉的剑气卷起一阵风,与景慕笙二人缠斗在一处,虽说景慕笙二人在眼里还不算是对手,可他心底依然惊骇,假以时日,他们将会成长成什么样子?
景慕笙反手一剑没有刺到司寇,反倒是被司寇的剑气逼退了几步,她一手撑在地上,眉头一皱,看向梁禅一众人,声音隐隐带着火气:“都看够了吗?”
一个个都看傻了吗?是不是非得等她和她大师兄伤了才上?筚趣阁
梁禅最先反应过来,脚尖一点落在景慕笙身边,扶起她,笑道:“你和韩师兄这招式可是太好看了。”
怎么说?他们两人刚刚所有的动作犹如尺子量过的一般,肉眼根本看不出差距。
景慕笙嘴角微抽,大家就是在看这个?至于为什么这么像,那是因为师父他老人家偶尔才会指点她,大多时候是大师兄在看着她练功,自然像了。
“一会还能站着说话就好了。”景慕笙说完后,凌空一跃,手中的剑刃又向司寇刺去,梁禅一众人紧随其上,将司寇紧紧的包围了起来。
与此同时,京郊的一处别院。
飞云骑统领沈括快步走到厅中跪下,“主子。”
上方的人端着茶杯轻嗅了一下杯沿,问道:“武靖旧部都调走了?”
“是,已全部调离飞云骑。”沈括眉头微皱,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大概是因为调的太顺利了?
“去长州的人有消息了没有?”
上方的声音又传来,沈括忙回神,说道:“他们没有找到那人,不过可以确信的是他中毒受伤了,武靖王府去长州寻他的人也没有找到他。”
“都不重要,只要她的人回不来就行。”皇后可不会放过她,她身边那么多高手,皇后能得手吗?既然这样,不如就让他帮一把了。
他低低的笑了两声,正得意自己的调虎离山之计,虽然是帮别人调的,可他依旧高兴。
突然,一名侍卫从外面快速进来,低头道:“主子,武靖王府有动静了。”
“快,说说。”他一脸兴奋劲。
“守在府外的说,有一名高手进了武靖王府,可没过多久,又出了府,他们速度太快,跟的人跟丢了。”
“出府?几人出府?”
“前后一共四人。”
沈括心底一沉,主子这计谋怕是没用了,那里是武靖王府,光是府中的弓弩手就不少,他是亲自指挥在青阳县城外劫杀梁禅的人,自是见识到那位郡主的不凡,她怎么会为案板上鱼肉任人宰割?
“查!去给我查!”
查,怕是查不到了,此时景慕笙一众人虽然人人都挂了彩,却是愈打愈勇,只有利刃相撞的声音,连丝毫惨叫的声音都没有。
司寇早已到了强弩之末,他浑身是伤,眼底血红,习武三十多年,为皇后所用后苦修二十年才终于成为宗师,如今竟要败在一群少年手中,他不甘,他不甘!
景慕笙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看了一眼韩烁,下一刻韩烁身影一闪,和景慕笙一左一右,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分别将手中的剑刃插在了司寇的身上。
噗呲两声,司寇眼底带着不甘倒在了地上。
两人同时收了竹笛,抬手一收,利刃回鞘,两人习惯性将竹笛往后腰一插,那整齐划一的动作令众人心底齐齐竖了大拇指,真是尺子量的都没有那么准。
“他怎么办?埋了吗?”
姜奉然开口问道,他虽然没有出多少力,还受了点轻伤,可是今日伟大的壮举就够他以后说很久的了。
景慕笙看了一眼地上的司寇,摇头,“还得挖坑,费劲。”
众人:“……”
“扔回鲁国公府。”没了这位宗师级的高手,不知皇后会不会收敛一些,消停一下。
梁禅一摆手,两名侍卫上前,架起司寇就走了。
韩烁打了个哈欠,“该回去了吧?好困。”景慕笙上前两步,用手戳了一下韩烁的右肩。
“嘶……”
“小师妹!”疼死他了。
景慕笙笑道:“还以为大师兄是个铁人,原来还知道疼?”装的还挺像的,可她伤到左肩,大师兄怎么会没事?
“大师兄不如你行了吧?”韩烁自然也知道景慕笙受伤了,只是景慕笙不说,天色又暗,加之她穿了一袭红色的衣衫,更不显了。
“走,回去上药,大夫我都让舒卷请好了。”
“还是慕笙想的周到。”
十几人虽然人人挂彩,却都昂首阔步,那扑面而来的少年气息让远处树梢上的一人啧啧称奇,想不到他今日竟然看到如此场景。
突然,许遥脚步一顿,猛地转身往远处看去,却只看到了微微晃动的树叶,难道是风?
“怎么了?”景慕笙问道。
许遥有些不确定,眉头皱的死紧,却还是说道:“如果刚才不是位宗师就是风吹的。”
众人:“……”宗师现在这么不值钱了吗?
梁禅知道许遥不是危言耸听的人,他扫视了一眼周围,神色也有些凝重,只有韩烁神色还算轻松。
“放心,若是敌人,早就出手了。”
这话倒也没错,可是,这种让人暗中窥视的还是让人很不舒服。可谁让人家是宗师呢?
“走吧,先离开这里。”
在武靖王府等的快要睡着的毓秀一听见动静,唰的睁开眼睛,冲了出去。
“笙笙,笙笙回来了吗?”他边跑边喊,还是从武靖王身边路过的,惹的武靖王脸色有些黑。
景泓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来,看了一眼武靖王,武靖王缓了缓神色,还微微对他笑了一下。
毓秀一路从藏书阁跑出来,却没看到一个人,舒卷带着人正端水,忙示意在正厅。
正厅内竖了两道屏风,楚昌龄大夫目瞪口呆的看着一行十几人全都挂了彩,这大半夜是去做贼去了吗?
姜奉然微微一笑,“劳烦楚大夫了。”
楚大夫敷衍的回应了一下,忙着给众人清理伤口,姜奉然转身想找景慕笙才发现景慕笙已经不在厅内了。
景慕笙回到房间,将外衣脱下,脱衣服的时候扯了一下伤口,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屏风后传来脚步声。
“舒卷,给我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