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淑妃娘娘的寿辰前两日,京城出了件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算小的事,皇后娘娘的侄子被淑妃娘娘的侄子打断了腿,一时之间成为了京中勋贵之间的谈资。
鲁国公府上下大怒,状告镇远侯府二公子行凶伤人,可刑部压根没敢接这案子,都察院也没敢接,最后鲁国公郑偲亲自带着人将大理寺一众官员堵在了大理寺门口。
大理寺少卿宋海潮被迫接下状纸,只得让人去传镇远侯府二公子,去传话的人回来却说姜二公子也受伤了,来不了。
鲁国公一听更生气了,当场带着一众人就去了镇远侯府,谁知镇远侯府府门紧闭,他们连门都没进去,本想着只给姜奉然一顿教训的鲁国公,这次却下了决心要和镇远侯府势不两立,不给姜奉然送进大理寺的监牢誓不罢休。
镇远侯府。
镇远侯拿着手中的藤条比划了又比划,最后还是扔了,一脸复杂的看着姜奉然,质问道:“你打那小子真的是因为你姑姑吗?”
“这还能有假?我早看那小子不顺眼了,仗着是皇后的侄子整日耀武扬威,比皇子还威风,看小姑姑得宠,还经常私下暗讽小姑姑。什么混账东西?”
姜奉然越说越激动,“爹你是不知道我听见了有多生气,小姑姑不争不抢的,碍着他们什么事了?他们就是嫉妒,眼红!”打断他一条腿都是轻的,原本他还想找机会套他麻袋的,最好打的他几个月都没脸见人。
镇远侯叹了一口气,他那个妹妹在宫里什么都好,就是没有子嗣,如今虽然得宠,可圣上百年之后她怎么办?皇后虽然也无子,可她是皇后,无论谁继位她都是太后,到时候妹妹该怎么办?
他虽然是个粗人,可也不傻,皇后一定不是大家看到的那个样子,她一旦成为太后,恐怕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他妹妹。
姜成业一看他爹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担心姑姑,说道:“小姑姑没有子嗣,以后在宫里就没有倚仗,确实是个问题。”
镇远侯又叹了一口气,没好气的瞪了姜奉然一眼,心底埋怨他打人也不知道找个没人的地方,净会给他惹事。
“鲁国公若是不把奉然送进大理寺的监牢是不会罢休的,我现在要去一趟宫里将这事和你们姑姑说一声,省得到时候闹到圣上面前的时候她还一无所知。”
“你!就给我老实的待在家中不要乱跑,不然老子也打断你的腿!”镇远侯威胁道。
姜奉然一激灵,忙保证:“我不是受伤了,哪能乱跑,我又不傻。”万一大理寺的人在外面,逮到他了怎么办?
“最好是这样。”不然就棍棒伺候!
等镇远侯走了,姜奉然长舒一口气,往椅子上一坐,喝了杯茶,一抬头就撞上姜成业审视的目光,他心底微微一慌,随即漫不经心的问道:“大哥干嘛这么看着我?”
姜成业笑了笑,“你最近很忙啊,不是去武靖王府就是为小姑姑出头。”比他这个世子忙多了。
姜奉然心里咯噔一声,笑的有些发僵:“还好,怎么能和大哥比?”
姜成业突然发问:“授意表哥扣下王家的商船是你的主意吗?”他心里还是有些失望,武靖王府的郡主和平南王世子的事谁人不知?他这个弟弟为什么还要围着那位郡主转?没长眼还是没长心?
姜奉然面上的笑意缓缓凝住了,他看着姜成业的眼睛:“王家的人找上大哥了?大哥可是要表哥放过王家?大哥答应王家了吗?”
听到姜奉然一连串的质问,姜成业的脸一冷,忍不住低斥道:“幼稚!你以为我不插手,王家就不会找其他人吗?舅舅只是国子监祭酒,表哥的官职也不大,倘若王家找了其他人,你以为表哥能顶得住别人的压力?”
“你知道那船上有多少勋贵定的东西吗?你这是在害舅舅一家。”倘若王家找的不是他,而是找了哪位王爷哪位郡王,表哥又怎么顶得住?
姜奉然唰的站起来,忍不住拔高了声音:“我什么就害舅舅一家了?表哥也说了,他办案合情合理,若王家做生意规矩,又怎么会让抓到把柄?那些勋贵就是要算账找的也是王家关表哥什么事?”
他一直知道大哥不希望他陷太深,可如今,他已经放下了,挚友就不该两肋插刀吗?
“奉然,你不要想的太简单了,王家就是拿钱砸也会有人为他们出头的。”
姜奉然冷笑一声,“表哥都不怕,大哥怕什么?”
“姜奉然!”姜成业脸上终于带了怒色,他一向沉稳,能让他动怒的事很少,可今日还是没忍住。
姜奉然看向他,眼底突然就带了一丝失望,“大哥急什么?实话告诉大哥,这事只是我促成的,真正要和王家打擂台的是梁禅,他和王家那算是杠上了。”
“……什么?”
“大哥最好是没答应王家,不然,你那位好友平南王世子会怎么看你?”他没有再解释,转身离开了,留在姜成业一人在原地沉思。
姜奉然料的不错,大理寺一直派人在镇远侯府外守着,姜奉然不出来他们也不能硬闯,好歹是候府,只能守在候府外了。
而此时,镇远侯府的二公子将鲁国公府的长子打断了腿的事已经在各府传开了,知道郑和风断了一条腿,姜奉然被大理寺的人堵在了府中,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拍手称庆,总之,勋贵中对于这两个纨绔的遭遇同情的极少。
赵王府。
赵王正将这事当做乐子讲给老王妃听,想让自己的老母亲开心一下,不料老王妃听了眼睛却红了。
赵王慌了,“母妃,母妃这是怎么了?”本是想让老人家高兴一下的,怎么反倒是引得老人家伤心了?
赵王妃瞪了一眼赵王,上前轻声道:“母妃是不是累了,要不儿媳送您回房休息会?”www.cascoo.net
老王妃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叹了一口气,满头银发的老王妃虽然慈祥,可眉宇间总有一股淡淡的忧愁。
“人家还能因为自家孩子和别人打架忧心,我们还不如人家,我们的应儿如今还不知道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