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有武夫修为在身的各牌捕快,连战小染都停下了扭动,瞪大双眼看向前方。www.maixi9.com
能看到被全天下公认为绝顶,却喜欢闭门不出的道教之人出手,本就是一件稀奇事,若是撞了大运,能偷学到了一星半点岂不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在众人的炯炯目光中,将剑插进土的李长青轻喝一声,身后阵阵清风迅速裹挟着尘土盘旋而起,涨至五米多高后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塑造一般,巧夺天工的化为一个巨大的人形。
由里面的尘土和绿叶填充,哪怕是普通人也能看出,李长青身后出现了一个衣带飘飘的巨像。
而仔细看去,这尊由风组成的栩栩如生的巨像就是他本身的形象放大版。
在所有人张大嘴巴,仰天看着如神魔般的巨像时,方逍遥却注视着站在青色风之炁具象下的李长青,看着他体表流动的炁,速记着他如何用自身之炁带动天地之炁,甚至还能将其塑形的如此完备。
随着李长青一声,身后的巨像抬手向前凭空一拔,插在土中的长剑随着动作飞入半空。
“唉!”
不少品级低的武夫甚至包括战小染的兵器全都自动出鞘,飞于半空之中。
一把巨大的宝剑从无到有,被巨像握在手中凭空一挥,他自己的长剑位于最前端的剑尖处,飞上天的兵器规矩的如同被握在训练有素的士兵手中一般排列两行,化作剑刃。
“去!”
巨像提起长剑,应声斩向璀璨的夜空,虽然斩出的时候盛势浩大,宛若要破了这天一般,但斩出之后却是云淡风轻,连天上飘着的淡云都没有丝毫波动。
像是一个看话本后意气风发的人凭空乱砍了一剑一般。
“这道士又打空了?”
“除了咱们武夫万事靠自己外,听说修炼其他的人都容易念头不通,而出岔子,这道士该不会走火入魔了吧?”
最易热血激荡的武夫看到气势如此雄伟的起手却做出打空气的举动,如一口气噎在喉哽,还是一口嚊气。着实不吐不快,只骂骂咧咧都是看在道教和他实力的面子上,要不然早有人上去将他收拾一顿。
“刚刚到底怎么回事?”已经回过味来的战小染悄声向方逍遥问道。
不过她却低估了武夫敏锐的听觉,紧皱着眉头坐在土堆上的金牌如猫头鹰一般脑袋立马转过了近180度。
“你是……方逍遥,方兄弟吧?久闻大名,你看出其中的门道了?果然是连寺丞大人都夸赞的活泛头脑,我司马磊白练了这些年死劲,总是觉得上面打的很是激烈却瞧不出任何门道,看的极为不爽利,方兄弟来指点一下迷津呗。”
看着这金牌大刺刺的跳下土堆,直接坐在了自己身旁,迎着众多或熟或不熟的捕快投来好奇和期待的目光。
方逍遥心中暗叹,“麻烦事!我跟小说里那些解说战斗场面,衬托主角威风的龙套又有什么区别?”
而且比那些龙套更为难做,他们只需要一阵猛夸便是,这里却坐着一个有些眼识的四品武夫,可不好糊弄,若真实讲解起来又会被人捉住马脚,暴露自己的部分实力,若不说又太不给他们面子了,让花费不少银子积累起来的人脉白白损害掉一部分。
头脑风暴之后,方逍遥不确定的说道,“他的确在与人打斗,那人品级极其高,我也不清楚,虽然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全防出去了,但李长青道长好像不落下风,再且看看吧。”
司马金牌点了点头,似乎确实是这样,周围的议论声便再次变动,猜测起是谁能和道教高徒打斗不落下风,甚至有人开盘,那藏头露尾的贼人能再坚持几招。
方逍遥很清楚,真实情况与自己所说的有不小出入,虽看着一击斩空但确实是撞在了阵法之上,也的确被张天养防出去了,而且防的轻松写意,以天上逆行的巽卦挡住了地上正位巽卦的风。
虽两两抵消彻底消散,看似不落下风其实李长青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
因为他不需要关心地盘变动,有张珏给他维持,他只需专心使用相对的法术,而且还站在对应的卦中一动未动,而张天养却是自己操持天盘,还要维持自己隐藏在空中的身形,随着劲风会离开位置,而且又是逆向用卦。
两人之间的差距一目了然。
张天养踩着一柄长剑悬于云彩上面,手上被劲风割开一道口子,但脸上却是满意欣喜和骄傲。
将李长青的种种说法记在心中,方逍遥一阵可惜。“若是站在张天养那边,估计我的所得更为丰富吧,可惜我连他在哪都看不到,更别提上去和他肩并肩了。”
修行道教可不会和武夫这般游侠斗狠,李长青过不去心中的自傲之气才出手两次,连败两次之后,直接散去巨像。漫天飘落的尘沙、落叶落满整身,他向天拱了拱手,抬脚走出了张珏的炁局。
“他怎么出来了?”
这一举动直接惊掉了众多捕快的眼球,明明都快要赢了却主动退出,这可算是逃跑啊。
本来还算可以的,感官瞬间下降了不少,这太不符合武夫的性格了。
众人也不对这个整天睡觉的懒道士抱有什么希望,已经有不少捕快围上前去询问李长青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对手使了什么卑鄙手段?对面是何人?……
李长青在门内时与师叔辈练习时还算游刃有余,现在竟然败得一塌糊涂,心情本就不佳,又被追问连连很是不耐烦。
将杂七杂八的武器留在原地,一个闪身直接消失在当场。
张珏一抬手想要偷点儿懒,让他压阵,看着早就跑了的李长青只能暗叹一口气。
“师叔啊,你可让我们好找,怎么今天自己上门了,连李长青都落败了,要不咱不打了,你跟我回去吧,我拿我师傅藏在后山的两坛好酒做保证,惩罚绝对不会过重,怎么样啊,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