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葛叶面露尴尬之色,不知道该不该据实相告,仔细一想,笑道:
“萧家主,您也知道,云岚宗门风甚是严厉,而且宗主大人对嫣然的期望也是很高。”
“现在更是几乎把她当做了云岚宗的下一任宗主在培养。”
“而云岚宗有一个特殊的规矩,宗主传人在没有正式成为宗主之前,都不能与男子有什么纠葛。”
“宗主大人询问过嫣然后,得知她与萧家还有一门亲事。”
“所以……所以宗主大人想请萧家主,能够解除了这门婚约……”
话说到这个份上,萧战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情感,手中的玉石杯“咔嚓”一声,怦然化为了粉末。
大厅中的气氛瞬间变得寂静起来。
位于上首的萧家三位长老也被葛叶的话震到了。
不过片刻后,他们望向萧战的目光中,已经多出了一抹讥讽与嘲笑。
家族能够与云岚宗接上关系自然是好的,可萧战并不是他们这一脉的人。
如果只是普通的合作也就罢了,可偏偏是极为敏感的联姻。
萧战一脉真要与纳兰家族、云岚宗结了亲,那以后的萧家恐怕就成了萧战一脉的天下了。
如今这样倒是也好,被人上门强行解除婚约,萧战日后的威望会一落千丈,还有什么颜面掌管家族。
到时候扶他们自己的人上位,不比萧战把持着家族大权要好的多?
萧家年轻一辈的少年少女并不清楚萧炎与纳兰嫣然的婚约,在向身旁的父母打听之后,他们的脸色,也顿时变得精彩了起来。
将讥诮嘲讽的目光,投向了角落处的萧炎。
扫了一眼萧战那阴沉至极的脸色,纳兰嫣然多少有点心虚,垂下了头,不敢直视他。
随即察觉到手中多了一只温暖的异物,转头一看,原来是易璋把自己的手送了过来,还给了她一记宽慰的眼神。
“萧家主,我知道这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不过还请看在宗主大人的面上,解除了婚约吧……”
葛叶似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淡淡道。
萧战紧握了拳头,淡淡的青色斗气,逐渐的覆盖了身躯,最后在脸庞汇聚成了一个虚幻的狮子头。
正是萧家的顶级功法,玄阶中级的狂狮怒罡。
看到萧战的动作,葛叶的脸庞凝重起来,身体挡在纳兰嫣然身前,双手曲拢成鹰爪状,青色斗气在鹰爪中汇聚而起,散发着细小凌厉的剑气。
他用的则是云岚宗玄阶低级的斗技,青木剑诀。
随着两人气息的喷发,大厅中实力较弱的少年们,脸色猛然一白,旋即就觉得胸口有些发闷。
萧战的呼吸声愈发急促,眼看着就要出手。
三位长老的厉喝声如惊雷般及时响起:“萧战,还不住手!你可不要忘记,你是萧家的族长!”
萧战身子一僵,将斗气缓缓收敛到了体内。
僵硬的坐回到椅子上,萧战神色淡漠地望着低头不言的纳兰嫣然,声音有些嘶哑的道:
“纳兰侄女,好魄力啊,纳兰肃有你这女儿,真是很让人羡慕啊!”
纳兰嫣然娇躯微微一颤,讷讷道:“萧叔叔……”
“呵呵。”萧战忍不住冷笑一声,“还是叫我萧族长吧,叔叔这个称谓,我可担不起。”
“你是未来云岚宗的宗主,日后也是斗气大陆的风云人物,我家炎儿不过是资质平庸之辈,也的确是配不上你。”
淡淡的挥了挥手,萧战语气冷漠的道。
闻言,葛叶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对着萧战赔笑道:“多谢萧家主体谅了。”
“宗主大人知道今天这要求很是有些不礼貌,所以特地让在下带来一物,就当做是赔礼!”
说着,葛叶伸手抹了一下手指上的戒指,一只通体泛绿的玉匣凭空出现。
葛叶伸手打开盒子,一股异香顿时弥漫了大厅,闻者不由得神情一畅。
三位萧家长老好奇的伸过头,望着玉匣内那枚通体碧绿龙眼大小的药丸,身子不由得猛然一颤,激动道:“聚气散?!”
听到三位长老的惊呼声,厅内的少年少女猛的瞪大了眼睛,炽热的目光死死的盯着葛叶手中的玉匣。
这对于还没有成为斗者的他们来说,无疑是天大的诱惑。
要知道凝聚斗之旋气是有着很大的失败率,而这颗聚气散则可以把失败率降到零。
先前一直无精打采的萧媚,此刻也看向了玉匣,粉嫩娇舌轻轻的舔了舔红唇。
看着众人失态的样子,葛叶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这是本宗的名誉长老古河大人亲手炼制的,想必各位也听过他老人家的名讳吧?”
“这颗丹药竟然是古河大人炼制的?!”
三位长老的神经再一次被狠狠地震慑到了。
古河有着丹王的美誉,不仅炼药术精湛,而且本身实力,早就晋入斗王的境界,也正是加玛帝国所谓的十大强者之一。
从这样的人物手中传出来的聚气散,价值往往会翻上数倍还要不止。
萧家长老喜上眉梢,有了这枚聚气散,家族内又能多出来一位少年斗者。
此刻,不和谐的声音却突然响起:“这丹药你们还是拿回去吧,今日之事我们恐怕不会答应。”
厅内的议论声顿时停了下来,众人闻声瞧了过去,倒是要看看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这样说话。
等他们找到声音的来源,才发现是角落里的萧炎。
气氛霎时间安静到了极点。
萧家长老刚要出言训斥萧炎,却被易璋抢了先。
“哦?”易璋眼神冰冷的看向了他,“你就是萧炎?”
萧炎愣了一下,不知道这个云岚宗的弟子怎么会认识自己,不过随后就说道:“我就是萧炎。”
“萧公子,你好大的威风啊。”易璋满是嘲讽的看向了他。
“你萧家长辈正在和我云岚宗长老谈论事情,你就这样随意插嘴,你父亲平时都是这样教你的?”
萧炎讪然不语,却暗自的握紧了拳头,尖锐的指甲深深刺入了掌心中。
没等他想好怎么说,易璋继续道:
“我看萧家主也不会这样教育孩子,想来是你擅作主张了?”
“不听父言,即为不孝。萧公子,你这可是大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