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燕王府内,两千禁军此刻全都紧紧的包围着一座偏殿。
殿内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和一个身披甲胄的长髯将军站在禁军前方满脸凝重。
而他们的视线尽头,一高一低两个白发人影浑身散发着一股庞大的气势。
整个偏殿内的气氛变的剑拔弩张。
就在燕王犹疑不定时,空中那个戴面具的白发人影哈哈笑道:
“刘守光,我再给你个机会,只要体现出你的诚意,我们还可以好好谈谈,不然有些时候,你后悔都晚了。”
刘守光脸色阴沉:“好生狂妄,玄冥教尸祖又如何?居然敢在本王的地盘威胁我,本王让你有来无回。楚将军,他们交给你了。”
眼看着那数千禁军全都挤了上来,后方的箭矢也对准了自己,旲勾冷哼一声掠出殿外,侯卿紧随其后。
堵在他们面前的士卒尽管要强于很多士兵,但在他们眼前依旧不具多少威胁。
侯卿张开泣血录旋转飞掠间,其经过的所有士卒瞳孔中都多了个伞影,随后那一部分士卒身体便变的通红,全身燥热捂住胸口倒了下去。
这一幕看的刘守光一脸的惊惧。
两人刚掠到院中数百支箭矢便射了过来,旲勾双手一招,裙摆间几十根黄泉索摇摆延伸然后挥舞起来,将飞来的几波箭矢全都阻拦在外。
这时下方又一众军士将手中长枪投掷了过来,还不待旲勾出手,就看到一个白色影子掠过,随后长枪一个个从中间断开重新掉了下去。
侯卿站在一处房顶上问道:“能伤人吗?”
“我本来想说不能,但再想想,我们可是尸祖,有什么不能的?”
“那就好办了!”
然后就看到侯卿手中的泣血录旋转着飞天而起,从数百军士头顶飘过。
随后那些军士就变的眼神呆滞,恢复清明后便捂着胸口要么脸色发青,要么脸色发红。
一旁的楚烈见状暗道一声不好,连忙飞起大吼一声将泣血录打退,随后手持大刀咬牙切齿的看着侯卿。
“控制他人血脉流动,好恶毒的手段,想来这就是传说中血染河山赶尸人的泣血录吧。”
侯卿将伞合起来插在腰后,然后睥睨道:“没想到居然还有识货的,不错,这正是泣血录。”
“哼,如此恬不知耻的嘴脸,尸祖果然是一群没有人性的家伙。”
旲勾冷笑一声:“想杀我们,就要做好被杀的准备,怎么先下手的你们此刻居然如此冠冕堂皇的在这批判人性,是害怕了吗?”
楚烈扭过头,将钢刀狠狠拄在地上:
“害怕?天大的笑话,刚才看你如此狂妄,那本将军就看看你这所谓混元,到底有几斤几两。”
“乐意奉陪!”
“禁军,结阵!只要你能接下我这一招,我便说服王爷助力冀州!”
随后在楚烈一声大吼之下,原本散乱的禁军重新恢复了阵型,一时间气势高涨。
“此话当真?”
“自然,大丈夫言而有信,就看看你有没有这份诚意了。”
“好,君无戏言。”
侯卿询问的眼神看了看旲勾,后者摇了摇头。
“我想试试两千禁军配合六重兵意的将军究竟能有多厉害。”
“你可别自讨苦吃啊,像我们当年攻入长安一样直接杀光不好吗?要知道,军队的兵意杀伤力可不是闹着玩的,这老家伙可是六重顶峰兵意。”
“放心,以我现在的自愈能力,便是受伤也能很快恢复,而且即便抗不下来,我不会躲嘛!”
旲勾看了那么久的不良人,来到这个世界才知道还有兵意的名词,所以他才想亲身见识一下。
可以这么理解,兵意具体就是以兽形功法相引导,凝聚军中士气使兽形成型,然后再由武将控制的大规模军队作战体系。
而最主要的便是兵意只有将军才能修炼,兵意层级越高,统御的军队也就越多,那军队的破坏力也就越强,这才是战争的主要体系。
不过如此也合理,要是军队都那么不堪一击,那袁天罡也就不会一直在布局了,各国的战争就全部去招揽那些武林高手了。
当然,兵意的破坏力虽然无比强悍,但只适用于两军对垒,对阵高手那么长时间的蓄力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也就旲勾愿意傻站在这等。
他能感觉到,那个楚烈以兵意凝结两千人士气提升的战斗力已经达到了大天位巅峰,而其倾泻一空的攻击力,恐怕真能威胁到自己,那以后动辄数万人的战场......
忽然一声大喝打断了他的思绪:“小子,看好了,本将修炼的功法叫燕翎决,兵意,七重!这还得,谢谢你啊。”
旲勾脸色变了,他看着楚烈头顶那巨大的长尾燕,暗骂一声托大了。
七重兵意,如果不是情报问题那就是刚才突破的。
然后众人就看到那只巨燕啼叫一声,翅膀一扇化为一道光芒直冲空中的白衣人影。
只见他背后赶忙延伸出数条锁链纷纷插入地下或者一些楼阁顶上,接着猛然绷直。
片刻后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出现,燕王府内几座楼阁之上的房顶伴着声音轰然碎裂。
随后那些黑色锁链纷纷收回原来的位置,被炸裂的烟尘遮住,不见了踪影。
所有人都紧紧盯着那一处,等到烟尘散去,有的人害怕,有的人期待,有的人恐慌。
直到他们发现一个白衣人影用手扇着鼻子前的烟尘缓缓飘出,一切的猜测和期待变为了惊惧。
楚烈和刘守光顿时失了脸色,因为空中那个家伙别说伤势,就连衣服上的灰尘也没见到一粒。
旲勾先是低头轻轻捋了捋肩膀上被冰蓝色柳条随意束着的长发,边捋着边悠悠说道:
“还好只有不到两千禁军,要是换成一万,我怕是真得栽在这。”
然后他将长发重新丢到背后,抬起头眼神凌厉的看向院里众人:
“那么楚将军,我的诚意兑现了,你们的诚意呢?”
楚烈和刘守光都有些犹豫,侯卿张开伞不停转动:
“刚才动手了,没杀多少人。如果你们不介意,或许我可以展示一下尸祖的诚意。世人都说他冷血,我感觉现在这么一比,我冷血多了。”
随即便不断有士卒面色难看的倒下,一会数百人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这下,刘守光和楚烈彻底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