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明夜挥了挥手中扇子道:“各位客官,希望今晚这个插曲不会影响各位客观的雅兴,现在已经没事了,还请各自回房。后面奴婢会略备薄礼给各位客官压惊。”
说完她就转头回了后院,将剩下的事情交给了其他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此时洛阳城一处大院中数十个黑衣人快速涌入,将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为首那位年轻人冷声道:“大胆狂徒,竟敢擅自拘拿我家小姐欲行不轨之事,给你们个机会快点将她交出来,不然今日,血洗你全府。”
这时从内院急匆匆跑出来一个长须灰发的老头,老头战战兢兢说道:“阁下,老朽知您军中地位高贵,可我这也是一生为人正直,从政清白,从未干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啊。不知阁下说的拘留您家小姐之事从何谈起?”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遣人打听到今日傍晚有人看到你家的几个下人将我家小姐带进了这里,你竟还敢抵赖不成?”
老头眼睛瞪大,思索过后一副恍然表情,忙向旁边差问道:“少爷呢?来福,快去把那个不孝子给我喊出来,如果真像这位阁下所说,那他就别想再进我家门!”
一旁老仆连连点头称是,快速奔向后院,不一会就带着一个正在系着腰带的轻浮公子走了出来。
那位少爷正因为被催促而有些愤怨之气,可当见到一堆明晃晃的刀子以后,立马谨慎了起来。
为首黑衣人见到那副系腰带的轻浮样子脸色微微一变,急忙拿起画像问道:“可有见过这个女子?”
轻浮少爷本就已经有些心虚了,还不待看那画像便赶忙摇头道:“没,没见过。”
丘野沉下脸,把画像贴到那废物少爷脸上怒喝道:“看清楚,仔细看,到底见没见过?”
那轻浮少爷这才抬头瞅了瞅,再定睛一看,变了脸色,咽了口唾沫继续否认道:“没有,我没见过。”
但在场众人只要不眼瞎就能看出这位少爷的表情显然不是这么回事,老头子也苦着脸叹气一声,冲他儿子大吼道:
“你这个逆子,快说,那位姑娘到底在哪?你把她怎么样了?”
那位轻浮少爷还想要再矢口否认,没想到丘野直接将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吓的他立马扑倒下来。
只听他带着哭腔喊道:“大,大人,有话好说,我,我们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见她漂亮,想要......想要......可是我们打不过她啊,没想到年纪不大的女流居然有如此实力,就在刚才她已经逃走了,临走还踢了我两脚,大人,原谅我们吧大人......”
丘野思索片刻,见这少爷说的不像假话,再想到高婉玲那大星位的实力,已经信了八成。
这时老头开口道:“既然这逆子已经如此说了,我感觉应该不像假话,如果阁下不信,可去后院中进行搜索。不过是我家这逆子诱拐在先,不管后院有没有人,他任凭阁下处置。”
“爹。爹不要啊!”
没有理会那位少爷的哭喊,丘野招呼一队黑衣人进去搜索一遍后果然全无发现,不过确实在一个房间中发现了打斗的痕迹和几位带着淤青伤疤的下人。
另一个黑衣人一咬牙一狠心,提刀就将那几个下人给杀了。
旲勾在暗处看的一阵咂舌,转头道:“这明显不是为你报仇嘛,这是怪那几个人连你一个小女子都看不住,这么一解释你是不是就更恨他们了?”
旁边一个身穿白衣被绑着的女子翻了翻白眼,没有理他。
此时院中的丘野见到那几个下人的尸体脸色也稍微好看了些,冷冷看了一眼那位少爷后冷哼一声:
“堂堂一代朝廷府牧,这好不容易趁着新皇帝换位告老还乡,摊上这么个儿子,啧啧啧。实话告诉你,如果我家小姐在你这真出了什么事,那便是现在的新皇帝朱友贞,都保不住你们一家子。”
“撤,继续找。”
府中一堆人看着一众黑衣人匆匆退出府内,舒了一口气。这时老头脸色阴沉,跟老仆说道:
“拿我戒鞭来!”
老仆连忙称是,怜悯看了自家少爷一眼,跑出前院。
旲勾刚打算活动活动手脚,忽然察觉到十几个人正在迅速靠近,眨眼间便已到了跟前,来者正是幻音坊洛阳分舵舵主,夏明夜。
他看了看旁边被捆绑的姑娘,冲着到来的幻音坊杀手笑道:“诶呦,夏舵主,既然来了,那我也就不用太累了。”
“哦?大人有何打算?”
旲勾用下巴指了指刚才的院子:“里面有几具尸体,杀他们的兵刃伤口可以模仿吧?”
夏明夜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只是,留几个活口?”
“不用了,看谁躲得最好能逃下来,要是没有人逃掉,那就算他们倒霉。”
“可是......”
“你此番出来,可曾被人发觉?”
“肯定没有。”
“那就行了,你们处理这些老弱病残,其他事情,交给我,一炷香后这里汇合。”
说着旲勾低下身子扛起被他绑了的白衣女子,叮当叮当快速向一处方向掠去。
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肩膀上的姑娘说的,他喃喃道:“接下来的场面你会非常不愿意看到,先跟我走吧,看一些你能接受的东西。”
夜幕渐深,一切在深秋的蝉鸣里都是那么的平静,可洛阳城中的人却不知道,一场惨绝人寰的屠杀正在他们眼皮底下悄然进行。
第二天一早,一座被鲜血染红的院子在人群中引起了渲染大波。那个院子变的如同地狱一般,便是调查的人进去也不由呕吐连连。
整个院子中七十九口人,留下的,只有一个疯疯癫癫手中拿着一把竹鞭的老头,他曾是那个院子中的管家。
只见院子中水榭变成血流,石板变成红板,每一个尸体都是一刀致命,可每一个尸体都流干了身体里的血。那睁着眼睛带着泪珠的孩童,那紧紧相拥在一起的侍女,一滩又一滩惨白色的肉。
当然,院子中不仅有那些原来的七十九口,还有第八十,八十一和第八十二位,这三人,一袭黑衣,手中拿的,正是可以让人血流如注的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