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出现在藏兵阁的焊魃和侯卿没有过多言语就直接和袁天罡战在一起,那一身血气和一身火气的下手毫不留情,却依旧取不到丝毫的优势。
袁天罡看着两人边打边冷笑道:“以泣血录和炼煞决短暂改变自己的身体血流速度和肉身强度,提高作战实力,还有那个家伙将心血甚至心脏镇压于石碑内长期积蓄,然后在战斗的一瞬间消耗大量心血激发战力,尸祖果然都是一群怪物。”
侯卿冷哼一声后脸色变化些许:“怪物?比起我们,你才更像是怪物吧?长的那么丑陋,体内居然全部是枯血。”
“哦?看来我刚才少说了一点,你在这种状态下不仅可以提高战斗实力,还能持续使用泣血录去影响对手的血液流动。”
说着袁天罡一脚踹飞焊魃问道:“那你呢?”
然后他就看到冒着火气的大块头打了个响指,一瞬间整个祭坛内爆炸连天,烟尘四起。
袁天罡见状急往旲勾躺着的位置掠去,却被侯卿堵住去路。
他愤怒的向侯卿击打过去,却好像锤在棉花上一样。
再看时,发现对方身影已经淹没在灰尘中。
片刻后,爆炸产生的灰尘随时缓缓落下,整个祭坛已经破败不堪,就连墙壁上的那些红色烛台都熄灭了大半。
而刚才还在地上的旲勾,水云姬,张子凡,李克用四人也已没了踪影。
在那个新孟婆已经奄奄一息,而祭坛内除他以外仅剩下巫王之后,袁天罡愤怒的放声大吼。
片刻后,他缓缓摘下竹笠和面具,只见其原本还有枯肉的脸此刻有一半已经变的干瘪,灰白,再没有了丝毫生机,如同骷髅一般。
看到这一切的巫王悄悄低下自己的头颅,不敢言语。
在终南山外的树林中的一处隐秘山洞里,数道身影正面露愁容。
旲勾已然陷入了昏迷,受伤较轻的水云姬在一旁照顾着,其身后还应该跟着多闻天和广目天两位圣姬,她们需要照顾自家的女帝。
只是这位女帝身后可不止这两位,紫衣紫发的小姑娘在双马尾小丫头的介绍下紧紧盯着眼前这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小姐姐,这就是小锅锅一直心心念念的人,果然好看。
已经恢复原来状态的侯卿和焊魃在处理几只野鸡野兔,这些将是他们接下来的食物,他们对于旲勾身旁的一堆女子没有丝毫兴趣。
要说唯一的兴趣就是其中一个能教东西,而另一个能被教东西。
至于钟馗则是已经离开,她现在要处理众多的情报,还要帮几位伤员联系正在酆都的大夫王婧。
脱力的张子凡此刻已经能够自己行动,他静静坐在一边看着忙碌的众人,还顺带看守曾是自己“祖父”和“父亲”的李克用和李嗣源。
说巧不巧,李嗣源刚逃出藏兵阁就被赶来的焊魃给撞个正着,而他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想要挣扎的想法了。
他的真元被焊魃教导着童小梅给炼的一干二净,最后还被侯卿用淤血完全阻塞了奇经八脉,如今能走路都是几人的仁慈。
比起他来说,众人对于李克用就温柔的多,毕竟是盟友,所以只是束缚了他的行动和伤势的愈合,也没有做什么过激的事情。
因为能做主的人还在昏迷,所以众人决定先带两人回江陵,等旲勾醒来后再做处理。
水云姬好不容易再次见到心心念念许久之人,自然不愿意轻易离开,所以她便打发两位圣姬回了幻音坊,让她们先去主持岐国大局。
......
几日后,洞庭湖下酆都城内,在一堆人的注视下,白发俊逸男子缓缓苏醒。
其身后锁链已尽数回收,脸上的血丝也都褪去,长发也重新恢复了冰晶白色。其正常的面容让众多几位女子议论纷纷,但碍于站在最强方的女子太过强势,她们也只是稍微想想而已。
旲勾睁眼便看到满脸憔悴的水云姬正坐在自己床边,担忧的看着自己。
他想要起身,却被另一个黑衣女子按住不让动。
王婧说道:“你刚刚恢复,还是不要剧烈活动的好。幸好我这两天把长春竹的药炼出来了,不然你可就......”
“有这么危险吗?”
“不然你还得多睡几日。”
旲勾轻轻一笑:“我昏迷了多久。”
水云姬急忙道:“从藏兵阁出来已经七天了。”
“当我看到那柄红伞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死不了。”
侯卿说道:“也不看看伞是谁的。”
“你去娆疆许久,另一枚长春竹一直给你留着,做伞柄或者做笛子看你自己。”
王婧说道:“不用了,他已经让我把另一枚竹子也炼成药了。”
旲勾疑惑的看着侯卿,后者无所谓道:
“我只是觉得那样的竹子弄成武器太浪费了。”
“你们此去娆疆收获如何?”
蚩梦插话道:“小锅锅,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小姐姐很明显有很多话和你说,我们就先出去了。”
王婧也点头道:“对,病人需要安静,留女帝在这里看着就行了,其他人先出去吧,有事的等以后再汇报。”
顿时房间内的各位诡者纷纷表情暧昧的走出房间,留下有些羞涩的旲勾。
而水云姬却根本没有理会这些,只是紧紧盯着他。
等房间里完全没人以后,绝色佳人红着眼眶将床上之人死死拥入怀中,久久不能松手。
就在她终于放手,旲勾刚想说什么的时候。
水云姬却直接俯下身子,用柔软红唇堵住了那半张开的嘴。
房间内顿时呼吸沉重。
两日后,酆都的大殿内,众多诡者到齐。
他们今日聚在一起的目的,正是为了处置从藏兵阁带回的李嗣源和李克用。
当然,后者是坐着的,前者则是趴跪在地上。
旲勾坐在主座上,钟馗站在其身后,水云姬早已回幻音坊主持大局了。“张子凡,韩进通,李嗣源今日便交给你二人,随便处置,最后只要他死就成。”
两人拱手后同时走向李嗣源,等抬起他的身体后发现他已经没了声息。
张子凡皱眉道:“大人,他好像已经死了。”
旲勾盯着那具尸体,许久后说道:“随便,看你俩是鞭尸还是厚葬都行。但我的建议是鞭尸鞭彻底,厚葬葬厚点。”
韩进通出声道:“大人,听说古代纣王有炮烙之刑,我想用铜钟将我大哥化成骨灰,给他安葬!”
李克用哈哈大笑:“老三啊,对你大哥都下的去如此之手,什么时候居然如此狠辣了?”
韩进通冷哼一声没有理他,只是看着旲勾。
后者点点头:“准了,这样很安全。”
片刻后,一座巨大铜钟被火焰烧的通红,铜钟上不断传出焦炼之声和痛苦的残叫。
旲勾看着这一幕,捂着口鼻摇摇头,一位历史上的皇帝就这样死在自己的亲弟弟手中,自作孽,不可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