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到这话,也是停手,齐齐朝着那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只见一个身着绿色官袍的中年男子,朝着刘县令快步走了过来。
而在一旁的衙役也是连忙开口对着刘青天解释道。
“这位大人是殿中侍御史马宝国大人,说有事要面见您,卑职也是不敢阻拦。”
瘫坐在小黑屋中,面如死灰的马青山听到这话,突然像是被重新注入了精气神,猛得站了起来。
“叔叔,我在这呢,快来救救侄儿,救我呀!”
原来,马青山在被陈弘毅逮捕之前,特意让他给自己留些时间,说是去安排家中的生意,实则他早已经知道自己凶多吉少,派仆人去知会自己的二叔马宝国。
而那仆人赶往京城之后,并没有立刻见到马宝国,仆人只能在府外等候。
等到马宝国从御史台回来,在门口等候的仆人就将事情简单的与马宝国说了一遍,听完之后,马宝国没有任何迟疑,马不停蹄,终于是在天黑之前赶回了蓝田县。
听到这话,陈弘毅等人也是反应了过来,原来此人就是那马青山口中在御史台任职的叔叔。
不过,这家伙似乎有些来者不善呀!
刘青天领着衙门的众人就来到马宝国面前,明知故问的说道,“马大人,屈尊来我蓝田县衙,不知所为何事呀?”
相比于刘青天的热忱,马御史就要冷漠许多,他象征性的抬了抬手,就直接切入了正题。
“刘县令,不知我的侄儿犯了什么罪?你要用这般酷刑对待他。”
“马大人有所不知,据衙门破案证实,这马青山就是杀害马大户的凶手,我们正准备对他定罪入狱。”
听到这,马宝国忍不住嗤笑出了声。
“哦?你们县衙是真查不到凶手了吗?居然给我的侄儿扣了这么大的一个屎盆子。”
“纵火杀父这种案情,亏你们也想得出来!”
陈弘毅则是忍不住插嘴道,“这个嘛,杀父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古往今来的案例不知凡几。”
“不过据我所知,你们马家好像就继承了这个优良传统,所以,马大人,你以后回家睡觉的时候小心一点,说不定你的儿子也会纵火……”
陈弘毅看这个马御史非常不爽,直接出言回怼。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刘青天怕这个马御史,陈弘毅可不怕,老子本来就是没有官职的临时工,看你能耐我何?
“你是何人,敢如此多本官讲话。”马宝国对着陈弘毅呵斥道。
“蓝田县快手,陈弘毅。”
看着陈弘毅那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马宝国还真的无奈。
自己的这个御史名头,也就能唬一下那些当官的,真要是遇见平头老百姓或者是衙门小吏,还真的就是拿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
毕竟,自己不能真的去为难一个普通人,要是自己真的这么做了,该被弹劾罢官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刘县令也是知晓,马宝国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对着陈弘毅呵斥道。
“大胆,陈弘毅你居然敢如此和马大人讲话,还有没有尊卑之别,上下之分。”
其实,刘县令此举是主动给马宝国台阶,让他不要再去与陈弘毅计较。
训斥完陈弘毅之后,刘县令也是连忙想马御史赔罪。
“训下不严,让马大人见笑了。”
“无妨,现在让我带走马青山就行了。”
经过陈弘毅的回怼,那马宝国就收起了那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高傲之态,对刘县令说话也是谦和了几分。
不料,原本姿态特别低的刘青天突然变得强硬起来,笑着说道。
“那恐怕要让马大人失望了,马青山,你带不走!”
“什么?”
“马青山已经交代了所有罪行,马上就可以结案,谁也不能带走他,哪怕马大人你贵为御史,也没有资格罔顾朝廷礼法!”
听到这,御史马宝国也是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这马青山,救还是不救!
马青山好不容易抓到马宝国这根救命稻草,哪里会这么容易就让他跑了,连忙说道。
“二叔,你别听他们胡说,他们是在骗供,并没有通过公堂审讯我!”
一听到这,马宝国皱成疙瘩的眉头慢慢舒展,对刘青天说道。
“刘大人,未经公堂,你们得到的供词怕是做不得数。”
“马御史,你这么说就有些欠妥了,当时马青山招供,我衙门众人可都是亲耳听见的。”
衙门众人也是点了点头,证实了刘县令所言。
不过,马宝国直接反唇相讥道,“这衙门都是你的人,当然是你想怎么说就这么说。”
“明日,若是你无法在公堂上让青山招供,就立刻将他释放,否则,我就到女皇陛下面前,参你一本!”
说罢,马宝国就拂袖离开,留下众人愣在了原地,看着马宝国强硬的态度,陈弘毅也是来到刘县令身旁,说道。
“刘大人,这人几天没刷牙了,口气居然这么大!”
“唉,弘毅你有所不知,这御史台的人就没有一个是好惹的,说话无礼就算了,要是真去陛下面前参我一本,怕是就够我喝一壶的了。”
一旁的衙役也是问道,“那……那,大人,这嫌犯马青山又当如何处置呢?”
“还能怎么办,待回去,明日再审!”
经过马御史的这番搅局,今日的审讯成果也是毁于一旦,一切又要重新来过。
说罢,刘青天就大手一挥,禀退了众人。
而那马青山看见自己有了靠山之后,腰杆子都挺直了几分,在经过陈弘毅面前的时候,还特意露出了一个非常挑衅的表情。
陈弘毅看的是火冒三丈,不过想了想,还是忍住了,自己不能和狗一般见识。
给我等着,看小爷我整不死你。
不过,众人已经对明天的堂审没有什么信心了,只要马青山打死不承认罪行,他们就没有任何办法。
毕竟,有马御史给他撑腰,衙门不可以采用任何非常规的手法,必须严格按照朝廷的规定的流程进行。
如此多的束缚,也会让明天的堂审变得非常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