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刘子骥对着王宗弼的背影拱了拱手,紧接着转身离去。
他刻意放慢脚步,等到王宗弼的脚步声完全消失之后,瞬间停下了脚步。
此时,刘子骥才刚走到太清殿的殿门门口。
毫不犹豫,他转过了身。
那四位狎客之一的严旭,本来正在高兴地肆意玩着怀里的女人。
他一见刘子骥转过身来,便不禁皱起了眉。
“你怎么还在这儿?”
“杀你!”刘子骥冷声道。
话音刚落,刘子骥身形一起,如箭离弦,直冲过去。
苍狼步法,狼行百里!
而在刘子骥冲过去的瞬间,墨云剑也瞬间出现在他手中。
墨色的剑刃在满殿的烛火中更显骇人心魄。
眼见刘子骥如鬼魅般的速度,严旭心下骇然。
他本欲叫出声来,下一刻却已被一剑封喉。
杀死这个严旭之后,刘子骥并未停下脚步,反倒是朝着韩昭、潘在迎、顾在珣那三人杀去。
这三人本就是不学无术的狎客。
虽然三人空有着、礼部尚书、成都尹、内皇城使等一系列官身,却是十足的废物,武功根本不值得一提。
刘子骥对着三人分别只用了一剑,就将他们尽数送入黄泉。
而从刘子骥动手开始到杀人结束,这太清殿内的宫女们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彷佛真的视若无睹。
这不禁让刘子骥有些发寒。
这刀蛊,似乎有些可怕。
将四人杀死之后,刘子骥便朝着太清殿的另一侧走去。
这太清殿建造得极大,其中正殿偏殿不计其数,刘子骥此行的目标,便是蜀王王衍的在太清殿的寝宫。
王衍的寝宫之前,站着四个守卫太监。
他们一见到刘子骥握着滴血的剑,从远处疾驰而来,便不约而同地抽出盘在腰间的软剑。
只见四道刺目剑光一闪,四人不约而同踏出脚步,径取刘子骥面门!
这四人拔剑之后,同时发动,迅速攻到,就连奔跑跳跃都步伐一致,明显是经过训练的杀手。
杀机铺面袭来,眼前人影愈来愈大,但刘子骥却丝毫不慌。
只见刘子骥浑身闪过一抹蓝白色,旋即速度骤然加快。
这是电光火石的霎那,刘子骥当头一剑,便切断一名太监的手中软剑。
同时还从其鼻梁处斜削下半颗头颅。
刘子骥眼中闪过那一瞬间的血腥场面,神色澹漠,很快又朝着其余三人杀去。
剩下三人似乎知道了刘子骥并不好对付。
只见他们不约而同换起了招,软剑剑尖晃开,一人分刺三处不同方位。
一人攻三处,三人便是九处。
虚实之间,虽说三招之中必有二虚,但任谁也辨不出何者是实,何者为虚。
但刘子骥并不需要分辨。
他立刻聚气与周身,直接以幻墨真气凝聚出一道护体罡气。
只听锵然几声,软剑刺在护体罡气上,却纹丝不动,丝毫不得寸进。
三名太监见状,顿时骇然。
他们想变招,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听三道宛若击磬的金铁铿鸣声响起,又是三道断剑坠落在地。
这三名太监的软剑,在墨云剑下犹如破铜烂铁,一触即断。
这些太监本来就以软剑迷惑于人,如今软剑尽断,再无还手之力。
只见几道墨色剑光闪过,三人便尽数倒下。
杀死全部的守门太监之后,刘子骥终于得以进入王衍的寝宫。
王衍的寝宫里面极为豪华,连照亮所用都是难得一见的夜明珠。
然而从夜明珠发出的光芒中,刘子骥却发现了一道白色的背影。
这寝宫内,竟然早就有人捷足先登!
而这个捷足先登的人,非但穿着一身白衣,而且还有一头白发。
此人并不是张子凡,因为张子凡的白发很短。
而这个人的白发却很长,跟女人一样长。
而且这种白发虽说像是白发,其实倒有些偏向浅金色。
“幼,来啦。”
见到有人前来,那人转过了身,语气随意。
刘子骥略一凝眸,见此人的相貌约莫在二、三十岁之间,也算是剑眉星目、相貌堂堂了。
他的面色极为白皙,有着血色的童孔,以及暗红色的眉毛。右眉眉峰处还有一个血滴形状的红色的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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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为引人注目的是,他的腰间别一把红伞。
“尸祖侯卿?”
听到这话,侯卿脸色闪过一抹意外。
“这还是个认识我的?不过我好像不认识你?”
刘子骥自然认识此人。
作为大名鼎鼎的玄冥教四大尸祖之一的“血染河山”,赶尸人侯卿,刘子骥很难不认识。
“在下不过无名小卒,不足挂齿。”
“无名小卒可不会认识我。”
侯卿看了看刘子骥手中的剑,又嗅了嗅寝宫门口处传来的血腥味,说道:“你这潜入太大张旗鼓了,一会就有人来了。”
刘子骥却道:“来的人越多越好。”
“你来是干什么的?说出来,咱们别冲突了。”侯卿一本正经地说道。
“他。”刘子骥指了指旁边靠在龙床上的那具如同尸体一般一动不动的人。
闻言,侯卿懒惫地叹了口气,道:“原本以为你有点品位,没想到也是个俗人。如果你的目的是为了杀他,那大可不必,因为现在他基本上等同死人。”
“那你呢?你的目的是什么?”
“听说蜀王有一个九龙金杯,如果拿它来喝酒,那肯定很潇洒。”
刘子骥顿了顿,说道:“你找到了吗?”
“没有。”
“没找到是正常的。”
“何出此言?”
“九龙金杯可能在王宗弼那里。”
“为何?”
“他是权臣。”
“哦,知道了。”
侯卿朝着刘子骥一抱拳,道:“多谢。”
说罢就要朝着寝宫外走去。
而刘子骥,也朝着那靠在龙床之上的人走了过去。
这个靠在龙床上的人,毫无疑问就是王衍。
从宋光嗣的记忆中也能印证这一点。
不过此时的王衍,却全无一国之主的风采。
只见他脸色青暗,眼眶凹陷,两眼眯成一线,全无神采,就像是受到极其恶劣的摧残一般。
但好在呼吸平稳,最起码还吊着一口气。
只要还吊着一口气,那么他就有施展火魅术的可能。
在关上寝宫大门,又检查了一下周围并无机关之后,刘子骥这才轻轻捏住王衍的下巴,开始施展火魅术。
由于王衍的精神已经被摧残的十分衰弱了,因此这次火魅术的施展一点阻碍也没有。
朦胧之间,刘子骥渐渐窥伺到了王衍的记忆。
王衍的一生很是平澹,也很是刺激。
平澹是事业上的平澹,刺激是情色上的刺激。
他本名叫王宗衍,是王建的最小的儿子,按理来说最不可能成为太子。
所以王宗衍在很小的时候便纵情自我,安逸享乐。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年幼的他就被立为了太子,不久后还成了蜀国的皇帝。
再不久后,王承休就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而且王承休还带来了他的妻子严氏。
严氏是个美人,而且极有吸引力。
王衍只尝过一回,便食髓知味,沉迷其中。
而这也是他坠入深渊的开始。
自此,王衍流连忘返,甚至觉醒了一些特殊的癖好。
他这个略显密闭的寝宫,便是专门为他特殊的癖好准备的。
渐渐,王衍开始不上朝。
而王承休等人乘其所好,阿谀奉承,在后宫的地位步步高升。
至于朝政大权,则是渐渐落入了齐王王宗弼的手里。
再然后,就是他变成这副僵尸一般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