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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次饭的时候,若若一直闷声吃饭,就是喝鱼汤都能发出磨牙的声音。www.xinghuozuowen.com
范闲晒然一笑。
这丫头平时文静舒雅,真是难得见她发这种小脾气,还挺可爱的。
范闲笑着给她碗里夹了块鱼肉,没有鱼刺的部分。
“好了,别小姑娘脾气,吃完饭,去练会儿功,记得泡药浴。”
若若依旧嘟嘴。
范闲无语,笑道:“明日一定赔你一串糖葫芦。”
“哼,这还差不多!”
心兰与红衣两人看着这一幕,久违的温馨沁入心甜,多日相处下来,两人也算是认可了若若这个清丽明爽,文静舒雅的小丫头。
进府到现在,两人这还是第一次见若若如此小姑娘姿态,恍然想起,她往日里竟比自己两人还要沉稳,其实年纪却比两人还要小上一些。
细算起来,她应该与小九差不多一般大。
感觉到几人脸色的笑容,若若心里终于松了口气,也放心许多,这几日,包括哥哥在内,三人心里其实都像是蒙上了一层雾霾,阴雨绵绵。
沉郁得若若也跟着难受。
哥哥还尚好些,心中虽然苦闷,愤怒滔天,脸色却与平常无异,与之相比,红衣每日在院里练剑,那毫不掩饰的招招杀机,看得若若心肝颤。
她今日所为,也是为了调节一下饭桌上的沉闷氛围。
吃过晚饭,若若回房泡药浴去了,红衣则是依旧在院子里练剑。
一抹弯弯斜月挂在遥遥星空,撒下稀稀疏疏的些许月芒,伴着几颗点点星辰。
如今已经寒冬将近,如此月色,倒是显得稀奇,是件稀罕事。
所以今晚赏月的人特别多。
若是往日里,范府闲说不定也会搂着蓝衣,或者是红衣,静静坐于楼阁顶端,欣赏这大自然赏赐与芸芸众生的美好奇景,然后抒发一点文人墨客的情怀,感慨两句人生,做一回人间骚客。
可是现在,蓝衣闭关,小九牺牲,范闲也没了这心思。
芊芊柔月,洁洁圣光,落叶知秋,那院中的剑影绰绰,却是杀意横溢,落叶一触即溃。
风儿也喧嚣起来,好像也挺开心。
坐于窗前,范闲拉过心兰的手臂,查看了一下她的伤势。
慢慢撕开药布,看着已经在渐渐愈合的伤口,总算是放心了些。
一缕轻风吹进来,扬起她耳边的发丝,范闲看了她好一会儿,这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倔犟,居然敢在这里身上下刀。
这可比自杀难上许多倍!
她的做法在范闲看来,很傻!
也很蠢!
但是傻得可爱,蠢得可爱。
若非如此,自己又如何会将她调来京城。
此番用意,未尝没有试探她的意思。
自己就是想看看,在仇恨面前,她能否守住本心,保持理智。
还好,她没有让自己失望。
“每日劳烦公子亲自为我治伤,心兰感激不尽。”
一直凝视着如此之近的公子,感受着公子身上传来的,那种磅礴凌厉而又不失柔和的独特气息,那长长的眼睫毛,因为认真,一颤一颤的,很是好看。
忽然,公子抬头,与他如此近距离的对视,还是第一次呢。
心兰心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懵动和慌乱,把目光移开,然后找了句感激的话说。
“你若是真心感激,以后少做些此类傻事就是。”
“嗯!”
心兰低声应道。
不知为何,耳朵跟竟然感觉有些滚烫。
“回去吧!”
心兰脚步加快了些,离开范闲房间,来到廊阁拐角处,刷,脸色瞬间变得粉红,赶紧拍两下自己的脸庞,。
还好这里是单独的院子,平时也就范闲身边的几个人单独居住,里面也没有丫鬟什么的,也就没人看见这美煞鸳鸯的一幕了。
明显的清纯少女情窦初开。
自从蓝衣闭关以后,一直都是红衣每晚负责给范闲暖床,可惜,却是没人给自己洗澡了。
范闲一边洗澡,一边想着,以蓝衣的天赋大概要闭关多久。
这个最知心的贴心小棉袄闭关了,范闲感觉好像就失去了一半生命一样,什么事都没了个商量的人,全靠自己独自决断。
哪怕她只是陪伴在自己身边,什么话也不说,自己这心里也觉得稳妥许多。
关于小九牺牲的相关事宜,命令,范闲已经命红衣加急传回了北齐,估计梅长苏这会儿应该已经收到消息了。
暗影九卫,如今小九牺牲,在三十六人当中,他们八人应该是最为难过和愤怒的,但是范闲信得过他们,他们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琅琊阁势力很强大,这一点不可否认,但是与两大帝国硬碰硬,终究还是要稍弱一筹的。
如此缩手缩脚,束手束脚,不过是不想天下大乱罢了。
否则,头脑一热,组织高端战力,强闯皇宫直接灭了北齐和南庆的皇帝就可以,但是,然后呢?
然后呢?
天下陷入一片混乱,群雄割据,群魔乱舞吗?
如此做,导致两大帝国陷入混乱,天下民不聊生,这与千古罪人有什么区别。
再说,要杀北齐和南庆的皇帝,以琅琊阁目前的实力根本就办不到,再说,就算成功了,最好的结局也是双方同归于尽。
智取天下,是范闲和庆帝都认可的办法,也是正在实施的计划。
自以为有了琅琊阁如此庞大的势力,就已经天下无敌,范闲还不至于如此天真。
不过,如今自己的身份既然已经暴露,倒是不用再像以前那么缩手缩脚,该杀的杀,该镇压的镇压。
在此之前,该做的事情,该埋的棋子,都已经准备妥当,逛了那么多年的青楼,可不是白去的。
花花公子这个锅,背了这么多年,也总该有些价值才是。
洗完澡,美美睡上一觉。
红衣练剑回来,范闲好心提出给她搓背,却是被丫头红着脸给轰出来了。
在黑暗中挺大胆,有灯光亮着,反而脖颈都红了个通透,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倒是比蓝衣害羞多了。
次日一早,范闲难得的起了个大早,今日倒是没听见那几只鸟儿啼鸣声了。
院子被范闲毁了,鸟儿的温暖窝自然也就不见了,如此冬季来临的时节,也不知道它们该搬去何处。
在府中简单吃过早餐,范闲便带着红衣,驾着马车前往醉仙居赴宴。
他倒是想看看,经过昨日一事,这牛栏街刺杀会有着怎样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