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的速度当然是赶不上身为大宗师的范熟的,等到范闲想要辩驳的时候,范熟直接不见了身影。
范闲感叹着大宗师不是人,在下人的带领下来到自己和范熟的院落。一个有着二层小楼,独立院落,落地天窗的也就几百平的小院落。
范熟已经占了二层,范闲也只能将自己的宝贝随便带进一层的房间,这就是自己的房间了。
正在房间的时候,范闲就听到了外面传来的声音,“滚,少爷我喜欢安静,以后没有我的允许,让你们都不准进来。”
范闲打开门就看到,几个下人欢笑着,仿佛刚刚挨骂的不是他们。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少爷不满意,要赶我们走呢!不过后来的话就顺耳多了。”
下人远去的时候,嘴里嘀咕的话让范闲知道了刚才发生了什么。想来,细声细语的这些下人反而不习惯,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倒是喝骂声他们听着舒坦些,都是封建社会的荼毒啊。
晚上,一人在楼上,听到有人翻墙而入,但范熟听其身手,也不甚厉害。
所以也就没有出手,只是分了些心神,关注着范闲的房间。没有打起来,范思辙大呼小叫的来过,没事,也就确定了是朋友。
过来之后的聊天中,听出那人就是,来京都的路上,跟自己同车的腾梓荆。范熟就放心的不再关注,睡了过去。
睡梦中听了一个故事,名叫腾梓荆的悲惨人生。人生如棋,他却只是个棋子。
第二天应范思辙的邀请,范闲和范熟坐上了马车,赶车的车夫是范闲的护卫,腾梓荆。
范思辙没想到的是,范若若的同行,路上出现几个闹事的小贼,高喊着“儋州的私生子”。这下刚招聘的护卫就有了用处。
竟然冒充认识范思辙。先有护卫拳交教育小贼,后有范若若亲切的关注。
范思辙表示,小小泼皮竟然想要破坏自己和哥哥情比金坚的感情。
接下来去往酒楼的路倒是没有什么波折,范若若挑了一处名叫“一石居”的酒楼,在范思辙的肉痛中就要进去。
就在这时,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突然走了过来,嘴里模糊不清的说了几个字。
在范闲的询问下,才露出了粉红色的,一本书。
“书要么,禁书!”
“呦呦呦,这话听着亲切,大姐你还卖盘么。”大姐当然是听不懂这样的话,要不范熟绝对不会拦着大姐,无论她想做什么。
范闲从大姐手中拿过她所说的禁书,就看到封面上斗大的的两个字,“红楼”。
“这本红楼乃是真真正正的奇书,坊间刚刚流传,一卷八两,概不还价啊!”大姐娴熟的话语,显然这份工作她从事有一段时间了。
范思辙原本还漠不关心,听到八两一卷,立马就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书,能卖这么贵。
“若我想要许多呢,看你身上也藏不了几本。”身为盗版者,范闲对到底是何人,盗版了他的盗版,十分的感兴趣。
大姐也是直接,就带着范闲向着后面的小巷而去。
“姐,你看他何其的不体面!”范思辙碰碰范若若,指着离去的范闲说道。
“你懂什么,那书是大哥写的。”
范思辙瞪大了眼睛,马上就想到了刚才大姐的话。
一卷八两,一卷八两,一卷八两……
楼上寻了一雅间,正好可以看到街边的光景,范闲也没有让范熟三人久等,刚一会儿就回来了,问过之后,也只是对那城门口卖地图的王启年更多了些好奇。
卖图又卖书,挣钱可还行。
范思辙看着街上,指头掐动,嘴里念念有词。
“看什么呢!”
“卖书的可真多。”范思辙回了一句,看到正主回来了。“范闲,这书真是你写的。”
范闲当然是推脱,毕竟还有一个知情者在一旁,怪不好意思的。
范若若当然不相信,范思辙了解之后,直接说起了自己的打算,“范闲,这贩书的买卖,咋们可以盘下来。”
“范思辙,你又胡闹!”听这口气,就是范若若。
“一卷就能卖八两银子,你看这书,品相极其一般。印刷制版加一块,也就三钱二分不到,不算人工每卖一本书,咋们就能净赚七两六钱八分。刚才这会儿就卖出了八九本,若是铺开人手,一天至少能卖出上百本。一百本书,咋们就能赚出七百六十八两。控制好时间,十五天出一卷,那就是一万一千五百二十两,到时候除去人工铺面,就按三分算。那咋们也能拿八千零六十四的纯利啊!……
暴利啊!范闲!”
范思辙嘴里嘚啵嘚啵蹦出的一个又一个的数字,向范若若展示着他的专业性。
但是范若若只注意到了最后的两个字。“叫什么!”
“哥,亲哥。”范思辙的这一声哥,也是见面以来的第一声哥,叫着极为真诚。“只要你把这买卖让我做,甭说叫你哥,我就是叫你……”
范思辙憋了一会儿,“伯父,我也愿意,你看怎么样。咱两合作,你出书,我弄铺面,四六分账,我四你六,就这样你每十五天,还能拿四千八百三十八两四钱的银子。你看怎么样?”
范闲看着范思辙,仿佛是第一次见面,又仿佛是看见了新大陆,“你这都怎么算出来的!”
“这还用算么,不是挺简单的么。”范思辙的话让人不禁想到,当初柳如玉怀他的时候,胎教的内容一定是范建在算账的声音。
“闪开,闪开,不许卖了……”
街上传来的声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向下看去就看到,一群家丁打扮的人将街上卖书的大姐全部赶走,顺便将书抢下,最后家丁集中到一个轿子面前。
轿子里的人出来的时候正好往范熟这边的方向,看了一眼。
“畜生!”腾梓荆嘴里脱口而出了两个字。
“此人就是郭保坤。”礼部尚书之子,腾梓荆小故事里面的大反派。
“就是他害得你家破人亡?”
“是!”腾梓荆紧咬的要管蹦出一个字。
“不想办法揍他一顿!”
“我现在只有一条命,我不想再闯一次祸!”
“诸位。”郭保坤突然出声打断了范闲和腾梓荆的交谈。
只见郭保坤手拿着品相不怎么样的粉红色书籍,正是范思辙商业帝国起步的,红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