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身子颤颤巍巍,无力的想要辩解一下:“父皇,您听儿臣解释。”
“解释?你这个时候还要跟朕解释?”
庆帝将跪在那里的二皇子一脚踹倒了在了地上,怒声喝道:“站起来,抬起头来看着朕。”
二皇子被庆帝的一脚踹翻了一个跟头,急忙爬起身来,再次跪在庆帝的面前。
“我让你站起来,抬起来头来,看着朕。”
庆帝说的话声音,已经带上了很大的喘气声,可见他此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二皇子惶恐的抬起了头,当他对上庆帝目光的那一刻,看到的眼神中早已没有了凶狠,而是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神色。
那是一个父亲,对自己儿子不争气所应该表现出来的失望和愤怒。
庆帝用手指着还跪在那里的二皇子,愤怒的说道:“我再说最后一遍,站起来。”
“我平日里就是这么教你的?做错了事只知道找理由解释?”
“你是谁?你是我的儿子,你是庆国的二皇子,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无需跟任何人解释。”
二皇子抬着头,迎着庆帝的目光开口说道:“承泽同样也是父皇的儿子,做错了事就该与父皇解释,听从父皇的教导和处罚。”
说完,便站起了身来,恭恭敬敬的站在了庆帝的身边。
“我不想听你编瞎话,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我气的并不是你做的事情,而是气你没有脑子,气你识人不明,气你自以为是,气你兄弟阋墙。”
不管二皇子怎么说,庆帝就是不想听二皇子的解释。对着他又是一顿训斥。
“父皇,儿臣不解释了,截杀使团确实是儿臣所谓为,儿臣甘愿受罚。”
“只是儿臣至今想不明白,儿臣失误在什么地方,言冰云和范闲已与儿臣达成协议,他们断然不会出卖儿臣。望父皇给我一个答案。”
听到庆帝的话,二皇子打算赌上一把了,既然庆帝生气的不是自己派谢必安截杀使团之事,那万事都有的商量。
“承认了?还算有点男人的样子。”接着庆帝指着自己御座旁边的绣墩对二皇子说道:“过来坐。”
随后,庆帝将范建送来的那封信递给了二皇子,接着说道:“看看吧,看看你那些愚蠢的门客都做了些什么事。”
在二皇子低头看信的时候,庆帝并有停下,继续说道:
“言冰云和范闲确实没有说什么,但你那帮愚蠢的门客,被言冰云一蛊惑,就以为可以把事情嫁祸给太子,剩下的事,全都不顾了,竟然留下了虎卫的活口。”
“他们不知道黑骑,虎卫和禁军的区别,你也不知道吗?这种问题你都能忽略,你的脑子呢?”
“虎卫,只听范建一人的命令,范闲的话在他们那里没有任何威慑力,你连这点都想不到,朕对你很失望。”
“还有承乾,一听到谢必安截杀使团的消息,第一时间也跑到了太平别院,急躁,沉不住气,不堪大任。”
“这不是朕想看到,朕想看到的是你们真正在发生大事时,所表现出来的能力,而不是你们这种过家家般的勾心斗角。”
“你们两个这样的表现,实在是太让朕失望了,你让我怎么放心的将我这个位置交到你们两个其中一人的手中?”
看完信,正在听着庆帝教诲的二皇子听到这句话之后,惊恐万分。
立刻从绣墩上站了起来,双膝跪地,颤抖的说道:“儿臣惶恐。儿臣只想自保,从未......”
二皇子话还未说完,便被庆帝打断了:“惶恐?惶恐什么?朕什么时候说过这个位置就一定是太子的了?”
“太子之所以是太子,那只是因为他的出身,而朕要的是个合格的继承人,看的是能力,而不是出身。可你们给我看的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
“庆国使团被截杀,调查的结果是庆国的太子或者是庆国的二皇子?你们两个这是要让全天下看庆国的笑话吗?”
“全是小孩子气,你已经二十了,能不能做点让我满意的事?”
“老大有东夷血统,注定与皇位无缘,承平还小,朕所有的心思都在你和承乾身上,可你们都在什么?只会在真面前争宠吗?”
“你是庆国的二皇子,如果对这个位置没有想法,那只能说明你是个废物,可你倒是表现出你的能力给朕看啊?”
“就这次截杀使团,朕多么希望,你能自己调查清楚,发现出现了差错,第一时间承担起责任来,找朕来认错,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可你呢?只知道争宠,你知道就因为你忽略了那个虎卫,朕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吗?”
庆帝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平静下来的情绪,随着话语再次怒了起来。
“儿臣惶恐。一切过错儿臣愿意承担。”
二皇子已经看完信了,知道自己是哪里出现了失误了。
“惶恐,惶恐,除了惶恐你还会说什么?你承担,你承担的起吗?”
庆帝突然站起身来,怒吼道,随后又摇了摇头开口说道:
“陈萍萍来过了,确实如你所想,矛头指向了承乾,你真的以为监察院查不到真相?那老狗为什么只查到太子就不查下去了?”
“他在跟朕要条件呢!懂吗?这件事查到你身上,你知道什么结果吗?”
“和那李云睿一样,驱除出京,回你自己的领地。你这辈子就完了。你承担,你拿什么承担?”
“在监察院那里,这个锅只能是太子替你背,他背的起,你背不起。以保太子之名,陈萍萍换了朕插手监察院的最好的机会。”
“监察院一处主办朱格死了,这是朕插手监察院最好的机会,现在就因为一个活着的虎卫,全泡汤了。”
“范建的信你也看完了,他把自己一手培养的虎卫,送到朕的面前让朕杀,为的是什么?内库。”
“范建说你派谢必安截杀使团是因为内库,你派人截杀范闲是为了内库吗?他这只是在提醒朕,想要保你,就要把内库交出来。”
“就因为一个活下来的虎卫,朕为了保你,不得不把这些都交出去。”
“承泽,作为一个父亲,我为你能做的都做到了,我希望你以后能成熟一点,给朕一个满意的答案。”
“父皇!”
二皇子听到这里早已热泪盈眶,豆粒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了下来。跪爬着来到庆帝跟前,抱住了庆帝的小腿。
庆帝轻抚着二皇子的头发说道:“皇位,你该争,到了那个时候,留你兄弟们一条命,就像我和靖王一样,这并不难。这句话,我也会对太子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