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伯范建的书房内。
“大人!属下未能保护小范大人周全,甘愿受罚。”
高达一进门,就跪在了范建的身前。
“起来吧,人都已经受伤了,罚你又有何用?如果不是事发突然,你就算是身死也不会让范闲受伤的,怪不得你。”
范建并没有责备高达,反而在替他开脱。
“谢大人!”
高达没有再说什么,道谢起身。
范建接着问道:“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范大人的身上的伤,并不是来自谢必安,而是来自言冰云。谢必安也是言冰云杀死的。”
高达直接爆出了一个大瓜。
“把所有发生的一切,详细的说给我听,包括他们所有的对话。”
范建一听便明白了其中定有隐情。
高达将谢必安从第一次出现在范闲身边的那一刻起,到整个截杀事件结束,包括所有人的对话,都一字不漏的讲了出来。
范建听后,沉思不语。
“也就是说,整个事件,除了二皇子的人,只有你,言冰云和范闲知道发生了什么?”
“是的,大人,使团之人,都被小范大人支开了。”
“嗯,我知道了。”
范建想了一会儿之后,拿起笔开始写起了东西。
写完之后,认真审查了一遍,递给高达:“送进宫中,这件事以后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注意安全。”
“是,大人。”
高达躬身领命。
“高达!”
范建再次喊住了高达。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高达转过身来问道。
“算了,去吧,一切小心。”
范建看向高达的身影有些不忍,却没有再说什么。
“属下明白。”
高达走后,范建嘴里低声说了一句:“陛下,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他们几个闹可以,想要范闲的命,不行。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再有下一次,那就别怪我对他们下手了。范闲可不止是陛下的儿子,他更是小姐的儿子!”
说完之后,范建缓缓的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思。
直到有虎卫前来报告,言若海离开了。
范建这才睁开眼睛,带着御医走进范闲的房间。
“父亲大人,抱歉。”
范闲见范建进来之后,起身说道。脸上略微带着一点不好意思的尴尬。
“无须多言,让韩御医好好给你瞧瞧伤口。早日好起来,你的婚事该提上日程了。”
范建见范闲的心结解开了,笑着说道。
“真的?”
“嗯,真的,陛下亲口答应的。你就好好养伤,等着大婚吧,别的事就先别管了。”
“明白!我的父亲大人。”
范闲抬手耍怪,敬了一个不标准的军礼。
“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重伤,先让御医瞧瞧吧,瞧完了我让若若和婉儿进来,你们好好聊聊。”
“谢父亲大人。马上要结婚了,这什么伤也好了,嘿嘿!”
与此同时,监察院的地牢里,并没有大家想象中的逼供。
有的只有严刑,酷刑。十几个人已经被折腾的没有人样了。
可施刑之人自始至终都没有问一句话。
自从这些人被送进监察院,七处主办便接到了院长陈萍萍的命令:“用刑到死,不要让他们死的太容易。”
言若海来的时候,陈萍萍正在闭着眼睛,轻敲着轮椅的扶手,听着里面凄惨的叫喊声。
“院长,不用审了,整个事件的过程都在这里,言冰云已经全部告诉我了。”
言若海将手中纸张递给了陈萍萍。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审他们了?我只是不想让他们死的那么舒服罢了。”
言若海没有接话,静静的等着陈萍萍将手中的信息看完。
“好啊,范闲的成长很快。现在也知道动脑子,耍计谋了,挺好。挺好啊。”
看完纸上记载的信息,陈萍萍轻拍着轮椅上的扶手,轻声笑道。
“院长,这件事我们监察院怎么处理?毕竟牵扯到了二皇子。”
言若海开口问道。
“审出什么结果,就是什么结果,不需要我们来处理。这封信,我没看到过。那孩子既然想玩,那就让他好好玩玩吧。”
陈萍萍把手里的纸张,递还给了言若海。
“可是,院长,这样范闲会时刻处于危险之中,他手里的资源,相对于二皇子,太少了。”
言若海急忙回道。
话语刚说完,只见陈萍萍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了,直勾勾的看着言若海的眼睛。
“呵呵,院长,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承认我知道范闲的身世了,范闲亲口告诉的言冰云,他的母亲是小姐。”
言若海苦笑了一声,自己这个院长的心思实在是缜密的可怕,只因为自己说了一句关心范闲的话,就被他看出了破绽。
自己在这个院长面前,还是嫩了点。
“院长,范闲的身份,您实在是没有必要瞒着我们的。您能告诉费介,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们?”
言若海的话语中,有着些许的抱怨。
“告诉你们?一个费介,就已经把范闲宠上天了,如果你们全都知道了,那这孩子就彻底被你们宠成废物了。”
“看看你刚才的表现,区区一个二皇子而已,你都怕范闲处于危险之中,你在紧张什么?”
“就你刚才表现出来的态度,你觉得我把范闲的身份告诉你们是好事?你到还抱怨起我来了。”
陈萍萍看着言若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院长,我承认我刚刚得知范闲的身份,表现是过激了一点。只是,朱格死的太冤了,如果他知道了范闲的身份,又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来。”
“如果朱格知道范闲是小姐的孩子,定会竭尽全力帮助范闲接手监察院。”
言若海不禁想起了朱格临死前的话,朱格确实是一心为了庆国,怕外人接手了监察院,权利太大,初心变了,给庆国造成动荡。
但那是他不知道范闲身份的前提下,知道了范闲的身份,庆国再乱又如何?
整个庆国的今天,都是小姐一手打造的。范闲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
“冤?你在告诉我朱格死的冤,他冤在何处?”
“你是不是忘了监察院一处的职责是什么?身为监察院一处的主办,他连范闲的身份都查不出来,他冤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