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睛还没好呢,万一真惹怒了这个小气鬼,他真丢下她不管怎么办?得不偿失啊!
“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的,我的子民!”上官锦也不逗她了,接过东方芜手上的药丸吃了下去。
拿出匕首,忍着疼挑出脓血,从里面衣袍下摆撕了几个布条下来,简单的将身上的伤口包扎了一下。
起初他还有些扭捏,不过想着东方芜看不见,大家又都是男人,自己矫情个什么劲儿,也就放心的在他面前直接脱衣包扎起来。
他提议要给东方芜包扎,东方芜惊得连连后退,连呼,“不用,不用,我都是皮外伤,不用包扎!”
“怎么可能,你浑身都是血迹,来让我看看!”上官锦才不信他。
“真的,我真的没事,不用包扎!”她怎么可能让他给他包扎嘛,男女授受不清,虽说她是跨神域纪元的女性,若是上官锦是医生,那她还能接受,可他不是呀,她不能让他包扎。况且,她也不想让他发现自己是女子。
“两个大男人,你婆婆妈妈的做什么?”就算他是个断袖,也没必要像女子一般,为了容西月守节吧! 🄼.🆅𝕆𝔻𝙏𝙬.𝕃🄰
“我真的没事,不信你看!”说不过他,东方芜只好挽起袖子,将肩上的伤口亮出来给他看。
上官锦凑过头去,东方芜一半姣好的锁骨露出来,皮肤白皙细腻,像极了女子身躯,上官锦不禁有些动情。
然而这样姣好的皮肤上,一道狰狞的伤口爬在上面,上官锦微动的情被堵了回去,凝视着那道狰狞的伤口,血污之下的伤口分明有些深,但神奇的是,那伤口并没有外翻,也没有化脓,而是严丝合缝的合在一起,上面留有一道歪歪扭扭口子,那口子上血液已经凝固住。
看上去就好像那并不是很深的伤口,但看那肉色下颜色分明有些沉,这就说明这道伤口不浅。但上官锦无法解释,在东方芜身上,就连伤口都这么不合常理。
给上官锦看过了伤口,她执意不肯让他给她包扎。上官锦也有些无奈,不过,看在她身上的伤真没有大碍的份上,上官锦也不再强求。
两人原地休息了片刻,才重新上路。
上官锦要背着她走,东方芜不肯,捡了根棍子在手上探路,却被绊倒了好多次。上官锦叹气,“别犟了,你这样,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山谷?”再说了,你昏迷的时候我又不是没背过!不过这话他没说出口。
被他这么一说,东方芜才觉得自己有点矫情了,这种情况下尽快出去才是要紧
山林太寂静,东方芜又看不见,只能听上官锦沉重的脚步声,被蜀南王背着东方芜有些尴尬,便找话题与他聊天。
“那个陆十七真的是你弟弟?”东方芜问。
她这样问,只是想打破沉默的气氛。
“我父王曾因战功卓著,被皇帝封为异姓王,蜀南是给他的封地。我娘是他的原配夫人,在我父王封王前,我母妃便与他成了亲。”上官锦似乎打开了话闸子,不知为何,面对东方芜,他便有种想要倾诉的欲望。
“他们感情不好吗?”若是感情好,为什么还会出来一个陆十七!
仿佛是说中了上官锦的痛处,他沉默了一瞬,“他们是指腹为婚的,起初,父王履行婚约娶了母妃,虽然两人之间并没有更深的感情,但还是相安无事。正雍三年,那年我五岁,凤栖之名传遍四国,据传凤栖乃是四国第一美人!也不知我父王在何处见过那女人一面,他便再也忘不掉那女人。”
“凤栖?”东方芜惊问,又是凤栖,最近这个名字总是萦绕在她耳畔。
“对,凤栖!传说她是东国皇帝亲封的郡主。北国与东国战争持续了二十多年,这其中有一半是这个女人的原因!”上官锦追忆起往事,声音透出淡淡的哀伤。
“两国之间,竟为了一个女子起战事?”东方芜简直不敢相信,她认为两国之间,竟拿个女人作为由头起兵戈,极为无耻,凤栖这锅背的真重。
不过,她转念又想,这个凤栖得有多美,才能成为两国战争的由头!
“当年北国与东国大战,西国也不安分,从中渔翁得利。南皇怕殃及南国,派我父王去戍边。传说凤栖郡主亲自领兵作战,凭着凌厉手段诡谲的战术,将北国人赶回了老家,北国元气大伤,整个国家迁都雪域之中,东国人不适应雪域作战,便也作罢。两国停战之后,父亲也回来了,只是他不再进我母妃房中,整日对着一张画像买醉。我母妃心痛不已,跑去与父王理论,不小心扯坏了那张画像,父王便下令将我母妃幽禁在府中。”他的声音有些悲凉。
“男人狠起来太可怕了!”渣男,
第八十四章:男人狠起来太可怕了(2/2)
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结发妻子?
“那你父王后来跟那个凤栖在一起了?”东方芜问道。
“没有,后来传闻东皇要娶凤栖郡主为妃,我父王便整日买醉。一日,在那烟花柳巷,见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容貌仅与凤栖有两分相似,他便夜夜留宿在那女子房中。后来那女子怀孕了,我父王让她打掉孩子,那女子却不肯”上官锦声音淡淡的,似乎是在说别人家的故事一般,背着东方芜脚步却没有慢下来。
“母妃被幽禁在府中,父王不肯看母妃一眼。母妃心中郁结,大病不起,经常吐血!临了,她还想见父王最后一面,我便去那花柳巷寻父王,寻到他时,他喝的烂醉如泥,根本听不进去我的话,我跪下来求他,他却看着我被过往的娼妓,同她们的恩客嘲笑!”
东方芜沉默了,一个五岁的小孩为了母亲临终的心愿,去青楼寻父,被那些腌臜之人嘲笑,她能想象得出那样的画面,却体会不到那是怎样的一种无力感。
“然后,带着遗憾,母妃离世了。我恨透了那个叫凤栖的女人,也恨父王,可那时我太小,我只能诅咒那个女人早早去死!”他叹息一声,继续道“然后那个女人就真的出事了,那时四国都在传,说那个女人失踪了。有人惋惜,有人哀叹,有人肝肠寸断,而我却很高兴。” 🅼.𝙫𝙊🄳𝙏𝙒.𝙡🄰
“虽然我从未见过那个女人,但她就像鬼魅一般,将我父王的魂都勾走了,影响着我的生活。那时我想,这个女人终于要离开我的生活了,父王一定会回到我身边,我们父子就能好好过日子!我便能得到父亲的关怀了。”上官锦停了下来,不再说下去。
感受到他情绪波动,东方芜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头。
“我父王疯了,四处寻找凤栖,他不再管我,甚至连那个给他怀了孩子的娼妓也不再搭理。那女人姓陆,孩子生在那月十七,她便给那孩子取名陆十七。那女人抱着孩子来王府闹了许多回,我很害怕,别人都说他长大之后会取代我的位置,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做,我便去寻舅父帮忙,才将那女人赶走。”
“或许是天意,当时他找遍了四国,也没找到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他心如死灰,便也随那女人去了”上官锦声音平静,似乎是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去了!东方芜有些惊讶,上官锦他爸爸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殉情,连五岁的儿子都不顾了?当真心肠硬。
也不知那个凤栖到底哪里好,竟将一个王爷迷得神魂颠倒。
“那时,你还那么小,要怎么支撑下去啊?”一个五岁的孩子,就这样变成了孤儿,东方芜心疼起来。
“这些年也多亏舅父照料,我才能平安长大。他与镇西王走的近,我便依着舅父,有了镇西王这个靠山,有了镇西王的扶持,慢慢的才坐稳了这个蜀南王的位子!”他道。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她无法想象,那么小的上官锦所经历的一切,其中的苦涩无助、心酸,她亦无法体会。
“所以陆十七看起来特别恨你,将你欲杀之而后快!”东方芜不想让上官锦多说朝政之事,结党营私什么的,她还是少知道为好,便将话题转到陆十七身上,回想起陆十七那寒气森森的长刀,东方芜就忍不住心肝颤抖。
“他也是个可怜人,他母亲因为生下他,被赶出了妓院流落街头。那时我很小,也不懂那些,一门心思要赶走那个女人,致使那女子无处可去,独自带着孩子离开了蓉城。听说她们一直过得很辛苦,陆十七原本也是父王的孩子,却什么都没有得到,跟着他母亲过着流离失所的日子,对我的怨气恐怕这一生都无法化解。”
轻叹一声,他又道“前几年还能收到些他们母子的消息,后来忙着帮镇西王培植势力,便没有再留意他们。没想到,他竟在这里做了山贼头子!”
“诶,上官锦,我突然发现你好像也没有那么坏”他那时只是个孩子,维护自己的东西也是人之常情,他并没有对陆十七母子痛下杀手,就足以证明,上官锦其实还是没那么坏的。
“这世道啊,做坏人比做好人简单”他的语气轻松了几分。
“这倒是”附和了一句,她突然想到什么,那个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拼凑了片刻,一个推论在脑中逐渐成型。
“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长大了,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他的语气越发轻松。
“可不是嘛,我的命还掌握在你手中呢!”东方芜瘪嘴。
“这个事是我不对,不过谁让你,让你??????”亲我。
上官锦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来,自从被他亲了之后,他觉得自己的一切都变了,变得不再正常。
他开始在意他的一切,甚至隐隐地嫉妒容西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