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去南国的时候,就听到过传言,说是南西月本来病入膏肓,已经快要死了。
可后来,他不但没死,还生龙活虎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当时就有传言说,是一个女子救了他,当时他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以为只是普通的救治。
此刻,却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先前,南西月说的那句话,让他生出几分疑惑。
为何,南西月的血可以让阿姐恢复活力,焕发生机?
这种能力,分明只有神凤一族的后裔可以做到,可南西月却做到了。
这说明什么?
难道,之前在南国听说的传言是真的?
凤兮真的把自己的血,换给了南西月? 𝙢.𝓥𝓞🄳🅃𝙒.𝙇𝓐
他将目光投向分析,眸中闪动着复杂的光。
南西月包扎好伤口,瞥了一眼躺在床榻之上的夙华琼,转而对凤兮道“若有需要,只管开口。”
他没有搭理夙华琼,他做这一切,都只是因为凤兮。
凤兮道“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会跟你见外。”
毕竟,他身体的里的血,本来就是她的。
虽然她不喜南西月跟着她们,但这一次,若不是南西月跟着她们,夙华琼只怕药石难医。
两人这话,听在夙华熙耳中,就觉得两人之间关系过于亲密了。
他皱着眉头,话里话外透出一股酸涩气味,“南皇,这一次,多谢你了。我们夫妻二人会记在心里,这份情谊,我们夫妻会还的。”
夙华熙本就瞧南西月不顺眼,更不想欠他人情。
他这么说,只是不想南西月用这件事情,去向凤兮讨要人情。
“不必,我与阁下不熟。”南西月道。
南西月也不是个蠢的,夙华熙什么心思,他自然看得通透。
见二人明争暗斗,话里有话,凤兮只觉得累得很,当下便道“我先回去了,你们自便。”
说完,她便离开了夙华熙的房间。
南西月追了出来,跟在凤兮后面,没有说话。
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正要关门,南西月扒住门框,将自己的一条腿塞了进来,把门挡住,“等等,我有话想对你说。”
“很晚了,南皇若是有事,不妨明日再说。”凤兮微微蹙眉。
从前她倒是不知道,南西月的脸皮这么厚。
本以为他是个谦谦君子,没想到这种挟恩以报的事情,他如今也能拉下脸来做。
南西月似乎没有听见凤兮话,两手死死扒住门框,膝盖用力顶住门扉,道“就说两说,说两句,我就走。”
闻言,凤兮瞳孔微微一缩,随即松开了手,转身往房内走去,“说吧,就两句,多一句,我便把你扔出去。”
虽然她将血液给了他,失去了一半力量,但南西月毕竟还是
见状,南西月面上一喜,推开门扉,另一条腿也跨进了门内。
见凤兮来到圆桌旁坐下,翻起桌上一个茶盏,给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他道“你们要去哪儿,不妨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你还可以再说一句。”青葱指尖,将茶盏送到粉润唇边,轻啜一口,凤兮缓缓道。
南西月想问的事情很多。
他向知道,凤兮究竟是什么人?
为何她的血液可以救他的性命?
就像方才,明明那个老妇人已经面色灰败,眼看着就要归西,可饮下鲜血之后,那老妇人面上竟瞬间有了血色,恢复了生机。
这太神奇了!
不过,如今凤兮并不待见他,他不打算将这珍贵的机会,用在这种上面。
他肃然道“我想,你们是需要我的,让我跟着你们。”
凤兮眸色幽深,盯着南西月看了片刻,檀口轻启,吐出一个字,“好。”
“你的话说完了,没事的话,南皇请回,我要休息了。”她道。
得了凤兮的许可,南西月觉得身心都轻松了许多,方才还紧绷的心脏,顿时连同眼角眉梢都舒展开来。
他勾起唇角,柔声道“好,那你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南西月缓缓退出了凤兮的房间。
在边陲小城的客栈住了一夜,次日一早,她便去更大巫辞别。
本想就此别过,之后的路,由她和夙华熙去走就可以了,可大巫执意要将凤兮送到东国边境,说是北鸿狐交代的。
并且,他告诉凤兮,经过他的卜算,说凤兮这一行,会遇到劫难,他必须要将她安然送到东国边境,才会离开。
她当然有劫难,这一去,她恐怕再也不可能回来。
她最大的劫难,便是夙华熙!
见大巫执意如此,她也不好说什么,免得到时候回到北国,大巫无法向北鸿狐交差。
吃过早饭,走出客栈之后,天已经大亮。
鳞状的白云铺在天空一角,被晨光熏染成驼色,像娇羞的女子羞红的容颜,美得醉人。
夙华熙也准备好了,背着夙华琼走了出来。
夙华琼今日气色不错,竟让苏醒了过来,见到凤兮,用她那苍老沙哑的声音唤了一声”主君。“
阿泰见状,上前来,帮着夙华熙将夙华琼扶进了马车内。
准备好之后,一行人正要出
第三百八十一章:男子汉(2/2)
发,队伍前面突然传来一道破空声。
随即,响起一阵马儿地嘶鸣声。
挑开车帘帘幕,透过缝隙往外望去。
队伍的最前面,阿泰骑在骏马背上,他胯下的马儿扬起前蹄,发出一阵嘶鸣。
阿泰的马显得狂躁不安,他勒紧了缰绳,试图让马儿安静下来。
夙华熙身子靠了上来,透过那道缝隙向外望去,“怎么了?”
摇摇头,凤兮眉头深锁。
阿泰不愧是北鸿狐坐下头号猛将,不多时,马儿便安静了下来。 🄼.𝙑𝓞𝓓𝙏𝙒.🅻𝔸
“叔叔,那只藤球是我的,可以还给我吗?”
正要放下帘幕,外间突然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
紧接着,阿泰隐含怒气的声音传了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谢欢,叔叔,可以把藤球还给我吗?”孩童用稚嫩的声音说道。
凤兮将帘幕缝隙撩开了一些,便看到阿泰骑在马背上,一手勒紧缰绳,另一只手上,举着一只藤球。
阿泰道“冲撞了我的马儿,你还想要回你的藤球?”
“你家大人怎么管教你的?小小年纪,怎生这般没有教养?”若不是还要护送圣女赶路,他非得让人将这小孩抓起来,让这小孩家的大人亲自来领不可。
透过人群缝隙,缝隙瞧见影影绰绰间,一个小男孩的脸。
男孩约莫五六岁的年纪,着一身布衣,挺直了身躯,站在她们的马队前面,不卑不亢。
“谢欢,难道是巧合?”凤兮低声念道。
夙华熙不明所以,问道“什么巧合?”
“没什么,不关你的事。”对于夙华熙问出的问题,凤兮显得很没有耐心。
当初,她身在南国天牢中时,接到神恩的信,便派人将谢婉清和谢欢送出了南国。
那时候,南西月已经被仇恨驱使,若是她不在了,她不知道南西月会怎么对待她的人,便早早为谢婉清和谢欢想好了退路。
只要不在南国境内,南西月的手,也伸不了那么长。
正思索间,外间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这位大人,我家孩子顽皮,不小心冲撞了大人,我替我家孩子给大人道歉。我这儿有些碎银,就当是给大人的茶钱了。还望大人莫要与我家孩子计较,将藤球还给孩子吧。”
“你是这孩子的爹?”阿泰道。
“呵,是啊,这位大人,我就是谢欢的爹。”听阿泰如此问道,那男声的回答声中,夹杂着些微卑微之感。
随即,一道稚嫩的声音裹挟着愤怒,喷薄而出“胡说八道,你才不是我爹,我才没有你这样的爹。”
“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真没教
谁知,这话一出口,便听那人道“我家孩子有没有教养,不劳大人费心,还请大人将藤球还来。”
这话说得硬气,虽然没有说否则如何如何,但凤兮觉得,若是阿泰再诋毁这孩子,那人恐怕会更阿泰干起来。
当下,凤兮便道“阿泰将军,莫要多生多事端,将藤球还给那孩子。”
当下,她们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赶路,夙华琼的情况不容乐观,虽然现下她的情况有所好转,但聚灵大阵一日不解,夙华琼就会遭到反噬。
在此处耽搁得越久,夙华琼的处境就越危险。
听闻凤兮此言,阿泰瞪了那父子两一眼,道“看在圣女的面子上,这次就放过你们了,别再让我碰上。”
“谁是你家孩子?”那道稚嫩的声音说道“叔叔,这人我根本就不认识,我娘说了,我是个男子汉,有什么事,我一肩扛。扛不了,还有我娘。你要多少银子,我赔给你,不关这个男人的事。”
“好小子,接着!”阿泰赞叹一声,将手中的藤球拋了出去,“男子汉,就要敢担当,你虽然年纪小,但是条汉子。叔叔记住你了,有缘再会!”
“谢谢叔叔。”
顿了顿,又听那稚嫩童音道“谢谢圣女姐姐。”
阿泰点了点头,下令道“走,启程。”
队伍缓缓动了起来,夙华熙回到凤兮对面坐好,视线有意无意地落在凤兮面上。
拉上帘幕,凤兮心道“或许真是巧合吧。”
若是欢儿,惹了麻烦,谢婉清定会出来为欢儿解围。
况且,欢儿的父亲,当初被逐出了南国,怎么会跟欢儿在一起呢?
马车路过孩童身旁的时候,凤兮听见那孩子与男子的对话。
“走吧,回去了。你娘若是知道你差点惹事,回去不拨了你的皮才怪。”
“你不许将这件事告诉我娘。”
“可以啊,除非,你叫我一声爹。”
“我只有干爹,你要说就说吧,大不了就是挨顿揍。”
“你这孩子,怎么怎么这么倔?也不知跟谁学的,一点儿也不像我。”
“我跟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凭什么我要像你?”
“嘿,你这孩子,你信不信我揍你。”
“哇……”
那孩子突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就在此时,外间响起一个女子焦急地声音。
“南荣轩,你把欢儿怎么了?若是欢儿出了什么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闻言,凤兮一怔,猛地拉开车帘,探出头,向外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