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汪氏,还真敢说。
这话叫你爹听见了,恨不得削你丫的!
“你到底跟谁一伙儿的?你爹这会子,是怕是盼着南瑾瑜断气呢!”我当头就给她泼了一盆凉水。
“我不管,我只知道,皇上不能死,他若死了,我也就不活了。反正,生死我都是要跟着他的,我是他的皇后,唯一的皇后。”汪氏神情坚定道。
听了她这番话,我不由得重新将汪氏审视了一遍。
当初这汪氏,借着他父亲汪寺苟的名头,将南瑾瑜请到家里,给南瑾瑜下了药,污南瑾瑜毁了她的清白,碍于汪寺苟施压,南瑾瑜这才将她娶了,给了她个皇后的头衔。
他与南瑾瑜成婚后,这汪氏,不知从何处听来的风言风语,总给我找不痛快。 🄼.🆅𝙊𝔻🅃𝕎.🄻𝓐
从前,我只当这姑娘贪恋权势。
否则,谁会愿意顶着个空名守活寡?
此刻瞧着她,我倒是瞧出了几分她对南瑾瑜的真情来。
我垂眸沉思了片刻,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递到她面前,“这个,你拿去给南瑾瑜服下,好生照顾着他,一刻不要离他。其余的事,我自会安排。”
闻言,汪氏面上一喜,从我手中接过小瓶子捧在手心里,喜极而泣,“我就知道你有办法,来找你准没错,你可是东方芜,怎会乖乖受死?”
真想给这丫头一记暴栗。
“我这就去。”拿了药,这丫头迫不及待的要走。
“喂,把饭桶拿过来点儿······”我话还没说完,那丫头已经跑得没影了。
“东方芜也会饿,也要吃饭的好伐?”我抓狂了。
我特么······
拿着碗,我忍不住跳脚,真想把碗给砸了。
“哈哈······真惨!”北鸿狐将陶碗里最后一粒米扒拉进嘴里,冲我扬了扬手中的空碗,一脸幸灾乐祸。
我冲元柏使了个眼色,下一秒,北鸿狐手中的碗落在了地上,一只筷子插进了他身后的墙壁中,墙壁上裂开了一条细微的缝。
看着地上碎成两半的碗,北鸿狐挽起袖子就冲了上来,元柏也不惧他,与他胸膛顶着胸膛,怒火中烧四目相对。
我哈哈一笑,冲他扬了扬手中完好的空碗,讥讽道“哈哈······真惨!”
我看你下一顿,拿手抓饭吃。
第二个出现在天牢的人是若雪。
她告诉我,她花了许多银钱才买通了牢头,冒险准许她进来见我一面。
我扯了扯唇角,将这阴冷潮湿的大牢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
哦,原来在天牢里当值,这么能捞油水啊!
若雪眼睛红肿着,将一床棉被从铁栏的缝隙里塞
接过她塞进来的锦被,我面上微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前两日汪氏才来找我,让我救南瑾瑜,今日,若雪又说让我等南瑾瑜来救我,不免让我觉得有些搞笑。
不过,换个角度想想,也就明白了。
汪氏对南瑾瑜,那是爱之深,见不得南瑾瑜受苦遭罪,南瑾瑜有了困难,她千难万难也要混进来,放下脸面求我救他。
若雪对南瑾瑜,那是下人对主子盲目的信任,即便南瑾瑜卧床不起了,她依然对南瑾瑜深信不疑,觉得南瑾瑜就是神,不死不灭,用不了多久,他就能活蹦乱跳的挺起来,逆风翻盘。
“嗯,好,我知道了,我等着!”我点点头应着。
“十三真是的,这些时日也不知他死哪儿去了,若是他在您身边,有他在您身边仔细着点儿,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若雪嘟囔着嘴,抱怨着。
闻言,我心中一顿,抬起手来,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见我面色不善,若雪也不再抱怨,她仔细瞧了瞧我的手,正了正脸色,将头凑近了铁栏,低声对我道“院长,您还记得在丹青县我拿给您的那个扳指吗?”
“嗯”我点点头,“记得,怎么了?”
我记得当初若雪把那扳指给我的时候,说那时南瑾瑜私库的信物。
若雪面露难色,对我道“院长可否将那扳指交由若雪?我用完了马上还给您。”
“你很缺钱吗?”我狐疑道。
若雪眼神瞟了瞟与我关在一处的牢友,垂下眼睑,没有说话。
我微微蹙眉,发现此事并不简单。
“不妨直言!”我道。
若雪很快便拿定了主意,眼眸坚定,低声对我道“对不起院长,当初给您那个扳指的时候,为了让皇上高兴,我瞒了您。”
我更是疑惑了,不就是一个私库嘛。
难不成,她昧下了私库里的东西?
不过,就算是那样,她对不起的人也是南瑾瑜,我可没动过他的私库。
若雪道“其实,那个扳指,不止是皇上私库的信物这么简单,临去丹阳前,皇上对我说,若是您愿意陪在她身边,就收下,他若是见你手上带着扳指,便能明白您的心意了。若是不愿意,就
第二百八十九章:叫我丞相大人(2/2)
当当初您救他一命的报答,只是不要戴在手上。”
“我没有将皇上的原话都告诉您,是我私心作祟,一心想让皇上高兴,便······”
噢!原来如此。
难怪,记得南瑾瑜初见我带着他给的那枚扳指时,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原来是这么回事。
还记得那时,南瑾瑜把我叫到御花园,看见我带着他给的扳指,上来就把我的手握住了,还跟我说谢谢呢!
把我吓得不轻,见我被他惊着了,还反问我一句,弄得我一头雾水。
那时候,我还想着他初登大宝,肯定很需要银钱,便摘了扳指,想要还给他的。
可我这么做的时候,南瑾瑜面色难看得紧,还当着我的面发了怒。 🄼.𝓥🅾🄳𝙏𝓦.𝕃𝔸
那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发怒。
没想到,这其中竟还有这么一层缘由!
若雪啊若雪,你可是把你两任主子坑苦咯。
见我陷入沉思,若雪又弱弱地补充了一句,“其实南国每一位皇帝,背后都有一批暗卫,旨在保护皇上的安危,而那个扳指,就是调动这批暗卫的信物。”
卧槽!
竟还有这种事,我不可置信地盯着若雪。
这妮子,此前,竟然瞒得水泄不通。
她这是不信任我,在防着我呢,我特么瞬间就不高兴了,垮下脸来,瞥了她一眼,“怎么?现在南瑾瑜有难了,你舍得告诉我了?”
若雪见我面色难看,“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忙道“对不起院长,我从前以为,您放荡不羁,做事随心所欲,怕您知道了这批势力的存在,做出什么对皇上不利的事情。后来,知道您对皇上一片赤诚,想要告诉您的,又怕您得知这件事后赶我走。便想着,您这么厉害,就算没有这批势力,您一样可以屹立不倒,没人能奈何得了你,便瞒下了此事。”
“都是若雪的错,可如今皇上危在旦夕,还请院长将扳指交于若雪,若雪来生定做牛做马报答您!”
呵!我冷笑了一声。
“拿去吧,别再叫我院长,叫我丞相大人!”我从怀中掏出那枚扳指,递到她眼前。
若雪身子一震,抿了抿唇,接过那枚扳指。
她道“大人,等我救了皇上,很快便回来救您,您等着我。”
我正色道,“不必,以后你也不是我丞相府的人了,锦绣阁你也不必再去了。我东方芜的生死,犯不着旁人来管。你要做什么随便你,往后我们两清了。”
在若雪入我府时,便对我说“太子是她曾经的主子,进一府忠一主,
她前半句就是在诓我,后半句才是真心实意的。
既然她心不在我这儿,我还留着她过年吗?
若雪眸光微微闪动,怔了片刻,什么话也没说,决然起身,离开了。
北鸿狐见状,凑到我面前,盯着我泛红的眼圈,嘲笑道“哎呀呀,丞相大人眼睛都红了呀!看来,你们南国这个小皇帝,可比你会用人啊。”
我白了他一眼,背过身去,懒得瞧他。
谁知,他又转到了我面前,蹲下身来,冲我挤眉弄眼。
他拍了拍他宽厚的胸膛,笑道“来,胸膛借给你,拿去哭吧!”
说罢,他便向我张开了双臂,抱将过来。
忽然,阴暗的牢房中,冒出一束强光来,直直地打在了北鸿狐的面上。被这束强光一照,那两道狭长的狐眸瞬间眯了起来,他条件反射的将两手缩回去,挡在了眼前。
电光火石之间,光束熄灭了,北鸿狐躺在地上,面上脖子上青筋暴起,不停地抽搐起来。
蹲在角落里削木头的元柏,抬头瞧了北鸿狐一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便继续低下头去,认真削着手中的木头。
待北鸿狐被电晕过去,我站起身又踢了他两脚这才解了气。
特么的,叫你讨厌!
又过了两日,小耗子给我传来了消息,说是南瑾瑜病重,容西月已经亮明了身份。朝中官员尽数向重病的南瑾瑜施压,要南瑾瑜下诏书,立容西月为太子。
我心下猜测,汪氏还没将我的药给南瑾瑜,还是南瑾瑜在将计就计。
而除此之外,将军夫人连同容西月,将我是女儿身的事情抖落出来,惊得满朝文武骇然。朝臣纷纷上折子,凑请南瑾瑜,在治我通敌叛国之罪之外,还要再加一条欺君之罪。
这个夏灵秀,夫妻生活不和谐,也该多花点心思在她夫君身上啊,怎么老跟我过不去呢?
我获罪了,秦萧就能对她一心一意了?
好歹她也是大家闺秀,就这个脑回路,清奇啊。
她是不弄死我不罢休啊!
可我东方芜是什么人,我的命,自有我自己掌握,旁人想来拿,那得掂量掂量有没有这个能耐。
就在我收到消息的第二天,整个天牢的看守便松懈了起来,午时迟迟不来送饭不说,还三个五个地聚在一堆,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我猜测定是朝中发生了什么大事,便屏息凝神,暗自启动了芯片,隔着厚厚的石墙一听,顿时,我整个人不由得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