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皈尘是洛烟柔的哥哥,在这个长兄如父的时代,同洛皈尘这个家长商议此事,是必然的。
“立刻?”莲儿惊讶,“这么着急吗?”
洛烟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见我面色严肃,不像是玩笑,又不知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不由得担忧起来,看看我,又看看洛皈尘,有些六神无主,显然是不想离开的。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洛皈尘面色肃然,盯着我的脸,仿佛这样就能探究到我心里的想法。
“我只知道,在我身边的人就是被刺杀的目标,若是你们信得过我,我便修书给蜀南王上官锦,烟柔可以去蜀南,有上官锦在,没有人能伤害你们”我直言道。
“莲儿,去帮小姐收拾东西!”洛皈尘与我对视片刻,忽而对莲儿道。 🅼.𝙫𝕆𝘿🆃𝙬.𝙡𝘼
“啊?”莲儿不满地瘪瘪嘴,“真的要走啊?”
“快去”洛皈尘音色中透出几分严厉来。
莲儿这才垂下了脑袋,不情不愿地转身出了房间,去收拾东西。
“可是,我们走了,锦绣阁怎么办?”洛烟柔担忧道。
此前,锦绣阁一直交由洛烟柔打理,她经营得很好,很用心,几年下来,她对锦绣阁已经有了很深的感情,说起来,锦绣阁打理得井井有条,也是她人生价值的体现。
我道“锦绣阁有若雪在,你无需忧心,况且,不是还有我吗?”
“可是?”
洛烟柔还想再说什么,我给洛皈尘上好药的手臂缠好白布,直起身,看着她的眸子,正色道“烟柔,事关你的安危,我不能冒险。”
说罢,我将目光转向洛皈尘,“我相信,你大哥也是这么想的!”
“大哥?”洛烟柔,轻声唤了一声。
洛皈尘不言,苍白的面上一对锐利的眸子,紧紧锁住洛烟柔,将头一点。
见状,我扯起洛皈尘那未沾上血迹,还算干净的衣摆,擦了擦手上从他伤口处沾染的血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来。
两步走近洛烟柔,拉过她柔软的小手,将瓶子放在她手心,“这个你拿着防身!”
“这是什么?好像不是药丸子!”
洛烟柔盯着小瓶子瞧了一眼,随即拔开瓶塞,从里面倒出两颗黑黢黢的丸子。
洛烟柔对药物不熟悉,从前,我送给她药时,都要跟她说明用法用途,以及用量,以方便她使用,此刻,这番过程依旧少不了。
“这是霹雳丸,遇到强敌,无法抵挡,便用这个扔他。”我耐心与她解说道“这个霹雳丸是触发型的暗器,用力拍它,它便会爆炸,产生巨大的杀伤力,伴随着刺眼的白光。爆炸之后,会产生滚滚浓烟,你当趁此时逃走,便
说完,我嘱咐道“这个东西,你自己保存好,不要拿出来示人。”
洛烟柔美眸中多了几丝惊讶,随即,她将瓶塞塞了回去,将瓶子收进衣袖中。
她忽而与我靠近了一些,对我道“所以之前京华城中,那次震天响,是你做的?”
闻言,我眯起危险的眸子,转头瞅一眼洛皈尘,他由于失血过多略显苍白的面上,唇角竟勾起诡异的弧度。
我心中咯噔一下,洛皈尘这是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
“阿芜,你别这么看着大哥,他就算知道,也不会对你不利的”洛烟柔见我与洛皈尘之间气氛微妙,出声道。
洛皈尘“······”
不管如何,维护烟柔安危一事,我们的目的还算一致。
我转头,换上一张温和的笑脸,柔声对烟柔道“烟柔,你说的我自然是信的,若他敢向旁人透露半分,我就让你哥一辈子做个哑巴,你说好不好?”
谁知,烟柔听罢竟突然轻笑一声,道“好啊,不过,你可得对我大哥负责啊!”
说这话本是为恐吓洛皈尘,谁知竟被这丫头一句话,化成了玩笑话。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你这丫头”我用食指戳了戳她的眉心,友之深,不忍责备。
“休得胡言!”洛皈尘音色中,透出些微窘迫。
我们转头向他看去,洛皈尘显得有些紧张,全身吧紧绷着,目光微闪,有些无所适从。
他突然怎么了?
我心中疑惑,不就是开了句玩笑,至于吗?
忽而,那一夜我中招,偶遇洛皈尘,扒他衣衫的画面,出现在我眼前。我不由得老脸一红,不由自主地尴尬起来。
想来,他是觉着我脏,被烟柔这么开玩笑,他自是无法忍受。
许是都想起了那夜的事,我的目光与他的目光一触,随即便转开了目光,尴尬的气氛瞬间充斥了整间屋子。
“你过来”洛皈尘对洛烟柔道。
烟柔听话地缓缓向洛皈尘走过去,洛皈尘起身,拉开了紧靠着床陈立的木柜,从里面的一个木匣子里,拿出一叠银票来。
“一个女孩子带这么多银票,并非好事”见状,我忙出声阻止。
说话间,莲儿已经收拾
第二百五十一章:疑窦丛生(2/2)
好了包袱,拉开门走了进来。
眼见着洛皈尘手中的那一叠银票,莲儿双眼放光,“要的要的,出门在外,没钱可凄惨了。我莲儿皮糙肉厚的,倒是无所谓,让小姐收了委屈可就不好了!”
说罢,莲儿便上去冲洛皈尘摊开了小手,“公子交给莲儿吧,莲儿一定会藏得好好的!”
“给你我才不放心!”听莲儿如此一说,洛皈尘将银票放回了匣子里,抽了一张一千两的交给了洛烟柔。
莲儿撅起嘴,一脸不开心。
我道“别不开心了,去了蜀南什么没有?有什么需要,你们主仆二人,尽管去找顾寒,我已经传消息回去了,他也会照顾你们的。” 🅼.𝕍🄾🄳🅃𝓦.𝙇🄰
“真的吗,那太好了,还是先生你大方!”莲儿一改愁容,水灵灵的眸子闪闪发亮。
“好了,既然收拾好了,立刻就动身吧!”我道。
“大哥,阿芜,那我们走了。你们一个是我的至亲,一个是我最好的朋友,同在京华城,你们定要互相照应!”洛烟柔有些不放心。
“大哥,我知你品行高洁,你特立独行,在朝中也没个真心的朋友。遇事不决,不如与阿芜商量商量,阿芜她主意多,位高权重,又得皇上信任,若你们能联手,那汪寺苟有何可惧?”
“啰嗦,快走吧!”洛皈尘瞧了我一眼,脸色突然臭了起来,催促着洛烟柔赶紧离开。
真是莫名其妙。
他道“莲儿,照顾好小姐,若是小姐出了什么事,你也不用活着了。”
“是”莲儿道“公子,你放心,就算我自己出事,也不会让小姐有事的。”
“快走吧”我道“你们走小巷出城,别走正街,我已经安排人,在城门外给你们准备了马车,马车上什么都有,不到蜀南地界别停下。”
“阿芜······”洛烟柔拉住我的手,一时语塞。
一双美瞳,升腾起水汽,打湿了她长长的眉睫。
“什么都别说了,出了城,一刻也别耽误,快走!”我心中焦急,催着洛烟柔离去。
莲儿冲我和洛皈尘抱拳,拉着洛烟柔,出了门。
洛烟柔随着莲儿快步离去,不时地回头,不舍地张望我们。
我得看着她们出城,才能安心。
转过头正欲与洛皈尘告辞,却眼尖地发现他房内的书案上,放置着一个丑丑的灯笼。
灯笼山歪歪扭扭地写着“弱智”两个大字。
我心道这不是花灯节那夜,我挂在解谜大会上的灯笼吗,怎么在
他显然也发现我看到了那灯,对上我的目光时,他下意识地闪躲着。
“近日,洛尙书也当小心些,我就先告辞了!”无意询问他那丑灯的事情,我抱拳一礼,拉开窗户翻身出去。
像只敏捷的猫,我蹿上房顶,几个腾挪,便追上了莲儿和洛烟柔。
一路护送洛烟柔和莲儿两人出了城门,心下才安定下来。
夜已经很深了,我飞跃在黑暗的,影影重重的高楼屋顶,却见一条长长的火龙,蜿蜒着身体,发出黄色的光芒,照亮了那一方漆黑的夜空。
这么晚了,为何京华城中突然出动了大批兵士?
我压低身形,追了上去。
那条火龙在了洛府门外停了下来,将洛府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我蹲在暗处查看,下方带兵疾驰的人,竟然是太尉汪寺苟。
不多时,几个兵士押着洛皈尘,从正门出来,汪寺苟道“洛尙书,有人向本太尉告密,说你勾结镇西王······谋逆,证据确凿!”
他将谋逆二字咬得极重!
洛皈尘任由两个兵士一左一右地押着,一言不发。
“带走”汪寺苟大喝一声,收兵回程。
长龙立刻转了向,浩浩荡荡地向皇宫而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今夜发生的事未免太不寻常,陈墨被容西月派人刺杀,洛皈尘也被人刺杀,而后,汪寺苟带着兵包围了洛皈尘府上,将其带走了。
我虽对洛皈尘不甚了解,但洛皈尘此前一直是南正雍的心腹,镇西王南荣轩,虽说有勇有谋,可此人心胸狭隘,我实在想不出,洛皈尘是有多想不通,才会为南荣轩卖命。
我直觉,这其中,必定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洛烟柔刚离开,洛皈尘便被汪寺苟带走了,若是烟柔知道是这个情况,不知道会多担心!
况且,南瑾瑜继位后,一直将南荣轩母子,软禁在城外的别院中,院外重兵把守。
就算这对母子,狼子野心不死,也不会在这种时候暴露出野心吧!
这可是京华城,若一着不慎,被人发现,就是南瑾瑜想留他们性命,只怕也难了。
这不是自己作死吗?
南荣轩会这么蠢?
而这事儿,顺带还牵扯上了洛皈尘的性命。
那么,就是有人想要南荣轩的命,顺便除掉洛皈尘,一石二鸟。
究竟是谁想要他们的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