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她不清楚南瑾瑜见她做什么,他不是应该着手南国的一应事宜吗?
御花园的花开得正艳,暗香浮动中,南瑾瑜站在花丛中,一袭明黄色衣袍,金冠闪烁,英俊不凡。
见东方芜走过来,他转头冲她微微一笑,盯着她手上的那枚扳指,心中的喜悦浮现在了脸上。
“皇上唤我前来,可有要事?”东方芜开门见山问道。
“谢谢你!”他伸出修长的手,突然握住了东方芜的手,话语中浮现出一丝激动,“谢谢你肯留在我身边!”
东方芜“······” 🅼.🅅🅾𝘿🆃𝙬.𝙇🅰
她迅速抽回手,退后两步,问道“皇上此言何意?”
若是为了感谢她助他登上皇位,那也不该是这番说词,看他神色,这其中好像另有隐情。
南瑾瑜见她的反应,也是一头雾水,他盯着那个扳指,有些急切道“若雪没有告诉你吗?”
见他一直盯着她指上的扳指,她突然有些奇怪,这不是他让若雪给她的吗?难不成还有什么没有告诉她的隐情?
“若雪说这是你私库的信物”她记得,若雪将这个扳指带给她的时候,说南瑾瑜若是有什么不测,有了这个,她后半生也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见她神情淡然,南瑾瑜方才还泛着丝丝喜悦和甜蜜的面色,渐渐沉了下去。
如今他做了皇帝,百废待兴,他肯定很需要钱吧!他找她来,莫非是想要将这东西要回去?
见南瑾瑜面色不太好,东方芜暗自揣测着他的心思。
也罢,她取下那个扳指递到南瑾瑜面前,道“臣知道南国如今国库艰难,皇上定很需要这个,若皇上感念臣曾经的救命之恩,赐给臣一些金银便好,整个私库,太多了,还请皇上收回!”
闻言,南瑾瑜面色更是难看,压下心头怒火,道“朕的命,就值那区区一点金银?”
他想给她的,何止是这个扳指?
他想给她他的一切,他的整个人,整个心,包括这个江山啊!
东方芜垂眸,皱了皱眉,果然,人说伴君如伴虎。南瑾瑜坐上了皇位,连脾气也长了。
“臣不是那个意思,皇上明白的,您比臣更需要这个!”
南瑾瑜墨染的长眸一眯,眸中闪过一道幽光,“朕给你的,岂能收回,你收着吧,朕累了,你回吧!”
说完,他转身便要离开御花园。
东方芜捧着那枚扳指,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不过,这不是最重要的。
她突然叫住了他“南瑾瑜,你等一下,我有事想跟你说!”
也
“还有何时?”南瑾瑜转过身子凝视着她。
迎着他的目光回望过去,东方芜郑重道“你知道的,我之前来京华城也实属无奈,如今,先皇走了,你又知道我的身份。我好久没回家了,我想辞官!”
辞官?
南瑾瑜一愣,他才刚刚登上皇位,连登基大典都没有举行,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要走了吗?
“等些时候吧,朕初登大宝,很多事情都等着朕去处理,朕累了,就先回去歇着了”他面上淡定如常,声音里却有着明显的慌乱。
说罢,他转身迅速离开了御花园。
东方芜瞧着他的背影,心中莫名不舒服。
她这个官职,当初不过是先皇随意给的,她在朝中并无朋党,也无建树,走了也就走了。她是觉得在京华城这些时日,南瑾瑜算照顾她,而他又登上了皇位了,她才特意来跟他说一声。
他这举动是怎么回事,好像她对南国多重要似的!
切,惹不起,还是回府吧!路过元宝身旁的时候,元宝朝她躬了身子。
回到府中,西宫月却不见了踪影,东方芜心中郁闷,这都什么事儿啊。事情都解决了,南瑾瑜给她甩脸子,西宫月毛影都见不着。
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风葵带着几个丫头,亲自给她照看着菜园子。东方芜就纳闷儿了,风葵安安静静地做个公主不好吗,竟然也学她,把她的东院儿桃色园的空地也都扒拉成了菜地。
她去寻她的时候,见她院子里的菜都生机蓬勃的,人却没在院子里,问了看门的丫头才知道,那丫头竟然在她的梧桐小筑打理她的菜园子。
她又往梧桐小筑跑,见她回来,风葵小女孩似的撒丫子朝她跑过来,张开手臂就抱住了她,“相公,你总算回来了!”
见她那思君若狂的模样,丫鬟们都忍不住偷笑。
东方芜尴尬地勾了勾唇,在她耳边小声道“注意点儿形象,你可是公主啊!”
风葵噘嘴娇嗔道“你可是我相公,谁不知道,她们啊,只会觉得咱们感情好!”
东方芜真是败给她了,她可是个女子,又不是男儿郎,这丫头以后还想不想嫁人了?
跟风葵一起用过午膳,她想起
第二百一十二章:陡生变故(一)(2/2)
谢婉清还住在她府中,这都好几个月没见着她了,那小不点儿都可以爬了吧!
出府买了一些锦缎,补品什么的,她又去看了谢婉清,花儿见她出现在院子里,高兴得合不拢嘴。
谢婉清坐在院子里替孩子缝小衣,花儿就抱着孩子来到东方芜面前,招呼她进去坐。
那孩子已经全然不似刚出生时,那般红红的皱皱的模样,现在倒是长得白白净净,东方芜将东西放在石桌上,伸出手想去抱他。那小家伙朝她笑了笑,却突然将脸埋进了花儿怀里。 𝕄.🆅🅾𝓓𝙩🆆.🅻🅰
逗得东方芜笑得合不拢嘴。
谢婉清看着东方芜如此喜爱小不点儿,面上神情怔愣着,陷入了沉思。
若是孩子的父亲也是像东方芜一样的人,那该有多好!
她记得此前谢婉清不喜这个孩子,连名字也不愿给孩子起,便问,“小不点儿有名字了吗?”
花儿忙喜笑颜开道“起了起了,我们家小公子叫谢欢!”
“谢欢,谢欢······”东方芜念了两遍,“倒是个好名字!”
谢婉清道“不管他父亲是谁,他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是我的亲人,我希望他从此以后常露欢颜!”
听她这么说,东方芜觉得,或许是有了这么可爱的孩子,让她曾经受伤的身心,得到了一丝慰藉,知道她总算想开了。
东方芜也放下了心,让她们母子安心在府中住着,只要她东方芜还在院使府一日,她们就什么都不用担心。
谢婉清跟花儿连声道谢,花儿还怂恿小欢儿叫东方芜爹,东方芜面露尴尬,这么小的孩子哪能喊人啊!
见东方芜面露尴尬,谢婉清脸色沉了下来,叫花儿别乱教孩子!
在谢婉清院子里坐了一会儿,东方芜才出来。
回到梧桐小筑,本就不大的小院子,里面空空荡荡的,十三没回来,若雪还在丹青城。下朝后,她被南瑾瑜叫去了御花园,西宫月也不等等她,人直接就消失了一般。
习惯了西宫月守在她身边,如今他不在,她心里觉得空落落的,似乎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儿。
西宫月啊西宫月,你究竟跑哪儿去了?
我不在你身边,你是否也如我想你这般想着我呢?
西宫月这一消失就是好些天,东方芜做什么事情兴致都不高,就连南瑾瑜的登基大典,她都没有去,窝在梧桐小筑里给菜园子除除草,没事就瘫在床上躺尸。
没睡着的时候,就想着,西宫月那厮在做什么?睡着
梦里的西宫月却寒着一张脸,拔出腰间的软剑,刺向她!
东方芜惊醒,浑身大汗淋漓,她怎么会做这种梦呢?
登基大典之后,南瑾瑜撤了一部分官员的职,又封赏了一批官员,而东方芜也在其中。元宝带着圣旨,隔三差五的就往她府里跑。
南瑾瑜给她的赏赐有金银,也有财帛,有皇宫御膳房的美食,也有珠宝器物。不竟如此,还封她做了丞相。
却只字不提她要辞官的事!
东方芜不解,魏毕夜不是丞相吗,南瑾瑜是哪根儿筋不对了,竟然把她封了丞相。
那魏毕夜呢,他咋安排的?
这么想,东方芜就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可怜了为国操劳许多年的魏丞啊!”
元宝陪着笑脸解释道“相爷,魏丞啊,上次在宣正殿,被南索人打成了重伤,如今躺在床上起不来啦!”
起不来,就把人家乌纱帽给摘了吗?
这是不是有点儿太不近人情?
似乎是看懂了东方芜的脸色,元宝道“况且,魏丞是三皇子的人,有他在朝中的一日,三皇子很有可能会卷土重来。皇上已经放过三皇子和皇后娘娘一命了,却不得不防着有心之人!”
“您是皇上的救命恩人,皇上最是信得过您,而您又不乏经天纬地之才,这个位置,您当得起!”
东方芜冷笑!
当得起?
他就不问问她是否愿意蹲这个坑吗?
她不想做官,就想回土窦县,跟西宫月一起,安安静静的,和和美美的度过接下来的时光!
想起西宫月,她又忍不住忧愁,西宫月究竟去哪儿了?
是不是遇到麻烦了,有没有旧疾复发?
她太想知道西宫月的消息了,将元宝轰出了院使府,东方芜直奔邹记包子铺。她的力量是有限的,但大哥在京华城安插的人不少,找他们做这件事虽然存在风险,但她也顾不得了,她只想知道西宫月究竟在哪儿!
从包子铺出来,一个小乞丐碰倒了她,她转身一看,那小乞丐已经一溜烟钻进了人群。
她的手中却被那小乞丐塞进了一个纸团子,她打开一看,上面是南国文字,可她又认不得,便又返回包子铺,让老黑给她念念。
纸条上面写着阿音,来城东十里的风雨亭,有要事相商!
落款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