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看着表演,心情却是各异的。乔余氏看着这一幕,心里想着,这两个孙女对她们的外祖母如此有心,在生辰时送上这样一份不一样的礼物。到自己生辰的时候了,不知是否也会送自己不一样的礼物?
而同时,乔余氏想着侯府,两个孙子尚未成年,自然是比不上人家已经成年的孙子了。至于几个孙女,眼下也只是大孙女的亲事定了下来,可二孙女和三孙女的亲事却还没有着落。这不由让她有些头疼。可偏偏二孙女的亲事又不是她能决定的。
一旁的乔承安则是看着自己这两个女儿,觉得她们两个如此这般打扮,当着宾客的面在那唱唱跳跳的,有些不像样,丢了他侯府的脸。可眼下他也知道,当着这些宾客的面,他也不能多说什么,所以只得等她们回到侯府后再说了。
至于其他人,却觉得很是新颖,也觉得无论是楚家的两个儿郎,还是楚老夫人的这两个外孙女,都是极有孝心的,为让楚老夫人高兴,竟然在暗中安排了这一切。
吴国公和国公夫人对此心里也很是高兴。楚少谦身为相府的长子嫡孙,如此的有孝心,想来日后也定然会对他们女儿好的。
“郡主,老妇怎劳得郡主如此这般为老身贺寿呢,实在是折煞老妇了。”待节目表演完后,楚姜氏先是向萧灵儿行了一礼,然后开口说道。
“老夫人不必多礼,我跟诗妤姐姐就像是亲姐妹一般,她的外祖母,也就是我的外祖母嘛。再说了,其实我也是为了好玩,平日里可没机会让我这样扮啊,借着这表演,我可以这样装扮一下,我这样穿是不是很帅气啊?”萧灵儿先是摆了摆手,跟楚姜氏说道。随后,她又笑着说起自己这身装扮来。
“依老妇看,郡主这身打扮,可不比其他男儿差啊。”楚姜氏说道。
有了楚姜氏的开头,其他人也都跟着附和道,“是啊,是啊,郡主这身打扮,若是不知道的人,还真会以为就是个长得清秀的公子了。”
这话听得萧灵儿很是高兴。
那边,楚家两兄弟以及萧逸辰他们,换个舞狮的衣服后,也都来到园子里跟楚姜氏贺寿。
“这位是……”楚姜氏注意到萧逸辰旁边的那名陌生男子,不由出声问道。
“老夫人,这位是我师兄展玉堂。”萧逸辰介绍道。
“玉堂见过楚老夫人,祝楚老夫人老如松柏。”展玉堂走上前来,向楚姜氏说道。
楚姜氏打量着展玉堂,觉得这男子挺不错的,又是萧逸辰的师兄,想来家世应该不错吧,只不知他是否已与人婚配呢?若是没有,那跟婉丫头还是挺般配的啊。当然,这事嘛自然不可能在此时去问。反正他既是萧逸辰的师兄,那回头问萧逸辰,想来他也是清楚他的家世的。
乔诗婉在一旁看着展玉堂,心里有些喜悦,又有些紧张。
而乔诗妤则是在边上观察着楚姜氏的表情,见楚姜氏盯着展玉堂,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她觉得很有可能楚姜氏是想把乔诗婉跟他配成一对吧。如此说来,单表面来看,楚姜氏对展玉堂还是很满意的。
接下来,大家便入席用膳,下午,楚陈氏安排了戏班的人来唱戏。一整天,楚姜氏都很是高兴,嘴角都带着笑。
乔诗妤见了,不由也放下心中的大石了,看来外祖母是接受不能把乔诗婉嫁入楚家的事实了。
……
当天,乔诗妤和乔诗婉并没有跟着乔余氏他们一起回侯府,而是在第二天早上用过早膳后,才回侯府去。
回到侯府后不久,乔承安便上完早朝回到府上。知道乔诗妤她们已经回来,并且这会儿正在乔余氏那里,他便前往寿康堂去了。
“爹——”乔诗妤和乔诗婉看到乔承安,便起身向他行了一礼。
“你们两个可知错?”乔承安看了她们两人一眼,开口问道。
只乔承安这话一出,不仅是让乔诗妤和乔诗婉有些不解,也让乔余氏有些意外,心里想着,自己这儿子是怎么了,这刚回来,就跑到她院子里问这样的话。
“女儿不明白,我们做错了什么?”乔诗妤一脸的不解。
“昨日在相府,当着那些宾客的面,在那又是唱又是跳,成何体统?”乔承安问道。
乔余氏听了,不由皱起眉头,“什么成何体统,两个丫头并没有做错什么事,她们不过是用那种方式表达了对自己外祖母的一片心意罢了。”
“娘,你怎么帮她们说话啊?”对于乔余氏的话,让乔承安有些不悦。可到底乔余氏是他娘,他自然是不可能去斥责她,所以也只是略显不快罢了。
“什么帮她们说话,我说的是事实。承安,你这思想怎么比我这个老婆子还要保守啊。两个丫头所唱之词,所跳之舞,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对此乔余氏说道。
乔承安听了自己娘这番话,倒是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最后气呼呼的走了。
“祖母,我们真的做错了吗?”待乔承安离开后,乔诗妤开口问道。以前她从来不觉得乔承安是那般迂腐之人,可这次的事情,让她头一次发觉,乔承安竟如此的迂腐,她们不过就是唱了首生日有关的歌曲,跳了一曲舞罢了,怎么在他眼里,就是成何体统呢?
“你们做得很好,何错之有?”乔余氏说道。
“那回头祖母过寿辰的时候,我们也唱歌给祖母听,可好啊?”乔诗婉在一旁开口说道。
“好啊,这可是你们说的,到时候你们可别忘了。不过那会儿,妤丫头已经出嫁了。”想着不久乔诗妤就要嫁到王府去了,乔余氏心里不由有些不是滋味。
“若是没有战事,姐姐早就已经嫁到王府去了,不是吗?眼下这多出来的日子,已很是不易了。”乔诗婉出声安慰道。她看得出来,乔余氏是很舍不得乔诗妤。
“祖母既是舍不得,那我就不嫁了,就一辈子呆在家里陪着祖母,可好?”乔诗妤此时开口说道。
“傻孩子,怎么能为了祖母,就不嫁人了。再说了,祖母老了,也不知道还有多少日子可活。祖母有生之年啊,就想看到你们都嫁人,过上幸福的日子,那样我也就心满意足了。”乔余氏说道。
“祖母会长命百岁的。”听到乔余氏如此说,乔诗妤和乔诗婉异口同声的说道。
“祖母知道你们孝顺,那就好了。”
“祖母,就算我嫁了人,我也还是乔家的女儿啊,祖母过生辰,到时候我定然也是要回来的,难不成祖母不欢迎我回来啊?”乔诗妤笑着问道。
“欢迎,当然欢迎了。”乔诗妤的话音刚落,乔余氏便开口说道,“对了,你们姨祖母昨日来信了,说兰芯跟慕容修的亲事,已经定下来了,明年五月完婚。”乔余氏突然想起这事来,便开口跟乔诗妤她们说道。
“真的,那太好了。只是明年五月完婚,会不会太赶了些啊?”乔诗妤听了,不由为顾兰芯感到高兴。只是在听到顾兰芯的婚期后,不由有些担忧了。
“不赶,不赶。你们姨祖母说啊,芯儿的嫁妆早就准备好了,而慕容府上的聘礼也是早就备好了的。到底芯儿的年龄也不小了,所以有些繁文缛节,能免就免去了。慕容府那边可是着急抱孙子了。另外也有些冲喜的意味在吧。”乔余氏说道。
“冲喜?冲什么喜啊?”乔诗婉听了,不解地问道。
“是这样的,慕容修的祖父听说是身体不大好了,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够看到自己孙子能娶妻生子。原本他们还想把婚期定在明年三月的,可顾家觉得三月实在是太赶了,所以勉强答应在五月的。”乔余氏把她所知道的,说出来让乔诗妤她们姐妹二人知道。
“原来如此。”乔诗妤点了点头。她知道,虽说十七八岁在现代还正值青春年少,可是在古代却可算是大龄女子了,这也是观念不同吧。不过不管怎么说,乔诗妤还是挺为顾兰芯感到高兴的,她可说是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同时,她也想着,待她成亲之时,顾兰芯是否会来呢?虽说离她的婚期还有好几个月,可到底她也算是待嫁的姑娘,应该是不能随意出来走动的吧,更何况是要从沧州来到京城呢?
接下来的日子,乔诗妤便多半呆在自己的院子里,除了给乔余氏请安外,她也都不怎么出院门了,更别说是走出侯府的大门。
而萧逸辰那小子,还是会时不时的趁夜翻窗来到她的屋子里,不过也只是坐着跟她说一会儿话,有的时候甚至只是傻傻地看着她,冲着她笑,而不出一言。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在还剩下一个月时,萧逸辰也不再跑来见她。
乔诗妤心里既高兴,又有些失落。高兴是因为萧逸辰还记得自己曾经跟他说过的话,说他们在成亲前一个月不能见面,否则会不吉利。而失落则是,有一个月的时间不能见到他。毕竟这些日子,隔三差五他就会跑来,一下子他不出现了,让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就这样,在有些失落,又有些期待的心情中,又过去了半个月。
这日,侯府来了远客,让所有人都很是高兴。来的是什么人呢?除了顾余氏,顾兰芯外,还有顾兰芯的娘,以及慕容修和他的祖母。他们都是来添妆,同时来向乔诗妤道喜的。
慕容修的祖母更是对乔诗妤感激不尽,说若不是她说服了自己孙子,只怕她这辈子都不能见到自己孙子回家了。
“老夫人,快别多礼了。正所谓有情人终成眷属,我想这也是大家所希望看到的吧。我也是帮我表姐啊,希望我表姐能有一个好的归宿。慕容公子挺好的,只不过人都有失意,钻牛角尖的时候。旁人的话,也只能劝解,最终还是得自己想通啊。所以说,说到底,还是慕容公子自己能够想通。”乔诗妤说道。
听着乔诗妤的这番话,慕容老夫人不由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在来的这一路上,她可没少听外面那些人谈论乔诗妤,都说她打一出生便被送去庄子上,她在庄子上生活了十多年,可说是一个乡野丫头。当着顾余氏的面,她不好说什么,可在她心里却想着,自己孙子是不是在骗自己啊,一个乡野丫头,哪来那般的远见,又怎能说出一番话来说服他呢?
可眼下一见,却发觉,乔诗妤无论是从气质还是从她的谈吐上看,哪里像是一个乡野丫头了,明明就是一个大家闺秀嘛。这不由让她觉得,外面所传之事,还真是信不得啊。
一阵寒喧之后,乔余氏便让下人送顾余氏,顾兰芯的娘顾徐氏和慕容老夫人去了南厢房,至于慕容修,还是住在上次的厢房里。至于顾兰芯,她自己提出要跟乔诗妤住一屋。于是,也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真想不到你竟然还能来,我还以为你快要出嫁了,来不了了。”眼下屋子里只剩下乔诗妤、乔诗婉还有顾兰芯三个人,乔诗妤不由说出她心里所想。
“若换作是别人,我自是来不了。可是你不同啊,你可是我们顾家和慕容家的恩人,所以无论如何,我都是要来的。原本慕容修的娘也是要来的,可因为慕容修的祖父还病着,需要人照顾,最后就决定由慕容修和他祖母一起来,慕容修的娘留在家里照顾他祖父了。”顾兰芯解释道。
“什么恩人不恩人的啊,我也并没有做什么啊。”乔诗妤觉得自己不过是说了几句话罢了,却让顾家和慕容家如此记挂于心,倒是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虽说你只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可是却是让慕容修回家了啊。慕容家到现在也只有他一个男孙了,他可说是慕容家的希望。再说了,话要看怎么说,用在什么地方。有的人可以语出伤人,而有的人则可以用话语救人,所以说话可不比那些武器差啊。”顾兰芯说道。
听着顾兰芯这番话,乔诗妤不由笑了起来。反正不管怎样,他们能赶来参加自己的婚礼,她就很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