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打上门来了,把话说清楚啊。”乔诗妤看了那丫鬟一眼,有些不悦的问道。
“回大小姐,是安阳老家的四老爷,五老爷他们。”那丫鬟回答道。
“安阳老家?平日里我们跟安阳老家那边并没有什么往来啊,怎么这突然的跑来了?你刚才说什么,打上门来是什么意思啊?”乔诗妤可没忘记,刚才那丫鬟所用的词,她说的是打上门来,而非说的只是来访。这两者间可是有很大不同的。
“是,是打上门来。他们说都是我们京城的乔家害的,害得他们的姑娘名声也受损,如今悔婚的悔婚,退亲的退亲,他们乔家的姑娘一个个都嫁不出去了。”那丫鬟把她所听到的话,全都告诉给乔诗妤和乔诗婉听。
“什么意思啊,他们自己家的姑娘名声受损,为何要赖在我们头上?”乔诗妤有些不解。
“难道是我们京城的事,传到安阳那边去了?”乔诗婉在一旁说道。
“京城的事……你是说乔诗妍的事情?”乔诗妤突然想到这事,不由看向乔诗婉。
乔诗婉点了点头,“姐姐,你想想,安阳老家那边,四叔叔,五叔叔跟爹是堂兄弟的关系,自来家族之事,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乔诗婉分析道。这一笔写不出两个乔来,不也正是这个道理吗?
乔诗妤听了不由点了点头,可不就是这个道理吗?对他们来说,他们和安阳的乔家是堂兄弟,可在外人看来,却是一家人啊。所以他们乔家在京城这边出了什么问题,安阳老家那边也是会受到牵连的。这又是被退亲,又是悔婚的,难怪他们会打上门来了。
“走。”乔诗妤对乔诗婉说道。
“走去哪里啊?”乔诗婉不解的问道。
“当然是去看热闹了。”乔诗妤说得理所当然。
“哎呀,我在大小姐,人家这事避之都来不及,你还偏要上赶着去啊。你这是为何啊?”乔诗妤正要拉着乔诗婉走出院子,却被孔嬷嬷给拦住了。
“孔嬷嬷,我们就只是去看个热闹罢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再说了,我带着丹菊和丹莲,妹妹身边也有采青和采蓝了,不会有事的。”
“我的好小姐,听嬷嬷的话,别去了。她们几个虽会些拳脚功夫,可难不成你还要跟四老爷、五老爷他们动手不成?”孔嬷嬷对乔诗妤说道。
“怎么会了,我怎么可能去跟四叔、五叔动手,再说了我相信他们也是讲理之人,也不会对我一个小辈动手的。何况孔嬷嬷,就算现在我不出去,那一会儿祖母叫命人来请我们出去,那我们是去还是不去啊?”乔诗妤反问道。她心里清楚,这事根本就没办法避开。她不过是变被动为主动罢了。
“姐姐,你是说祖母会命人来叫我们过去?”乔诗婉问道。
“这很正常啊,毕竟来者是客,况且他们又是长辈,祖母叫我们去见长辈,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乔诗妤回答道。
“姐姐,你想要出去,并不是真的只是为了看热闹,去见长辈吧?”乔诗婉再次问道。她觉得以乔诗妤的性格,怎么可能真的只是去看热闹呢?
乔诗妤对着乔诗婉一笑,随之说道,“那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
“这个,一时间我想不出来。”乔诗婉摇了摇头说道。她有的时候甚至觉得自己跟乔诗妤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根本就猜不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若乔诗婉把这话说出来,只怕乔诗妤心里会说:还真让你给猜对了,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中间还隔了好几百年,甚至是上千年吧。因为乔诗妤也不知道,这天越国到底距现代多少年了。
“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吧,没看到人前,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乔诗妤这说的倒是实话,她还没见到四叔、五叔,也不知道他们上门来闹,所想要达到一个怎样的目的,那自然的她也就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了。
“大小姐啊,依老奴看,你就是想找个理由出去吧。”孔嬷嬷知道她是劝不住乔诗妤了,可嘴里却仍忍不住想要说几句。毕竟那些年,她都一直陪着乔诗妤在庄子上,她和胭红同乔诗妤,三个说相依为命也不为过。
只孔嬷嬷有些不明白,为何乔诗妤在回到侯府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变得都不像是以前她所认识的乔诗妤了。很多时候行事大胆,可孔嬷嬷却又觉得这样的乔诗妤挺好的,至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时常被人欺负了。
“嬷嬷你就放心吧,没事的。再说了,他们上门来闹,也有些不像话吧,到底我也是乔家的一份子,总不能坐视不理。”乔诗妤先让孔嬷嬷安心,随后又接着说道。
孔嬷嬷听了,也明白是这个道理,“罢了罢了,那你们就去吧。你们四个可记住了,一定要在两位小姐身边保护好她们周全,不可让人伤她们半分。”孔嬷嬷见劝不住乔诗妤,便对那四个丫鬟嘱咐道。
“是,奴婢们遵命。”那四个丫鬟听了孔嬷嬷的话后,行礼答道。
其实吧她们四个原是江湖女子,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不得已才卖身为奴。把她们送去楚家的妈妈也说了,这楚家了是为乔家的大小姐找丫鬟。这大小姐是个豪爽之人,从不打骂苛责下人,遇到这样的主子,算是她们撞大运了。还嘱咐她们,一定要好身侍候,若是做得不好,被赶出来,她可不能保证下次她们还能遇到这样好的主子了。
在楚家时,她们也跟着一位嬷嬷学了一些规矩,那位嬷嬷也是那般说的。所以如今她们四人来到乔诗妤和乔诗婉身边,见她们待她们这四个下人都挺好的,便也想着要留下来。既是如此,自然也是会尽心保护她们了。
“嬷嬷多虑了,来的可都是我们的长辈,难不成真让她们与长辈动手不成?”乔诗妤笑着说道。
孔嬷嬷听了,不由也跟着笑了,“是老奴思虑不周了。”可不是吗,若乔诗妤真让她身边的丫鬟对安阳的四叔、五叔动手,只怕不出半日,乔诗妤便会落得一个不敬长辈的罪名了吧。
“我知道嬷嬷也只不过是关心我们罢了,所谓关心则乱嘛。”乔诗妤说道。她知道孔嬷嬷是真心关心她和乔诗婉的,而在乔诗妤心里,她也把孔嬷嬷当作自己的家人,并非是一个下人。所以孔嬷嬷所说的话,哪怕是有不对的地方,她也会出声来解释的。
“是啊,如今大小姐也长大了,嬷嬷相信你做事也自会有分寸的。夫人若是在天有灵,看到了也会感到很欣慰的。”孔嬷嬷看着乔诗妤说道。
“瞧嬷嬷这话说的,好似以后都不管我似的。”乔诗妤一脸愁容的说道。
“怎么会了,只要老奴还有一口气在,永远都会照顾大小姐的。”孔嬷嬷连忙说道。
“哎呀,姐姐,你说这话,岂不是故意气我的。如今你这院子里有孔嬷嬷又有秦妈妈两个人照顾着你,我那院子里之前可连一个贴心的丫鬟都没有了,今天还是托姐姐的福,有了采蓝跟采青两个人。”乔诗婉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乔诗妤听了,这才想起,乔诗婉这话说得倒也不假,她院子里的那些个丫鬟,可都是之前姜宁给她的,更别说有像孔嬷嬷这样的老人照顾着了。
乔诗妤想说,让孔嬷嬷去照顾她。可孔嬷嬷在她心中并不只是一个老嬷嬷,更是她的家人。一时间倒是有些让乔诗妤为难了。
“大小姐。”这时,秦妈妈站出来说话了。
“秦妈妈,你有事吗?”乔诗妤看着秦妈妈问道。
“奴婢在这院子里整日也没什么事可做,胭红和绯红两位姑娘把这院子里打理的井然有序,如今大小姐身边又有了这两位姑娘,所以奴婢想,不如让奴婢到二小姐的院子里去吧。奴婢不敢托大,可到底奴婢也是看着两位小姐出生的。也让奴婢为死去的夫人尽一分力,去二小姐的院子里照顾二小姐吧。”秦妈妈对乔诗妤说道。
自打乔诗妤回府后,秦妈妈就来到昕芸轩照顾乔诗妤了,这些日子乔诗妤待她也很好,很多时候她感觉自己在这个院子里不像是奴婢,倒像是主子了,有时乔诗妤竟然会让丫鬟们来照顾她。这让秦妈妈有那么一些别扭吧。或者她就是天生的奴婢命,做不来主子,所以如今她听着乔诗婉如此说,乔诗妤又满脸为难。她便主动站出来了。
秦妈妈知道,若是让乔诗妤来做决定,只怕无论怎样,她也都不会提出让她去乔诗婉的院子照顾她的。因为在乔诗妤的心里,她就没把她当奴婢看待。
“秦妈妈。”乔诗妤是真的没想到秦妈妈会自己站出来说这样的话,不过她想想,或许这样也好到,到底她跟孔嬷嬷都是她娘身边的人,而她们姐妹二人在她们心中都是夫人留下的孩子,不能说只照顾她这一个女儿,另一个女儿就不管了吧。
“秦妈妈!”听到秦妈妈这番话,乔诗婉也很意外的,她没有想到秦妈妈竟然会站出来说这一番话。原先她不过是跟姐姐开玩笑的罢了。
“既如此,那就这样决定了吧。”乔诗妤看了秦妈妈一眼,又看了乔诗婉一眼,最后做了这个决定。
“姐姐放心吧,我定会照顾好秦妈妈的。”乔诗婉说道。
“二小姐说哪里的话了,应该是奴婢照顾二小姐才是。”秦妈妈连忙说道。到底她是婢,乔诗婉是主啊。
“参见大小姐,二小姐。”这时,乔余氏房中的秋燕走了进来,向乔诗妤和乔诗婉行礼道。
乔诗妤见到秋燕时,便知她来此的目的了,但仍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样子问道,“何事?”
“回大小姐的话,老夫人请大小姐和二小姐到前厅去见客。”秋燕回答道。
“见客?什么客人啊?”乔诗婉在一旁问道。
“回二小姐,是安阳老家来的四老爷,四夫人,五老爷,五夫人,还有几位小姐和公子。”秋燕回答道。
乔诗妤听了不由想着,这是一家人全来齐呢?
“大姐姐,二姐姐。”正巧,此时乔诗媛也走了进来,看到站在一起的乔诗妤和乔诗婉,便出声喊道。
“四妹妹怎么来了?”乔诗妤笑上迎上有去问道。
“我……”乔诗媛看了一眼一旁的秋燕,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多谢秋燕姐姐,还请烦劳秋燕姐姐跟祖母说一声,我跟妹妹梳洗一下,随后就到。”乔诗妤对秋燕有礼貌的说道。到底秋燕是祖母身边的大丫鬟,她称一声“姐姐”,也是对祖母的尊敬。
“好,奴婢这就去跟老夫人说。”秋燕也是识时务之人,既然大小姐都这么说了,她自然知道该如何做。行了一礼,她便离开了。
“进去再说吧。”乔诗妤说道。同时也示意胭红和绯红进来帮她跟乔诗婉梳头、换衣服。说要梳洗一下,也确为不假。这坐了马车刚从楚家回来,原就打算梳洗一番的,只是回院子时,被乔诗婉叫住,跟乔诗婉一起说了这会子话,这才迟迟没有梳洗一番。
眼下借着梳洗的功夫,正好也可以同乔诗媛说说话。她这会子来,乔诗妤想着,定然是二婶的意思吧。
“大姐姐,娘让我来跟你说一声,四叔,五叔他们两家来,借着那些不利于三姐姐的流言来府上闹事,其实是另有目的的。”乔诗媛说道。
“另有目的,有什么目的啊?你说他们是借着乔诗妍的流言,这话怎讲?”乔诗妤问道。
“其实他们早就从安阳出发来京城了,那些流言也都是他们在路上才听到的。从安阳到京城,怎么也得半月的时间,可三姐姐的事才刚发生,他们就到府上来闹事了,这不是很不正常吗?”乔诗媛说道。
乔诗妤听了,这才知道,原来他们是有目的前来的。她是不知道安阳在何处,所以定然也没有个路程的概念,可如今听了乔诗媛这话,这也才明白了。原来他们只不过是借着乔诗妍的事,来府上闹,想以此来达到他们的目的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