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病情每况愈下,朝中不由得人心惶惶。
近年来诸事繁多,旱涝灾疫,边界纷争,以致日日奏折不断,且愈来愈多,又因皇上缺朝积压了一段时间,实在是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辅政大臣关切道,“皇上,您身体不适,实在不能再操劳了。”
“依臣所见,太子殿下老成稳重,审慎行事,是能委以大任的不二人选。皇上何不将一部分决策权下放给太子殿下,也算是锻炼一下殿下。”
听着辅政大臣肺腑之言,皇上躺在榻上虚弱地点了点头,“那便…依你所言。”
于是人心所向,廉王就这样得了一部分权利,开始处理朝政事宜。
瞧着上座的廉王,一个太子余党对着他带了几分挑衅地说,“太子殿下,崇州旱灾严重,您看是否要开仓放粮,赈济灾民?”
他故意加重了“太子殿下”几个字,似乎有意讽刺廉王。
廉王内心波澜不惊,勾起嘴角,“那是自然,一国之本在于民,国泰民安,但同时民安才能国泰,二者相辅相成。不但要放粮,还要全面开仓放粮,但同时也要对有劳动能力的灾民进行以工代赈,不可使其养成废堕的依赖思想。”
廉王不紧不慢,循循道来,让满堂大臣深觉满意,不由得连连点头。
“臣有本要奏。”
“拿上来。”
廉王细看奏章,上面详细描述了岭北一带顽固的沙匪祸患,让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岭北一带为重要边界,与皇城临近,若被沙匪搅乱了民生,又趁乱让以北一带的邻国攻破了防线,恐有破国之忧。此患不可小觑,派遣王久和带领五万精兵,前去剿匪,务必尽快解决此患。”
臣子们显然为廉王的处政能力感到心服口服,同时叹服于廉王之深谋远虑。
皇上那边得了此消息,自然是更加放心了几分,于是基本将所有权利都下放给了廉王。
廉王就这样代为理政,将积压的大事琐事基本都处理完了,让朝廷上下都对其一片叫好,权利完全下放没几日,皇上便驾崩了,举国上下,悲鸣不已。
廉王一脸悲痛的下旨意,“即日起,举国上下皆着白衣三日,为皇上哀悼。”
而廉王一连近半月,不仅着白服,且食素,日日为父皇抄经念佛,孝感天地。
不久,久旱的崇州便逢甘霖,百姓连连感叹是廉王孝心至诚,玉皇大帝才派龙王来接圣上的魂魄入天,顺便降了一场甘霖。
自然而然,一月后,在众人的拥簇之下,廉王顺利登基。
廉王却也没有如同历代帝王一般,在登基大典上铺张,而是选择一切从简,如他名字一般廉俭。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严钊辅政有功,封为丞相,赐城北良田千亩,绫罗绸缎万匹,珠宝首饰百箱,黄金万两,钦此。”
严钊恭敬的拜跪领旨,“臣,接旨。”
不仅是严钊,凡廉王一势之人,基本都得到了提拔重用,这让他们都感喜悦,廉王没有遗忘他们的功劳。
就这样,朝堂可谓是上下一心,朝堂之合表现在庙宇之中,便是那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形式一片大好。
“丞相大人,今日城北良田归属起了纷争,您是否要前往查看?”一小厮上前恭敬问道。
近来,圣上大展宏图,将朝廷一应事宜处理的井井有条,又兴办人才政策,更是招募了一大批有才能之士,倒是让他渐渐有了些闲暇时间。
思及自己正好无事,便也愿意多走动两步,更何况事无小事,身为丞相,应当为圣上分担一切事宜,于是严钊答应下来,起身前往。
一路上,严钊深感当今圣上治国之能,百姓们都挂着笑脸,自由的做着自己想做的事,连乞丐也难在城中见到了。
“看来赈济一事执行的很好。”他欣慰地点了点头。
一到城北,他便听到一阵杂乱的声音。
“你这也太霸道了吧!这是我们的田,你们凭什么在上面建屋子。”
“什么你们的田,这处田地没有归属,是共有的,只许你们种东西,就不许我们建房子了?”
两方吵得不可开交,大有要打起来的架势。
“丞相大人,这两户人家是死对头了,早年就因许多事情起了纷争,今日之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有纠纷的土地不过是中间那一小块罢了,根本不足以大动干戈。”小厮对严钊耳语,解释情况。
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两方,小厮又道:“只不过他们谁都不肯让这一步。”
严钊缓缓开口,“此处是私田还是公田?”
“是私田,他们原本是亲戚,此田为他们共有的,只不过因为后来起纠纷,就分家分田了起来。”
明白了大致的情况,严钊点了点头,上前命人制止他们即将打起来的举动,“大家稍安勿躁。”
可还没等严钊说话呢,两方人就急忙跪了下来,“参见丞相大人。”
“免礼免礼。”严钊急忙道,众人这才起身。
“恭喜严丞相升了官!”
“是啊是啊!严大人,不,严丞相,恭喜了!”
众人竟开始七嘴八舌的恭喜和祝福严钊,倒是显得一团和气,每个人眼中都充满了对严钊的敬仰和感激。
严钊逐渐和他们攀谈起京城近日的事宜起来,倒是从他们那里又知道了新政的很多弊病,也从中得到了很多启发,顿觉深入百姓中调查是极为重要的
两方没了争吵,也忘却了他们一开始的纠纷,但严钊还没忘记,“不如我把中间的这几亩田地买下吧。”
说完,严钊便命人拿了超出市场价几成的等额银票给两户人家。
两方都连连拒绝,却被严钊安抚收下,“今日我学到了很多,这就当作是给你们的报酬吧。”
两方这才收下了银票,并且还主动互让了十米的距离,在两田中间辟开了个宽敞的大道,以严钊的名字命名,被称为严钊大道。
而且听说后来,两户人家之间的误会也渐渐消散了,重新成为了一家人,时不时的就聚在严钊大道里谈天说地,气氛好不愉快。
当然,这件事自然也被人报到了皇帝的耳中,至于皇帝如何想此事,便无人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