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而至,一旁的乌鸦肆无忌惮得叫着,严家院子一片寂静。
突然的鸡叫让昏昏欲睡的白桑惊醒,她从窗外看去,果然几个黑衣人慢慢走进,白桑握着手中的银针,等待他们的来临。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白桑躲在床后屏住呼吸。
来人将刀猛地向被子戳去,见手感不对,一把掀开,只见一个枕头藏在被子里,却不见白桑身影。
黑衣人面面相觑明白自己中了圈套,白桑两根银针扔去,正中凶手眼睛。
一声惨叫过后,黑衣人团团向白桑围来,白桑一个转身躲过一刀,借势将手中的药粉撒了出去。
齐大哥带人冲了进来,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屋内的侍卫。
“才这点人,根本不够打。”齐大哥踢了一下地上的尸体,想当初他在战场上,杀敌数百,没想到回了兖州却无处施展身手。
收拾好屋子,严母立马来到白桑身边,“阿桑,快让我看看。”
严母一边看着白桑的手,一边又观察其他地方,除了几块淤青,其他都完好无损。
“娘,别担心都是小伤。”
“都怪严钊,这么危险也不在你身边陪着,天天只知道读书,改天见着他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严母越说越生气,好在严钊不在现场,不然又少不了数落。
他在自家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了。
闻言白桑一笑,这事真的不怪严钊,不过对于严亩的关怀,白桑心里甚是宽慰,这才是一家人的样子,又想到自己在白家受到得对待,白桑不禁一阵苦笑,血浓于水都是骗人的。
待萧云澈醒来,第一眼就看见舅舅的大脸,他猛地一惊,伤口被蹭到,立即疼得他面目狰狞。
“没事吧?”沈禹上前查看,见侄子脸色不对,忙让人叫来大夫。
萧云澈刚想开口,可多日未进水,嗓子干哑,他看着身旁忙碌的舅舅,呼出一个字,“水。”
“什么?”沈将军这人粗来粗去惯了,这细小的声音他着实听不清。
想了想,沈将军先把萧云澈扶起来让他靠在床上,不料又碰到萧云澈的伤口,硬生生把他逼出了眼泪。
“不要太感动了,这都是舅舅应该做的。”显然沈将军会错了意,他还宽慰了许久,萧云澈这小子竟然也知道感激了。
萧云澈无奈白了他一眼,大夫来让人先喂了她水,又上前查看伤口。
伤口需要换药,大小心翼翼地动作了好一番,沈将军在一旁看得不耐烦。
“七尺男儿,哪有这么娇气。”说罢正要上手帮他包扎,却被萧云澈拦下。
“舅舅,你想让我死吗?”萧云澈怀疑自己到底和他有没有血缘关系,但又怕沈将军生气,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换个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舅舅,此次我遇害,可能是匈奴人所为。”
匈奴十几年前与我国交战,但被沈将军打败,以至于这么些年都没有大的动作,只在边境随便恍恍,朝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安顿了这么多年,若有反抗也是应该的,沈将军示意萧云澈继续说下去。
见舅舅没有上手,萧云澈悬着的心放了下去。
走走停停了半月,萧云澈才上朝说明边境的情况。
“父皇,我怀疑匈奴囤积皮货是为了严寒时对边境发动战争,我请求派些兵力过去,以做好万全之策。”朝堂上,萧云澈强撑着受伤的身子。
“儿臣认为,匈奴所居之处严寒,囤积皮货乃是正道,想必是贤弟多虑了。”
皇帝坐于高堂之上,瞥了云澈一眼。
“可儿臣回来的路上遭遇刺杀,他们肯定是发现儿臣要回京报告才下杀手。”萧云澈盯着太子,眼神似乎能够杀人。
可太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身为皇子,必然容易遇到危险。”
几句话把萧云澈怼得哑口无言,皇帝自然也不会因萧云澈几句话就派兵,国家正是用兵之际,怎么因为小小皮货铺出现的事情就大动干戈。
下朝后,沈将军扶着萧云澈下台阶。
“贤弟可还好?”太子语言虽是关心,但面上却是一副不屑,不知为何,萧云澈总有一种感觉,此事肯定与太子有关。
“劳烦皇兄挂心,贤弟身体很好。”
“是吗?”说着,太子上手拍了拍萧云澈的肩膀。
对面的人用力极大,萧云澈感觉自己的肩膀要被捏碎,沈将军一把将太子的手打开,随即就被太子手下的人瞪了一眼。
太子带着一抹浅笑离去。
翌日早晨,白桑刚出来就听见赵夫人的声音,“白姑娘。”
闻言白桑立马起身,都找到乡下来了,怕不是有什么大事。
“赵夫人,可是出了什么事情?”白桑随便拨弄了一下头发,飞速穿上衣服赶了出来。
只见赵夫人满面愁容,“皮货铺被烧了。”
每个字都像击在白桑心上一般,白桑愣在原地,她早就应该料到那群人会对店铺下手,“不瞒夫人,我昨晚上也遭到刺杀。”
赵夫人闻言又是一惊,忙询问白桑的身体。
“前几日我回来时也遭到刺杀,看来我们猜测得没错。”不卖皮货遭到对方这么大仇视,看来皮货对匈奴很重要,也更印证了严钊的猜测,匈奴人肯定有阴谋,白桑不禁对严钊升起敬佩之情。
赵夫人眉头紧锁,没想到小小的皮货牵扯出这么多事情,还好自己没有把货物卖出去,否则自己就成了罪人。
“我打算去城里避避风头,夫人也要保全自己,这几日可能很不太平,千万别被小人伤害。”白桑神色凝重,这趟浑水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可能丢掉性命。
可赵夫人却毫不畏惧,“这帮人真是歹毒,等哪天捉到他们,定不能放过。”
两人说着,赵夫人就让白桑收拾东西,护送她回城。
太守派的侍卫跟在马车后面,马车摇摇晃晃,白桑没有注意到院子后有一双邪恶的眼神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