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澈带着大批的人马辞去,伴着他渐渐消失的身影,院子归于往日的静谧。
“你为何要帮小公子?”
白桑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嘴角噙着一抹淡笑,满眼温柔地望着他。
闻言严钊轻挑眉梢,他对小公子的不喜仍然存在,但此事却不宜掺杂个人感情。
严钊轻轻拉起白桑的手,柔声道,“虽说我不愿与皇室中人有过多牵扯,但若是太子身居高位却不做益国益民之事,至天下百姓于水火之中,我也不能坐视不理。”
“国家大义,天下皆应为之奉献,此乃我朝子民本分。”
明明是极其温柔的语气,倒让她听出慷慨激昂的爱国情怀。
白桑莞尔一笑,深知自家夫君深明大义,不觉又升起一股敬仰之情。
忽然,严钊目光灼热的看着她,言语中充满了深情,“其实帮助小公子,我也是存着几分私心的。”
四目相对,白桑被他饱含深情的目光看得有些羞怯,头微微侧过一边。
她一个新世纪来的女子竟然比他封建时代的男人还要容易不好意思。
看着白桑女儿家害羞的姿态,严钊不由得失笑,继续道,“虽说我不喜巴结权贵,但是若是我能助小公子一臂之力,他日也许也能为我建功立业多一位贵人,让我能有更好的能力保护你,桑桑,别的我无所谓,但是我愿护你周全。”
情动于此,严钊大手一揽,握住她纤细柔软的腰肢,靠近他坚硬的胸膛。
心中某一处被戳得猛地一软,白桑诧异地看着他,忽的踮起脚尖,轻轻地在对面人唇上落下一吻。
蜻蜓点水般的触觉,倒惹得严钊惊喜不已。
两人皆是一惊,随后严钊想加深这个吻,却被白桑躲过。
原本就羞怯得不行的白桑此时更是脸红不已,一直低着头,根本不敢对上严钊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做,此刻的白桑心如鹿撞,大脑一片空白。
严钊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梁,语气宠溺道,“当真是调皮。”
深情一吻惹得他心情大好,方才白桑想要亲完就走掉,谁知男人的手却死死地搂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院外的春风仿若有灵,将树上的风铃吹得响动不止,伴随着树叶的沙沙声,仿佛世间万物都在为他们欢唱。
严钊将她搂入怀中,娇软的身子在他怀中仿若陷进去一般,他的大手轻抚她的青丝,惬意地享受着良人在侧微风轻抚的感觉。
忽而他想起不日将启程前往兖州求学,心中顿时生出诸多情绪,但大多是对身边人的牵挂。
“过几日我就要前往兖州,短时间内怕是回不来了,我不在的日子里你可要好好照顾自己,闲时可以给我写信,我真的很舍不得你。”
严钊深深吸了一口气,鼻息间的清香令他感到舒畅,一想到不日的离别,更加不想放开她。
感受到身边人的手愈发收紧,白桑不由得失笑,“不过是去一段时间,又不是不回来了。”
被她这么一呛,严钊感觉到有些没面子,使坏的捏了捏她的鼻尖,装作不悦道,“好啊,亏我这么不舍得你,你竟是一点难过都没有?”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若是我这边一切顺遂,我会经常去看你的。”白桑眨了眨眼睛,像是哄孩子一般。
说不想念是假的,白桑的大多时光都有严钊陪着,她忆起穿越后的许多画面,竟都是严钊身影。
听到这番话,严钊才心满意足,拉着白桑一同进屋收拾赶路的行囊。
三日后,严钊踏上了路程。
到了兖州城,严钊直接进入书院,先前有赵夫人打点过,入学过程极其顺利。
他先是面见了夫子,规规矩矩行了一礼,“晚辈严钊见过夫子。”
夫子抬头扫视了一番眼前的男人,摸了摸下巴发白的胡须,一双苍老的眼眸藏着锐利,道,“你便是赵家推荐的?”
“回夫子的话,正是学生。”
严钊姿态恭敬,一直低眉垂首。
夫子点了点头,倒也满意,肃声道,“进了老夫的书院可要清楚,不管你有谁护着,在此处都要凭着真才实学,若是弄虚作假、惹是生非,老夫绝不姑息。”
一来便是一通下马威,严钊面上神色未变,回应道,“学生谨记。”
夫子挥了挥手,立刻有一名管家将他引至居住的房屋,房中陈设简单,物件不多,书架却是极大。
“屋子是有些简陋,但我们夫子说了,读书之人不必在意这些身外之事。”语罢,管家交代了些生活的其他事宜。
“多谢管家。”
严钊送走管家之后,将自己的行李放在床上,清扫了桌椅上的灰尘,并把带来的书籍放到书架上,环顾四周,可谓简洁大方。
不一会儿,严钊来到书院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书院,一听到他的出身,一个个都聚在一起碎言碎语。
次日早晨,严钊来到食堂吃早饭,其他人都是几人围成一桌,独他一人一桌。
周围的人向他投来各种目光,耳边细碎的声音不断,他置若罔闻,自顾自的喝着碗里的白粥。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侧头看去,一个书生打扮,面相冲横的人站在他身边,问也不问直接坐在他对面,一脸玩味道,“小子,你是怎么进来的?”
眼中满是明显可见的鄙夷,虽说院中的人皆是书生衣帽,但是有些家境卓越的为了显示自己高人一等,在身上加上许多华美的装饰。
严钊不愿意搭理他,拿起一旁的馒头继续进食,还不忘学习手中的书籍。
见他不理会,来人有些不悦,更是证实了心中自己的猜想,对着自己的朋友道,“我知道你用的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所以才不好说出口吧?哎,又是一个托关系走后门进来的。”
瞬间哄堂大笑,忽而有人出声道,“听说他还考过秀才呢。”
那名书生表情愈发夸张,继续道,“说不准秀才也是托关系才考得的!”
又是一片嬉笑声,严钊仿若他们说的不是自己,端起空碗,扫了他们一眼,冷冷道,“无趣。”
这些人怎么想与他无关,他只管在此处学得许多真才实学,修身达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