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凤云融似乎压根不将这件事放在心上,甚至语气还有点幸灾乐祸,昭昭不免有些无奈,“主子!”
“着什么急啊,苏家是来找素莹的,素莹背靠南门是南门出来的人,又不是燕王府,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她说完,对着昭昭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
让她不用着急。
昭昭瞬间气馁,横竖她左右不了自家主子,既然这样那就只能随遇而安。
不过她们想随遇而安,有些人不见得想要让她们置身事外。
南苑里面,素莹本来伺候在老王妃跟前,听到苏家的人找上门时她还有些笑意。
以为苏家是来感谢她的,因为今日看诊的情况不错,她还打算明儿再去看看那个苏夫人。
只不过没想到事情和她所想的有点偏差。
苏夫人居然疯了!
苏家的人不敢擅闯燕王府,事情是下人传话带进来的。
苏家的人说,素莹走了没一会,苏夫人就疯了。
素莹听到消息,整张脸都白了,事情怎么会这样,她明明都看的好好的,事情也没有问题为什么好端端的苏夫人会疯。
她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唯一能想到方法就是求着老王妃先保住她。
最起码要让她好好想想应对之策,而不是就这样不清不白就被带走了。
雏形一旦形成,素莹连忙对着老王妃哭泣,“老夫人素莹走时那个苏夫人还是好好的,素莹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这样。”
老王妃低头目光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按理说这人是她带来京城的,出了事也应该由她来负责。
只不过这吸引了苏家上门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昨儿王府里面发生的事情,次日就闹的沸沸扬扬,甚至连苏家都听到了消息来上门求助。
这消息背后要说没人推波助澜那是不可能的。
她本来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得了。
没想到这件事会突然闹成这样。
苏家是墨北有头有脸的人物不是轻易好打发的。
如今素莹躲在王府里面,苏家来要人,王府要是罩着素莹那就是摆明了自己的立场在和苏家作对。
虽然说依照燕王府的声明没必要像一个商贾低头。
只不过在这大流的局势之下,有些事情确是由不得她们怎么说怎么做。
自然,这件事也不是全凭她一个人能做主说的算的。
素莹求到了她头上,也不见得自己就能真的安全。
这时一旁沉默的燕燎川淡淡道:“让苏家的人进来吧。”
素莹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这要是让苏家进了王府的门,那她可就真的完了。
她咬了咬牙,在面对燕燎川冰冷不带丝毫色彩的冷眸时又立即退缩了。
她敢在老王妃身边跪求原谅,却不敢再燕燎川面前多说一句废话。
素莹安安静静的跪在老王妃面前,这时苏家的人进来被带去正厅,下人来通传的时候,燕燎川摆了摆手道:“让她过去吧。”
素莹有一瞬间听懵了。
过去?叫她去正厅吗?
苏家的人如今正是气头之上,事情还没有解决清楚之前苏家见了她,不得把她活剥了一层皮!
一想到那一幕,她就害怕,拽着老王妃的裙摆不肯撒手。
老王妃看她这样,到底也是于心不忍,无奈开口:“走吧,一起去正厅看看。看看他苏家要我们给个什么说法。”
老王妃发话了,燕燎川眼神一黯,到底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带着几人去正厅的路上,老王妃似乎才想起什么,冲着边上跟着的杂役道:“王妃呢?家里面发生这么大的事情,她一个当家主母这是打算龟缩起来了?”
杂役受到了管家的眼神,连忙请命去西榕苑叫人。
燕燎川看在眼里,没有出声制止。
像是默认了这件事。
苏家的人在见到燕燎川时也有一瞬间怔愕,找上燕王府只是无奈之举,更没有想到这有生之年有幸能进一次燕王府。
一睹燕王尊容。
只见男子周身萦绕着冰冷疏离,浑身上下都透露着生人勿近。
饶是苏老爷在商场之中尔虞我诈,浸淫多年但是在面对这个销迹两年的男子时还是没来由的心头发怵。
打过招呼之后,苏老爷见燕燎川似乎只是陪同而来并不打算插手此事之后立马就放心了。
言辞之间颇有恳求燕王爷为其做主打算,“王爷,这庸医看疯了我家夫人实乃南门族人该有的水准,恐怕此人来路不正而且故意打着南门的旗号来引诱世人!王爷您一定要秉公办理,将这庸医交出来啊!”
他一口一个庸医,说的素莹面红耳赤。
只不过这苏夫人突然疯了,和她指定脱不开干系。
她这会都还尚且不知纰漏出现在了哪一环,又谈何自救。
只能将自己躲在老王妃身后,默不作声。
燕燎川饶有兴致的听着他这洋洋洒洒的话,嘴角扯起了一抹冷笑。
“燕王府不是喊冤的地方,苏老爷似乎是来错了。”
苏老爷一听,面色一沉。
看来听这话燕燎川这是不打算帮忙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快要躲起来的素莹,眼里迸射出狠光。
不甘心的接着开口:“王爷何必如此袒护一个害人不偿命的庸医!”
话音一落,一道轻快带笑的声音接话,“哟,好大的阵仗,谁说王府袒护人的?”
众人寻声看去,从外面进来的女子面上洋溢着笑意。
尤其是一双眼眸,宛如灿烂的星子。
若说凤云融是皎间明月,那此刻的素莹无异于是阴沟的老鼠,只能偷偷仰望着这轮明月。
眼神嫉妒。
凤云融走了进来,似是全然没感觉那灼人的视线,而是直接走到了燕燎川面前,行礼:“见过王爷。”
燕燎川微收下颌,算是应了。
凤云融已经习惯了他这冷脾气,只不过一旁的苏大人就看不懂了。
这女的谁啊?好端端的来插什么话?
其实也不怪他认不出这是燕王府。
毕竟没有哪家王妃夫人的束发就用一根丝带,然后就是个简易的木头簪子。
脖子以上最贵重的恐怕就是耳朵上挂着的明月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