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慌,这时候府里的大夫怕是也没用。莫云,拿着我的腰牌去请太医!”傅君庭按住叶迦蓝的肩膀,让她稍安勿躁。
莫云很快就去了,叶迦蓝看着那布老虎,又看着床上那小小的身影,真的是咬牙切齿了。
怎么可以这么恶毒,这还是个两岁的小孩子!
“这老妖婆,怎么可以这么恶毒!要是元洲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把她碎尸万段!”
“好!”傅君庭接了一句,让叶迦蓝瞬间愣了。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连忙将傅君庭推了出去,“你快出去,万一过人了怎么办!”
猝不及防被叶迦蓝一把推了出去,傅君庭只能隔着门劝她,“太医还没来,万一想多了怎么办?你先让我进去,元洲这不是还没事儿么。”
“旁人如此费尽心机的只是为了让我们想多了?相公,你且听我一句劝,先离我们远点。”谁知,叶迦蓝竟然坚持如此。
非但如此,叶迦蓝还喊了人去请了周嬷嬷来。
傅君庭见她似乎慌了神,不忍再逼她,只好退了一步,“那我先在这里等着,若真的有什么再出去也来得及。”
叶迦蓝想了想,也同意了。现在什么都还没确定,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确实不合适。
太医来的很快,叶迦蓝一看到太医,瞬间定了心,把方才的布老虎给了太医,让他查验。
太医在灯下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冲着叶迦蓝行了一礼。
“少夫人,恕老朽才疏学浅,看不出这到底是什么病。但是老朽可以肯定的是,这里面绝对带着脏东西。具体如何,还得等小少爷发症了之后才好判断。”
非是太医才疏学浅,一来虽然有东西在,但是糊成一团谁也看不出来。二来没有发病,望闻问切一样都用不到,所以就算是太医也束手无策。
“那眼下要如何?”傅君庭隔着窗户问道。
“把这个东西拿到院子里烧了,然后把院落封死,任何人不得出入。虽说不能确认是什么,但是逃不脱时疫相关。若是针对孩子下手,更大的可能是天花。”太医找了东西垫着,将东西拿到了院子,傅君庭命人点火,不多时东西就烧了个干净。
“方才相公并没有怎么接触这些东西,所以还请相公去往书房歇息吧。”见那东西烧了个干净,叶迦蓝也开始动手封院。
“青山居上下听着,从即刻开始,任何人不得随意走动,出入皆用对牌。若是有人违反,当场打死,不必报我!”
“我不出去!”说着,傅君庭就要推门进去,却被叶迦蓝从里面堵死了。
“相公,我小时候出过天花,所以我可以留下来照顾元洲。相公你大病初愈,身体看着无碍,可是实际上可能还不如普通人康健,若是有个闪失你让我们这些人怎么办!”
将整个身子抵在门上,叶迦蓝坚决不肯傅君庭进来。
“那你呢!你才多大!这么大的事情怎么料理的过来!”傅君庭有些恼火,刚想硬闯却被周嬷嬷拦了下来。
“哥儿,容我说一句吧。”轻轻握住傅君庭的手腕,周嬷嬷的眼睛都红了,“我知道你心疼少夫人和小少爷,可是此时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您既然没有妨碍,那您得出去找到凶手啊!这种事情,能防着一次,防着两次,难道还能防一辈子不成?有千日做贼的,哪儿有千日防贼的?”
“是啊,相公,这院子一封,一应用度只能靠外界来给,你放心所有的东西都有旁人给我们么?”
叶迦蓝就知道,请周嬷嬷来一定有办法劝住傅君庭。
左思右想了一下,傅君庭只好一甩袖子回了前面的书房。
傅君庭走了,叶迦蓝做事情更加没有顾忌。连夜把青山居上下的人都叫来敲打了一遍,以免有不长眼的乱冲乱撞,然后彻底钉死了门户,免得有东西过出去。
这一忙就是一个时辰,等所有的事情都定了之后,叶迦蓝去看元洲,果然见他已经发起热来。
“大人,可有妨碍?”看着元洲的小脸红扑扑的,叶迦蓝的心也揪到了一起。
“无妨,发现得早,问题不大。少夫人年纪轻轻,行事却有章程,实属难得。”太医捋了捋胡子,对叶迦蓝赞赏有加。
除了封院子,叶迦蓝还命人将帕子折成三角状蒙在脸上,若是没事儿,坚决不得拿下来。还有,所有人不管手脸脏不脏,每隔一炷香都必须用白酒清洗一遍。
旁人不懂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太医可是明白。若是所有人能做到,这青山居的伤亡很快就能控制住了……
“幼年我见过旁人这么行事。”叶迦蓝勉强笑了笑,给元洲换了一个帕子敷在额头辅助降温,“元洲就有劳大人了。”
“哪里哪里,少夫人客气……”
小孩子生病,自然是格外的闹腾。就算元洲素日里乖巧,可身上不舒服,也会时不时的哼唧两声。叶迦蓝知道他热,也不敢松太多衣服,只轮流用温水透了帕子给他擦拭身上。
这一夜下来,温水都倒出去了好几盆,在院子里结了厚厚的冰。
天色大亮,松鹤堂里万氏已经起身,李嬷嬷正在帮她梳妆,顺便说起了昨日的事情。
“封院了?可是元洲已经爆了天花?”闻言,万氏的脸上就是一喜。
要真的是如此,那可真的有事情做了。
“八、九不离十了,老夫人,您看这事儿是不是……”李嬷嬷轻松的将万氏的头发挽成一个髻,神态也是一片春光明媚。
“传我的话,就说天花过人,把青山居里面的人都移出府去,免得让咱们府上的人都遭殃。”万氏笑了笑,摸了摸鬓边的珠花夸奖道,“你这老货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
“伺候老夫人这么多年了,若是没点长进怎么行?昨夜听说是少夫人在照顾小少爷,那想必她身边的人也都沾染过病气,自然是要一起移走的。少夫人没什么陪嫁庄子,这人移出来,不如就送到东郊的那个庄子上去?”李嬷嬷笑容满面,却安排的极为妥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