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喝厉,让几人犹豫了一番,其中一人质疑道,“如果你趁我们不在,把我们老板杀了怎么办?”
姜漫不慌,“我也可以现在就把你们老板杀了!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们老板一样,毫无下限,毫无三观!退回去!”
“我保证还你们一个活的!”
姜漫又开始往后退,为首的保镖双手撑开,示意他们不要追。
赫明心里有些没底了,小心翼翼的询问,“你真的会放过我吗?”
“我是真心爱你的。”
“你总不会去杀一个爱你的人吧?”
这癞蛤蟆在打什么感情牌?他们有感情吗?智障!
姜漫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儿,“我问你,我这药效什么时候过?”
“两天。”鉴于之前犹豫周旋所受的伤,赫明这下聪明了,姜漫有什么都会立刻回答。
“好了,滚吧!”移开致命的水果叉,姜漫猛的一脚将男人踹倒在地,飞快地朝着反方向跑。
没跑几步,姜漫就听到赫明怒火中烧般的声音,“给我追!”
“草!”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人果然已经追过来了,还好这里有地势优势,树丛高的完全可以藏起一个人。
姜漫立刻将自己隐匿起来。
“老板,您受伤了,我们送你去医院。”
保镖追了过来,赫明抬起来一只手,看到着急忙慌追过来的哑女暖暖,眸光狠厉,一下卡住了她的脖子。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让你去监视她,你居然敢帮她逃跑!”
“是不是你把叉子给她的?!”
“吃里扒外!差点害死老子!”
一巴掌呼过去,哑女直接被打倒在地,嘴角也渗出来一丝鲜血。
她抬起头,梳妆好的头发已经被打得有几分凌乱。
散碎的一绺一绺,任风一吹,眼里的泪花也大颗大颗掉了下来。
她倔强的看着赫明,咬了咬唇,说不出任何话来。
“把这个吃里扒外的小贱人给我丢到地下室去,饿上三天三夜!”
哑女被男人粗鲁的架起。
车子开过来,保镖分成两对,赫明拍了一下其中一个大汉的胸口,“记住了,千万要把姜漫给我找回来!”
他眸光充满狠辣,“找回来,老子玩死她!”
随后,他上了一辆黑色轿车,驱车去往了医院。
看着后视镜里倒映出来的俊脸,此刻已经染上了血痕,赫明鼓了鼓腮帮,朝着窗外晬了一口唾沫。
不耐烦的讲到,“开快点。”
姜漫真是又屈辱又狼狈,躲避追捕的时候一时没注意,竟然直接滚下了山坡。
她的头受到了重击,腿也伤到了,她迷迷糊糊只是隐约听到有人说了句什么话。
“公子,姜小姐受伤了!”
“把她放到我的腿上来。”
眼皮似乎有千斤重,姜漫睁不开了,血流了很多,她已经没有任何意识了。男人的下巴微微有些发抖,一只手圈住她的身体,另一只手擦了擦她手上的脏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豪车行驶在柏油路上。
正是雨季,云城下了一场罕见的倾盆大雨。
两侧的窗户半打开,有雨潲了进来,赫禹怀低着头,头发和一侧的肩膀都已经被打湿了。
他只是专心的抓住了姜漫的手,整个大掌将她磕磕绊绊,满是血迹泥土的小手包住。
章有微微侧身往后边看了一眼,赫禹怀发梢还在滴着水呢。
他想了想,关心的问道,“公子,要不要把窗户关上?”
赫禹怀头也不抬,“不用了,她晕车。”
离开豪车回到赫家的豪华大宅里,留下的痕迹,是出奇的脏。
同时,赫禹怀的车,也是第一次这么脏。
有血有泥,也有水渍。
这是赫禹怀这个洁癖,从前坚决不能忍受的。
雨还在下,似乎是要下个没完了。
半个小时后,偌大的房间里,丰医生已经给姜漫处理好了伤口。
带上了氧气罩,也已经挂上了水,至于醒来,那就是明天的事儿了。
“阿怀,把这个药喝了。”丰流伸手递给他一个汤碗。
他穿着一身白大褂,白白净净长的有几分书生气,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显然是没睡好,被人半夜三更从床上扒起来的。
睨了一眼那黑乎乎的药,赫禹怀不情愿的皱眉接过,闭着眼睛咕咚咕咚吞了下去。
他把药回递过去,挑剔的说道,“以后做甜点。”
丰流有些无奈的扶额,“大哥,这是药,你以为是糖水啊,为你这张嘴,已经改良过很多次,够甜了。”
“谁让你不好好珍惜自己,把自己弄成了落汤鸡。”
“我要不是怕你生病,你以为我很闲给你煮药吗?”
丰流有些不满意的把汤药放到桌上,幽幽的叹息到,“我们家阿怀好像对一个女人动了心啊。”
“连自己的身体都不顾了。”
见赫禹怀面无表情置之不理,丰流又开始一本正经的揶揄。
“啧啧啧。”
“不妥不妥,阿怀是有家室的。”
“那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岂不是成了小三?”
赫禹怀眉毛一蹙,明显不悦,“丰流,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缝了你的嘴!”
丰流立刻双手捂嘴,试探性问道,“那我走了?”
赫禹怀闭目,语气冷淡又平静,“她什么时候醒,你什么时候走。”
“阿怀,你有本性没人性啊?”
话虽这么说,丰流却也没走,拨通一个电话号码,就对着里边的人吩咐,“给我搬个简易床过来。”
“爷今天就在这儿住下了。”
外面的雨哗啦啦的下个不停,几个佣人一会儿就把床搬过来了。
丰流朝着其中一个佣人努了努嘴,十分操心的说道,“你家公子爷身娇体弱,给他拿个毯子来。”
丰流懒洋洋的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胳膊放到脑袋下放松的呼了口长气。
“阿怀,你说你这半天不说一句话,和女孩子在一起也没有什么话题,到嘴的鸭子都有可能飞走。”
“我这学医数年,怎么就治不了你这话少的毛病。”
“陪我闲言两句,也好过我自己孤枕难眠啊。”丰流伸出手来,对着灯光端详了端详自己的这双神来之手。
“此刻这双手,本该是抓着温香软玉的,现在却要可怜的孤零零的被冷落。”
“要不,你让我摸着你睡?”
赫禹怀淡淡的把目光放到丰流身上,一股冷意顿时席卷全身,“可以。”
对视到他的视线,丰流咕咚的吞了一口口水,慌忙揺头,“不用了不用了,我摸着空气睡,也挺好的。”
赫禹怀说可以,他要是真信了,那就倒霉了。
赫禹怀这才又收回视线,目光追随到姜漫那张有些病态白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