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便是让你安心,为夫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更不会害你,更何况咱们还有烨儿,若真的是别有所图?也不会就这么将东西全都交给你了。”
提到顾烨,谢思宁微垂了垂眸,手中拿着被这男人硬塞进来的小匣子,沉甸甸的全是地契房契一张张纸压出来的重量,而自己如今和前世不同子然一身,这男人倒是没什么可图谋的。
可自己不过只是想知道这男人曾经的过往,但话都说到这了,这男人实在不想开口自己还能拿东西撬开他的嘴不成?
掂了掂这小匣子,为了稳住自己,可真是够拼的,嘴角不由自主掀起一丝笑,转眼就丢回了他怀里。
(二)那盒子被原封不动的丢了回来,顾辞忙接在手里,小心观眼前之人面色。
见她神情缓和不少,顾辞心里这才松一口气,一颗心终于放回了实处,整个人就像找到了主心骨,整个人又活过来了。
顾辞也不由自主的扯起一边嘴角,将小匣子塞到她手里,嘴里叮嘱道:“拿着。”
她只能无奈接过。
顾烨突然又想到什么,牵起她的另一只手朝着灶屋走去。
一只手拿着只沉甸甸,里面装满地契的盒子,另一只手被男人拽在手里看着他走去的方向,忙问。
“诶!去灶屋做什么?”这男人平时都不是巴不得自己最好不要出现在灶房吗?
顾辞却并不说话,只自顾自的往前走,所幸家里如今只有两人,他也不必顾忌什么。
等到了地方,松开谢思宁的一只手腕,从旁边的柴火垛子里拿起一支火钳。
然后就在谢思宁惊诧的视线中。
平日里看着便矜贵自持的顾辞,居然在拿着火钳子,朝着灶台烧的黑乎乎的一片土地巴拉。
她眨巴着眼略微有些不可置信,脚尖朝后面退了一步,她家烨儿现在都不扒拉土了。
这是在干啥呢?
直到看见顾辞那那纤痩修长的手指粘上灰,眼见着他将灶台下刨出个大洞,从里面端出一个灰扑扑的铁盒子,他才展颜一笑,端着那盒子直起身。
往后一看!就见着原本站在自己身边的谢思宁,如今和自己隔着大半尺距离!
见那男人看着自己,她略微有些尴尬。
看一眼弄的有些脏的手,好像是察觉到自己被嫌弃了,顾辞从嗓间轻哼了一声。
谢思宁轻咳一声,抬脚走过来凑在顾辞身边看。
那铁盒子灰扑扑的,看不出任何出彩的地方,但居然是大费周章从地里刨出来的,那定然不简单,谢思宁站在旁边聚精会神的看。
就见顾辞伸手将那盒子掀开。
随后谢思宁眼睛微微睁大!
这……
只见灶屋桌上这个其貌不扬的铁盒子里面装的居然是整箱金银!
在有些昏暗的灶屋里,这铁盒子才一打开,里面金银所散发出来的光泽,将这个灶屋都渡上一层淡淡的华光。
看着眼前的景象,谢思宁轻轻咽了一下口水,有些僵硬的扭头看着淡定站在旁边的顾辞,突然明白为什么要埋在地底下了。
想起他先前将墙皮掀开,才拿出来的小盒子,不由暗自感慨,这男人平时看着淡然如菊,不关心俗事的模样。
她轻笑一声,倒是还藏的挺深?
想起他先前将墙皮掀开,才拿出来的小盒子,不由暗自感慨,这男人平时看着淡然如菊,不关心俗事的模样。
她轻笑一声,倒是还藏的挺深?
顾辞站在旁边看着这女人,除了一开始有些惊讶之外,但是并没有贪婪之色,反倒是渐渐的,望着自己的目光时眼中出现了揶揄?
“怎的了?”他不由问道。
谢思宁摇摇头没有回答,她压住心底的笑意,摆正了面色,抬脚一步步朝着顾辞的方向走。
看着逐渐逼近的人,顾辞眉梢微扬,谢思宁就已经站在自己眼前,两人离得极近,他几乎能感受到她的呼吸撒在自己脖颈上!
他浑身一僵,满眼震惊,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之人。
见他终于露出这副神情,谢思宁这一日以来压在心底的郁气,这才彻底消散,满心愉悦。
她不怕死的再次凑近,眼睛直视着他,才缓声说道:“你将这些全都告诉我了,不怕我将这些全都卷走,留下你和烨儿,在这喝西北风?”
顾辞看着眼前凑的极近的人,鼻尖盈满暖香,和曾经闻过的所有名贵香料都不同,很轻闻着确极舒服,他心跳有些快,扑通扑通。
听着她语带笑意,随着每一句话说出口,都带起一阵洒出的呼吸,他掩在袖下的手微微攥紧,深吸一口气稳住神色,才回道。
“可你会吗。”
谢思宁听着他的话,似乎还真的认真思考了一番,“嗯……这个,就看你以后的表现了。”
她能感觉到身前这个男人略微有些不自在,这感觉让她很是新奇。
“那娘子想要为夫怎么表现?”
顾辞声音变得低沉暗哑起来,炙热的眸直直的盯着谢思宁,神色认真。
她微一僵!本是一句玩笑话,这男人怎么这么不解风情!一抬眼,男人依旧固执的,似乎真想要个答案。
“若是我说出来了,哪还能叫你自己的表现。”她眉梢一挑,好整以暇,将问题抛给他,看着眼前之人似乎想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一生一世一双人。”
低沉暗哑的嗓音,好似带着丝丝电流,在略微有些昏暗的灶屋响起,却在谢思宁心底炸起一簇簇摧灿的烟火。
她瞪圆了眼,心里却是惊涛拍岸。
男人自古三妻四妾,若是寻常人家倒也好说,可这男人现如今身份不明,可就算如今不知是何来历,可单看他言行举止却依旧能看出其身份贵不可言。
一生一世一双人?
怎么可能?她想若无其事的发出一声嗤笑,可心底被触动的感觉却做不得假。
那感觉该怎样形容?
原本被冰封万里的山头,被从天而降的一座巨石生生砸出了裂纹,随后好似长出了昆虫触须,在挠着自己的痒,她想制止,可那山头不受控制的渐渐回暖,随后长出绿芽,开出漫山遍野的暖意。
看着的顾辞,飞眉入鬓墨色漆黑的眸子里却泛着柔和的光。
“可好?”
他步步紧逼,再次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