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别念叨我了,儿子今天出去是做大事去了!”
“呵,小兔崽子还不耐烦你娘了是不是,还出去做大事。”谢老太之前担心的不得了,现在可不得好好念叨念叨?
谢老太嘴上叭暇叭暇的,哪里会停。
听了这通说,谢思不耐烦极了,瞅着空隙就钻回了屋。
只留下谢老太的站在原地嚷:“你个臭小子!”
而东边屋里。
一家三口坐在屋子里,顾烨跟老实巴交的将今天发生的事儿都跟他爹复述一遍。
在顾辞黑沉的目光之下,小家伙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甚至还有些委屈。
“明明是他先动的手……”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最后一句话小家伙没说出来,但是眼睛里充满怨念。
“这件事确实错不在你,可是。”顾辞望着乖巧坐在小板凳上的顾烨。
“有些事情不应该是这般解决的,更何况男子汉大丈夫坐在地上哭算怎么回事?你是二虎家的小妹妹?”
顾辞的连连发问,让顾烨有些兴趣,也忍不住低着脑袋瘪着嘴反省。
说了几句,看着他脸上一片青紫,也有些不忍心了,却还是端着脸色:“身子骨还是有些差,改日让你娘带着你练练,至于以后碰见这种事该怎么处理,你先去歇着吧,下次我再跟你讲。”
顾烨垂着头,兴致明显不高,整个人蔫蔫的说道。
“爹,你现在讲吧,我听着。”
顾辞原本听见他之前说的就有些恼,先前说算了也只不过是心疼他,如今他自己都这般说了,有哪里还会再忍着,便直接说到。
“咱们家何必贪他那三百两银子?你以为是讹了他们一大笔?却不知这对别人来说不过是个牛一毛,就连咱们家也不是很稀罕这三百两银子,你今日值班做不就这么明晃晃的告诉别人,只要给银子,想揍几拳便揍几拳?”
谢思宁坐在旁边听着,并不插话。
“可,可当时那种情况,总不可能当真我也给他一拳吧,与其让他随便道个歉,这事就了了,还不如让他放点血呢。”顾烨还是有些不服,强辩到。
看着他这模样,顾辞深吸一口气才说到:“人若犯我加倍奉还,银子可以是附带的条件,但绝对不是这件事儿的主要解决途径,让他吃点苦头,谨记这次教训,之后再放点血,印象岂不是更加深刻?”
听了爹爹说的话,顾烨彻底说不出来了,低着头。
“你爹的意思是想要告诉你,凡事要分得清主次。”谢思宁见他蔫了吧唧的,还是没忍住开口。
“以后可记着了?莫要让别人觉得你是好欺负的,只有一次印象来的深刻,别人下次才不敢再来犯。”
顾烨点点头,这回是真明白了,看了看自己手边的银匣子,将它往娘亲的方向推了推。
意思很明显,谢思宁低头看了一眼:“这是你受伤换来的,你自己留着,存着也好还是怎么,我都不干涉,别乱用了就好。”
顾烨焉了吧唧的点点头,看着手中的银匣子,只觉索然无味。
“行了,都别在这坐着了,天色不早了,各自洗漱去。”
谢思宁见他这模样,忍不住道。
小家伙又点点头,然后往外走。
等到屋中只剩下两人之后,谢思宁看一眼还端着面色的顾辞,忍不住道:“行了,别端着了。”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才无奈的看一眼谢思宁,问道:“我刚才是不是有些太凶了。”
听见他说这话,谢思宁不禁扑哧一声笑了,故意说道。
“何止是有些太凶了,那模样简直是要吃人。”
顾辞深吸一口气,问:“当真?”
“自然当真。”
瞧见那女人眼底的笑意,顾辞不禁勾起唇角问道:“怎样个吃人法?”
谢思宁却是不再说话了,略微沉默一会儿之后转了话题说道:“今日说完了也便罢了,明日就莫要再提了,先前在学堂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他了,回来又被说一顿,再提就不好了。”
顾辞略微抬了抬衣袖,随后点头问,“那张家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略微有些昏暗的烛光下,她嗤笑一声:“不过是富家公子目中无人,习惯用鼻孔看人,想着拿钱砸人罢了,是该好好教训教训了,不过……”
抬眼看端坐的男人,“你和孙先生是旧识?”
顾辞摇头否认:“不算旧识,不过是到了这边之后才相识的罢了。”
听见这话谢思宁点点头,若有所思。
“天色不早了,早些睡吧。”他温声开口。
“我去看看烨儿,你先休息吧。”
谢思宁说完便起身走了出去,来到隔壁屋将门轻轻推开,走到床边就见被子里鼓起了一个大包,轻轻笑了笑。
伸手在那个鼓起的包上拍了拍:“烨儿在不在里面呐。”
里面传出一声轻响,之后小家伙将被子往上一掀从里面蹦了出来,“娘一一”
她手上拿着伤药说道:“坐好,娘给你上药。”
顾烨乖巧点头。
他乖乖坐着,感觉脸上冰冰凉凉的之前那点瘙痒的燥意平息下来不少,眼前是娘亲放大的面容,“娘,我要跟着你学武。”
突然听到这般说,谢思宁颇微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这个朝代武将地位远不如文官,想起之前顾辞说的,也就明白了。
“你自己若是想学娘亲自然是教你的,可若只是因为你爹爹随口说了那么一句,自己完全没兴趣的话,那没必要浪费这个时间在上面,知道吗?”
顾烨眨巴了一下眼睛,听明白了却摇摇头:“我是自己想学,不想被别人欺负。”
正好擦完了药,听见他这话,谢思宁勾唇,笑了笑:“行,那明天早点起来,小男子汉了,现在可不能再赖床了。”
小家伙目光专注且坚毅,重重点头。
“早些睡吧,我出去了。”支会了一声之后,走了出去将门轻轻合上。
走到东屋门口,突然听见旁边屋里传来一声低泣,脚步一顿,朝着旁边屋子里走了两遍。
谢思梅低低嘁嘁的声音就从里面传了出来,皱眉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推门进去,转身回了屋。
等第二日一早,谢思宁才刚推开屋门,就瞅见小家伙煞有其事的负手站在门前,也不知呆了多久,有些意外,挑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