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峥看着她伸出来的右手不知所以,虞锦扇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里不是现代,尴尬的将手摊开。
“少东家,既然我们立了字据,那不知道你可否先支一部分工钱给我?回头再从账上扣掉。”虞锦扇一脸坦荡的伸手要钱,好像她要的不是钱,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物件一样。
绕是姜远峥见多识广,也还是被虞锦扇这种说辞给惊到了,不过人家也说了是提前支一部分工钱,他不给倒显得他小气。
于是,姜远峥脸上难看的留下了十两银子,带着刘掌柜和刚立下的字据扬长而去,好像一点都不情愿在这里多待。
虞锦扇把那十两银子揣在怀里,乐呵呵的目送二人远去,直到进了院子,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收敛。
归南钰觉得她脸上的笑容十分的刺眼,忍不住打击她一番:“财迷心窍!”
被人说是财迷心窍的虞锦扇一点都没有不高兴,反而认同的点了点头,“对啊,我就是喜欢银子,要是没有银子,哪来的钱给你做好吃的啊?我还想多挣点钱,以后给你请个更好的大夫呢,就算不能彻底的治好你,也能缓解一下你的疼痛。”
“多管闲事。”归南钰嘴上嫌弃他,面色却好看了一些。
虞锦扇知道他这个人嘴毒心善,所以对他也格外的包容。
“你还别说,我就是喜欢多管闲事,所以我明天要去酒楼,你跟我一起去怎么样?”
她做了酒楼主厨,那肯定是要在外待一天的,只有晚上才能回来,那么他的个人起居问题就成了困难。
“不去!”归南钰斩钉截铁的回答,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
“可是我不在家,你一个人怎么办?连吃饭都成问题!”
“饿不死!”
虞锦扇拿他没有办法,忍不住埋怨了两句,“你这人怎么那么死脑筋?”
“你说什么?”
“说你死板,一根筋到底!”
虞锦扇气的直接说了实话,也不管他会不会生气了。
她明明是为了他好,即使出去挣钱,也想把他带在身边照顾着,谁知他一点都不领情,还摆着一张臭脸。
很明显归南钰也被她这话气到了,嘲讽道,“你在外面装成未出嫁的姑娘家,连妇人发髻都不梳,我在你身边岂不是碍了你的事?”
听到这话,虞锦扇一愣,她没想到归南钰因为这个事情跟她闹别扭,顿时觉得好笑。
只是她不敢笑的太过大声,捂着嘴乐个够。自以为他看不见,殊不知归南钰看的清清楚楚。
虞锦扇笑够了,才出声问道:“归南钰,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本王从来不喜吃醋!”归南钰皱着眉头反驳。
知道他们两个人说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虞锦扇很好心的解释道:“我说的吃醋是说你嫉妒!”
归南钰不搭话,整张脸用冷漠来诠释三个字:不可能!
看出了他冷漠的表情下隐藏的含义,虞锦扇顿时没了兴趣,心不在焉的解释道:“我只是不会梳妇人的发髻而已,而且我从来都没有装作自己是未出嫁的姑娘家。”
说完这些,虞锦扇又在心里面默默地补充了一句:起码在她来了之后是真的没有假装自己没夫君。
至于原身不梳妇人发髻是为了什么,她不得而知,估计差不多是归南钰猜测的那个样子吧!
听着虞锦扇的解释,归南钰沉默了,他想起她曾经也是官家小姐,身边每日都有丫鬟伺候着,可是来了这边,事事都要亲力亲为,也难怪她不会梳妇人的发髻了。
思及此处,归南钰脸色好看不少,虽没有露出个笑脸,但至少不那么吓人了。
虞锦扇见他神情有所松动,继续劝说他跟自己一起去镇上,“我都已经说清楚了,你就跟我一起去吧,你一个人在家我实在不放心。”
“无事,我一人尚可!”归南钰有他自己的骄傲,不想看到别人流露出同情或怜悯的表情。
“可是……”
她还想要在说什么劝两句,却看到归南钰合上了眼睛,很明显不想再说话的样子。
他如此不配合,虞锦扇还真拿他没有办法,不过他既然说一个人可以,那她就姑且相信他。
虞锦扇劝说无果,不再开口,背着竹篓上山去了。
今早河边的陷阱没有鱼,家里可用的食材太少,虞锦扇只好去山上采一些野菜和蘑菇回来。
前几日她在河中捞的虾仁经过这几日翻晒也能吃了,所以为了给青菜提味,她炒蔬菜的时候会撒点虾仁进去。
因为家里没有肉了,虞锦扇一狠心,把家里剩下的几个鸡蛋拿出来,炒了一盘鸡蛋,也算是一道荤菜了。
中午吃完饭,虞锦扇没有歇着,和面想要再蒸几个花卷在家放着,虽然知道归南钰自己不会热,可她还是想做一些放在锅里温着,总不能让他饿着。
晚上,虞锦扇用一小撮虾仁儿煮了一锅虾仁葱花粥,鲜咸的味道很合归南钰的口味,一碗粥喝的干干净净。
虞锦扇很是欣慰,端着他吃完的饭碗进了厨房。
她今天晚上除了做饭,还有另外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准备各种调料。
上次在聚香楼的后厨看到为数不多的调料,她就暗暗决定,以后做菜一定要自己多备一些不一样的调料,也幸好他做的这些准备没有白费。
等虞锦扇把厨房收拾好回房洗漱的时候,归南钰已经休息去了。
虞锦扇不知道他睡了没,端走了他旁边泡脚的冷水,然后给他搭了衣服,这才回房去了。
在她走后,归南钰合着的双眼猛地睁开,盯着她的背影牢牢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