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峥听了他的话,一副了然的模样,满脸沉重的忧虑了半天,才语重心长的说道:“虞主厨,我知道你因为归兄的离世受了刺激,只是人死不能复生,你可千万要节哀呀。”
虞锦扇:??
为什么她突然就听不懂姜远峥在说些什么了呢?她除了刚得知消息的时候哭了几场,最近可是一点都没有伤心了。他为何要自己节哀?
而且,谁说归南钰死了的!
想到这种难听的话从姜远峥的口中说出来,虞锦扇他说有些不乐意,不满的瞪了姜远峥一眼,没有说话。
姜远峥哪里能理解虞锦扇眼神所代表的含义?以为她还没从悲伤当中缓过神来呢,劝说的话也不敢说的太多,吭吭哧哧的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虞主厨,你……额,你……”
“少东家有什么话直说就是,这么吞吞吐吐的,根本不像你的性子。”
这么说话,姜远峥也有些不适应,索性眼睛一闭,直截了当地说道:“虞主厨,你要是心情不好,想看这些倒霉事儿的事,尽管跟我说。我,我让人去其他镇子问一圈儿,回头出本书给你看。”
姜远峥说完都忍不住为自己的机智折服,他这灵机一动的主意真是不错。
如果说之前虞锦扇还没理解姜远峥的意思,那么听完这番话之后要是还不懂,她就是个傻子了。
看着姜远峥那一脸认真又为难的模样,虞锦扇没忍住笑了出来。
而姜远峥此刻的想法就是:完蛋了,她真的受了刺激,脑袋不正常了。
笑够了,虞锦扇这才解释自己为何对吴县丞家里的事情关注的原因,只不过隐藏了她猜测此事可能跟归南钰有关的事情,只说担心吴县丞会对她出手。
姜远峥听完这才知道自己闹了这么大一场乌龙,脸色更红了,颇有些不好意思的对虞锦扇道歉,“虞主厨,此事是我想差了,不过隔了这么多天,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笑的这么开心。”
闻言,虞锦扇脸赶紧把脸上洋溢的笑容给收了回来,低头不语,装出一副被戳中伤心事的模样。
从刚刚得知吴县丞的事情根本不是姜远峥做的之后,她的心情就很愉悦,结果一不小心没收住,有些得意忘形了。幸好姜远峥没往更深层次方面去想,否则她还真不知道该解释自己的心情。
姜远峥看到她低头有些伤心的样子,才察觉出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歉,只是虞锦扇始终没有抬起头来。
归南钰的死存在很多蹊跷之处,在没有查清楚之前,她不想让那么多人牵扯进来。所以,她只能对姜远峥撒谎了。
之后,垂着头坐着的虞锦扇始终没有抬起头,虽然她没有哭出声音,但姜远峥还是从她的身影里感受到了悲伤的情绪。
姜远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好了,连忙叫了孙秀秀过来,把人接了回去。
孙秀秀经过这段时间的恢复,已经可以下床走路了,虽然还有些一瘸一拐的,但是并不影响她坐马车过来接人。
回来之后的虞锦扇直接将自己关在了屋子,一副要躲在角落里舔伤口的悲伤模样,孙秀秀见状哪里敢打扰她,默默的出去将空间留给了她。
被外人以为她独自一人伤心的虞锦扇此时正关在屋里,提着笔给骆青远写信呢。
从当初吴县丞话里话外让她息事宁人的时候她就悟出来了,那些做官的并不想将事情闹大,省的他们夫妻俩的生气碍着他们的事儿。
当时她确实存了息事宁人的想法,可是这段时间她越发肯定归南钰还活着,只是他担心大家的安危,躲着不敢被人发现罢了。
她作为归南钰的妻子,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呢?
既然官府那边想让她息事宁人,她偏要将事情闹大,最好闹得全国上下都知道他们夫妻二人被人刺杀。
只要惹了那些权贵们的注意,隐藏在暗处里的人自然不敢对他们动什么手脚,到时候归南钰也能现身了。
想要将事情闹大,光凭她现在的本事是完全不够的,所以她把主意打在了骆青远的身上,反正那家伙现在还在京城忙碌,只要他肯帮忙,归南钰被刺杀下落不明的事情,还不是分分钟被人知道?
正好刚刚那封信弄脏了还没寄出去,现在把心里面的内容改一改,也没人知道。
当虞锦扇洗好信从屋子里面出来,交给孙秀秀的时候,她二话不说拿着信封就去找邢二跑腿儿了。
现在孙秀秀和邢二可谓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就差订婚约了,所以邢二非常乐意帮孙秀秀跑这一趟。
只是邢二拿到这封信之后,并没有着急去送信,而是找了个隐秘的角落,模仿虞锦扇的笔迹抄了一份,然后把模仿的信塞好恢复原样,通过衙役送了出去。
自从信寄了出去,虞锦扇心里是一天比一天着急,每天都让孙秀秀去打听县里的消息,其实她更想托人去府城打听,只是一来一回难免时间,这才退而求其次选择在县里打听消息。
这段时间以来,衙门里的人对她是颇为的照顾,特别是县令大人,不仅送了不少东西慰问,还组织衙役们帮她修房子,热情的让虞锦扇都有些难以接受,毕竟她刚送了一封信到京城,算是在背后捅了县令一刀。
虞锦扇知道这位县令大人的为人很不错,先不说他自上任之后为官清廉,就冲他没来家里闹过事儿来看,虞锦扇对他还是很有好感的。
最后,虞锦扇实在是架不住县令大人的热情,把送信的事情跟他透了个风,也算是报答。
本以为县令会迁怒她,谁知县令不仅没有生气,反而乐呵呵的问她要不要帮忙往上递个折子。
虞锦扇一听乐了,立刻点头应下,然后送了县令不少好吃的东西到府上。
汗,搞得县令是吃货一样。
当初吴县丞他们来威逼利诱的时候,她还以为整个衙门都是这种想法呢,谁知还有县令这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