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娘一看孙达真要去报官,顿时吓愣了,忙不迭追了出去,将跑到院子的孙达一把抓住:“站住!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要害死咱们一家啊?”
那官府是什么地方,人要是进去了,还有命活吗?
虞锦扇此刻也领着浑身是伤的孙秀秀出来,一双眼睛瞪着那孙大娘:“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虎毒还不食子呢,你们夫妻二人生孩子便是从来虐待的吗?”
因着虞锦扇的闹腾,这外面看热闹的街坊邻居当真不少。
周围邻居只觉得不忍心再看,这两口子当真是蛇蝎心肠。
这孙大娘平日里在村子里是出了名儿的尖酸刻薄,可也得罪了不少人。现在大家见着孙大娘被虞锦扇吃的老实,也是三言两语的说了起来。
“是啊,这孙大娘也太过分了些,瞧那秀秀都被打成啥样了?”
“就是就是,这都是人生父母养的,看着让人心疼啊。”
虞锦扇将鞭子扔到脚下踩着,恶狠狠说着:“今天各位街坊邻居就是人证,这东西就是物证。我倒是要看看县太爷能不能惩治你们这一家子!”
孙大娘瞧着大家都这般议论自己,当下一边哭着一边说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哎呦!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这亲生还吃里扒外啊。这些年我一把屎一把尿的将他们拉扯大,现在他们就伙同着外人来算计我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我不活了……”
孙大娘撒起泼来,也是这村子里都不敢惹的。
虞锦扇可不吃这套,拉起孙秀秀兄妹就往外走:“会撒泼就可以罔顾王法了吗,若是这孩子顽劣倒也罢了,可她懂事听话,还赚钱补贴家用。孙大壮你违背法令赌钱也就罢了,还将孩子打成这样,咱们就去找官老爷来断个是非曲直。”
孙大壮和孙大娘也不是头一遭将孙秀秀打成这样了,街坊邻居都是心知肚明。但因着这家子泼辣,又惯来会蹬鼻子上脸,抓只跳蚤都能掰条腿儿,邻居也怕惹自己一身骚。
孙大娘一听这话,霎时间吓得脸都白了:“这秀秀是我的亲闺女,我们日后不会了不会了!不会再打了。”
说话的功夫已经将孙秀秀从虞锦扇身边拉了过去,一边擦着她的眼泪一边说:“是吧,秀秀?”
孙秀秀此刻浑身是伤,被孙大娘这样抓着,也觉得疼的慌,一双眼睛忙朝着虞锦扇看了去。在她心里这虞锦扇是唯一能救自己的人了。
虞锦扇也并非那种得理不饶人的,此刻闹得这般厉害,就是想要这孙秀秀日子能稍微好过些,要真是将孙大壮送去了衙门,那她的日子估计要更难了。
此刻那孙大壮也出来了,刚才他在里屋也是将这话听得一清二楚,这虞锦扇的德行他也是听过的。
现在瞧着自家娘儿们那么凶悍的人都被收拾的服服帖帖,哪儿还有反驳的劲儿?只能缩在一边不敢开口。
虞锦扇将那鞭子狠狠往一边一甩,顿时那院子的树便掉了一层皮:“希望你们说话算话,不然赌钱可是要砍头的罪名,你们不会不知道吧?”她笑的诡异,竟是让孙大娘硬生生有一种瘆得慌的感觉。
虞锦扇蹲下对面前的孙达开了口:“你自小是你秀秀姐带大的,日后再见着你姐姐被欺负直接去报官。知道吗?”
经过今日的事儿,孙达也明白了,只有虞锦扇和那些官老爷才救的了自己姐姐,当下也是忙点点头。
瞧见他这般乖巧,虞锦扇也是没忍住轻揪了他脸蛋一下。
虞锦扇收拾了这一家子,想着日后孙秀秀该是不会每日挨打了,心中大石头总算落地了。
回去的时候瞧见院子里坐在轮椅上的归南钰,也不管他看不看得到,竟也难得扬起了一个笑脸来。
归南钰的手敲击了几下,倒是没有开口。
今日的事情风一已经禀告了自己,这小女人是去路见不平了。
今日因着处理孙秀秀的事儿,所以虞锦扇不仅耽误了找大夫的事儿,也没来得及去弄些野菜什么的。好在家里还有之前存着的地瓜和野菜馍馍。
虞锦扇将火升起来后,将大米和适量的水加了进去,然后将地瓜拿出来洗干净后切成小块儿,接着放入锅内混合着大米准备一起熬粥。想着这男人喜欢吃地瓜,又寻了个地方放入碳火内寻个位置埋着。
另一口锅则是被虞锦扇掺了水,然后将之前做好的野菜馍馍装好放了进去热上。
“锦扇!”
正在厨房忙活着的虞锦扇听得有人唤自己,还不等开口,便听得脚步声传来。接着朱婶子走了进来。
朱婶子瞧见虞锦扇后上下打量,见她没事儿这才松了一口气忙后怕的道:“你这丫头平日里是个稳重的,怎么今日那般冲动。我生怕你吃了亏。”其实后来朱婶子也是搬了些救兵,不过还没赶到,便听得村民的议论知晓今日虞锦扇是讨着好了。
朱婶子放下心来这才叮嘱道:“你家那口子的衣服马上就做好了,再过个一两天我就给你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