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老太爷知道此次事情的内情,自然不能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虞锦扇身上,便示意自己的儿子陶员外站出来认个错,想把此事给掀过去。
可能陶家父子俩的脑回路不在同一个频道上,陶员外并没有理解父亲的意思,推了推旁边坐着的陶母,想让一向管理家宅的夫人来处理这件事情。
说实在的,陶员外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的夫人推出去,无非是担心自己处理不好会让父亲迁怒罢了,谁知他的这个做法更是火上浇油。
作为一个本就对虞锦扇看不上眼的人,陶母自然不会说什么好话,只是顾及陶老太爷在场,说话没那么难听罢了。
只见陶母三言两语的将这件事情追究到虞锦扇身上,说这事的确是虞锦扇这个大厨没有准备充分,还请各位客人见谅之类的话。
听着陶母的这番话,虞锦扇在一旁冷笑,藏在袖筒当中的手握紧成拳,就连手背上的青筋也爆起,只是无人瞧见罢了。
一直守在虞锦扇旁边的孙秀秀这会儿也开始着急了,有些不安地扯着她的衣袖,小声的在她耳边问道,“锦扇姐姐,我们该怎么办啊?”
孙秀秀并不知道还有改菜单的事情,她只当是虞锦扇真的没有准备充分,自然是担心的不行。
虞锦扇精神紧绷着,也一直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如果不是旁边孙秀秀突然开口说话,她真的有可能会突然爆发。
意识到孙秀秀可能被这种大场面给吓到了,出于护崽心理的虞锦扇暂时冷静了下来,宽慰了两句,“秀秀不要怕,你去帮我去街上的百草堂请一个人过来……”
虞锦扇小声的和孙秀秀说了些什么,目送着她悄然离开,这才站出来说话,只不过她不是针对各位来宾和陶员外的,而是针对陶母的。
没办法,谁让那些话是陶母说的呢?
“陶夫人,我有一个疑问,不知陶夫人可否给我一个解答?”
陶母认为虞锦扇这会儿翻不出什么浪来,胜券在握的点了点头,一副高傲的模样,“问吧!”
“今早,我提前用上好饲料喂养在陶府的鸡鸭鱼全部被活活毒死,一个不留。不知陶夫人是否知晓此事?”
“这……”
陶母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询问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女儿,发现自己的女儿眼神闪躲,顿时明白了什么。
虞锦扇看到了那母女俩的互动,并没有阻碍,反而悠闲的站在一旁等待陶母的答案,一点都不像是个做错事的人。
原本还在下面对虞锦扇指指点点的人也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会在陶府出现这么严重的事情。
要知道那些肉可都是用来准备寿宴的,若是有人将毒下到做好的饭菜当中,那他们这些人岂不是都一命呜呼了?到时候死的就不是那些鸡鸭鱼了。
一想自己来吃个席面还有可能会被毒死,大家都吓了一跳,一同将目光投向了陶母身上,期待她给出一个答案。
陶母一边在心里面恼怒女儿的糊涂,一边心急如焚,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好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丈夫陶员外那。
虽说陶员外和陶老太爷没能心有灵犀一点通,可是他和自己的媳妇儿却是很有默契,只是一个眼神便明白了自己夫人的意思,很有担当的站出来承认。
“虞主厨,我夫人的确不知道此事,因为此事事关重大,并没有对外泄露,竟让主厨受了委屈,这是陶某的失误。”
虞锦扇对陶员外印象还可以,也想卖他几分薄面,没有把话说的很明白,只是隐晦的提了一些,“陶员外客气了,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陶员外日后还是要多加小心,此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陶府下毒,定是有一些本事的。”
陶员外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有些后怕的松了一口气,但是转念一想,还听出了这话外之音。
什么人会这么大的胆子潜入陶家,只为毒死那些鸡鸭鱼?若真是对陶府有仇,整个陶府的人恐怕早已命丧黄泉,更别提站在这里了。
唯有一种可能性,下毒之人从一开始针对的就是虞锦扇,而且这人还是对陶府上下非常了解的人。
不只是陶员外想出不对劲来,就连陶老太爷也知道此事绝对有蹊跷。只是他从来没想过会是自家人动手。
陶老太爷虽然生气,但还是要顾及整个陶家的脸面,客气且诚心的给各位客人道歉。
“各位亲朋好友们,此次寿宴的确是老夫的失误,日后陶府定会有所补偿,还请各位见谅,老夫就不选送了。”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大家都能听明白,也知道陶老太爷这是要处理家事,他们这些外人不方便在场,所以大家还都算是有序离开,没有过多的追问。
可那么多人当中,总有一两个是蠢的,就比如之前被陶如意怂恿出头的莲儿,她非要留下来跟自己的好姐妹在一起,似乎是怕陶家人对自己的小姐妹做什么一样。
陶老太爷也不可能对一个小姑娘说什么,只是沉着一张脸看向一边,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此刻的不悦。
莲儿不肯离开,带莲儿前来参加寿宴的布庄老板自然也不可能离开。
眼见着整个宴会厅的人都在下人的指引下慢慢离开,布庄老板更显得尴尬,低声跟自己的女儿说了什么,只可惜莲儿根本听不进去。
陶母在这群人当中是反应最快的,给自己的女儿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劝劝那个莲儿。
虽然说陶如意的脑袋并不是多么的机灵,但是母亲的话她还是会听一些的,只是脸上的表情不是多么情愿罢了。
也不知道陶如意说了什么,莲儿听话的跟她父亲离开了,整个的寿宴现场只剩下陶府的几位主子和收拾残局的下人们了。
看着收拾的差不多了,陶老太爷出声赶人了,“好了,这里没有你们什么事儿了,都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