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的是,少年给她的药根本不是什么迷药,而是烈性春、药!她和定远王世子归南钰,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发生了关系,以至于被迫嫁了过去。
已经嫁为人妇的她始终没办法抛下对心上人的爱慕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那个已经成长为一个男人的少年利用。
先是下毒害了归南钰,以至于他落下残疾和失明的毛病,后被发配至此又被指使下毒害死归南钰,她也一样不差的全做了。
只是那个时候的她怎么也没办法想到,她会因为这次的行动而香消玉殒,再然后就变成了现在的虞锦扇。
即便那个她为了心中的少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她依旧没能得到少年的回应,像是个傻子一样。
回想起之前的种种,虞锦扇一边骂着原主愚蠢,一边止不住的流着泪水,她知道这是身体里原主遗留下来的对心上人的爱慕之情。
沈复看虞锦扇盯着自己许久,只觉得有些不太对劲。若是以往,她早就扑上来挎着自己的手臂,亲昵的叫着沈复哥哥了。
可她没有,只是一直落泪,泪汪汪的模样格外惹人怜惜,倒叫人生出不忍之情。
想起最近她的各种诡异举动,沈复难得笑脸相迎走了过来,就像年少时那样温柔的递出手帕,还伸出带有薄茧的指腹轻轻地为她擦去眼泪,动作柔情且谨慎,就好像他触摸的是什么易碎的宝贝一样。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亲近,虞锦扇几乎是本能的想要躲开,可身体里原主的情绪还在作祟,以至于她根本没办法挪动半步,就这样任由他为自己抹掉眼泪,“扇儿怎地一见面就哭成这个样子?难道是那归南钰欺负你了不成?扇儿放心,待我立功之时,定为你讨个公道!”
又是同样一番说辞,如果换做是之前的虞锦扇,恐怕这会儿早就哭得不能自已,直接扑到沈复的怀里去了。
可现在的虞锦扇虽被原主的一些情绪所影响,但是真正占据主导地位的还是她。
之前受原主的情绪所困,没能躲掉沈复的触碰,已经让她是恶寒的不行了,又怎么会再做出不受控制的事情?
为了防止原主的情绪再出来作祟,她在心里默默的和原本尝试着对话,将沈复各种渣男的表现一一剖解出来,虽然依旧能感受到心脏抽痛,但总算是安抚住了那些起伏的情绪。
虞锦扇不知道原主是不是还在身体里,捂着胸口又补充了一句:他根本不爱你,所以你也再也不要对他有所迷恋,还是早早的去阴间投胎吧,今后我替你惩治这渣男!
默默的说完,虞锦扇感觉到自己的心里都轻松了很多,也知道原主所残留下的唯一一丝牵挂也消失了,从今天起,她即是虞锦扇,虞锦扇即是她。
沈复见她捂着胸口,一副难以喘、息的模样,越发肯定她出了什么事,表情略显僵硬的伸出手,想要将她揽入怀中安慰,可这一次她躲开了。
“我没事,就是许久不见沈复哥哥,甚是想念了!我知道沈复哥哥大业未成,不能与我有过多的接触,我都知道的!”虞锦扇抬手抹掉了脸上的眼泪,半真半假的说着。
听到这番话,沈复心里的疑惑稍减,勾唇笑了笑说道:“扇儿能理解便好,只是我近日听闻你在聚香楼做了大厨,我倒是不知,你何时学的这些?”
如此明显的试探之意让虞锦扇心里咯噔一下,但她还是努力地保持镇定,拿出了当初应付归南钰的那份说辞,“不过是我闲来无事学来玩玩罢了!”
说到这,虞锦扇还故意露出了些许羞涩的表情,喃喃地说道,“我还想日后为沈复哥哥做膳食,好叫沈复哥哥离不开我!”
幸好虞锦扇在刚刚那一会儿想起了之前二人相处时的记忆,否则这会儿她一个不小心还真的会露馅。
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他这次喊自己过来到底是什么意思?来打听归南钰的消息吗?可归南钰每日都窝在家里,根本没有任何异样啊。
还是说,沈复知道了自己给归南钰找神医治病的事情了?
虞锦扇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不由得低下脑袋来,努力的隐藏自己的情绪,以防被人看出些什么来。
沈复不知道她脑袋里面在想些什么,但是看她还是在处处为自己着想的样子,又觉得她似乎没什么变化,可那次在聚宝楼,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
纵然心里有非常多的疑点,可沈复却并不打算暴露自己就是聚宝楼背后东家的身份,索性将此事压在心底,不再提及。
虞锦扇垂头看着地面沉默了半天,也不见沈复与自己说话,她担忧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学着以往撒娇的样子,抬头瘪了瘪小嘴,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步,扯了扯沈复的衣袖,语气略带委屈的问道:“沈复哥哥可是不相信扇儿?”
沈复被这声音打断了思绪,看过来的那一瞬很好的隐藏住眼底莫名的情绪,笑着开口:“没有,我的扇儿那么乖,我怎么会不信你呢?刚刚不过是在想别的事情罢了?”
“沈复哥哥可是有什么心事?”
“无事,不过是朝廷上的问题罢了!”
“真的吗?可扇儿觉得沈复哥哥不像以前那样疼爱扇儿了,上次扇儿差点被人卖掉,都不见沈复哥哥来救我!若不是扇儿机智,那孙家人就真的把扇儿卖了,若是母亲在此,又怎会让我受这等委屈?孙家的人不过是贱民罢了,竟敢对我动手!”
虞锦扇发挥了自己戏精的本质,上一秒还在新上人面前努力装着柔弱,下一秒就立刻暴露了娇蛮的性子,倒是和原主以往的表现相差无几。
沈复见她实在是没有什么破绽,又不忍心放弃这么一颗棋子,只能低声安慰她,“扇儿说的是,那孙家的人我定不会放过,只是我现在重任在身不方便出手,倒是可怜了我的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