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厨房里在和面的是秦老夫人,在卤肉的,正是秦宁!
“那个,我眼花了么?”秦明礼揉了揉眼睛。
秦明智回手将秦明信的嘴巴手动合上,秦明忠和秦明啸则是咋咋呼呼:“天呀,我们看到了什么?”
秦老夫人抬头,温和地笑了笑:“总是吃晚晚做的美食,今天回门的大日子,我们老两口准备亲手给晚晚做碗面吃。出门饺子回家面。”
晚晚,阿词,这些亲切的称呼,让秦晚词心里有一股热流在不停的流淌。
秦宁紧绷着脸,都说出门饺子回家面,这碗面,于他们来说,自然是不同的。
据莫予书那臭小子说,他孙女是孤女,那自然是可能没吃过亲人亲手做的食物。
自家大儿子一家,晚晚名义上的父母又不在,还不是得他们当祖父祖母的亲自动手?
只是,秦老夫人糊了一锅卤肉,孙女便不让他们亲自动手了。
毕竟,浪费……
秦宁其实也看不下去。
于是,秦晚词亲手开始卤肉,放好调料,秦宁才接替了秦晚词的位置,秦晚词便接过了“指挥棒”。
而秦老夫人,则是洗干净手,开始和面。
而选择做卤肉面,则是因为,秦晚词到了南宁,开了小店,食肆里的第一道食物,就是卤肉面。
由卤肉面开始,由卤肉面回家,因果是个圈儿,循环循环转起来。
莫予书闻言,手指动了动,然后直接进了厨房,先是拿了一个小凳子,放到了秦晚词的身后然后拍了拍秦晚词的手。
“娘子等我,我进去帮忙。”
秦明礼和秦明智也往里面走,两人还在门口挤了一下。
慢半拍的秦明信开始劈柴:“一会儿用我劈好的柴煮面。”
秦明忠和秦明啸对视了一眼,然后一个给秦晚词沏茶,一个给秦晚词讲笑话。
秦晚词被逗得,笑的前仰后合。
很快,一碗面就做好了,秦宁盛了一大勺的卤肉,淋在了上面,那霸道的香味顿时就飘散开来。
“晚晚,来吃面。”秦老夫人端着面,放到了偏厅的饭桌上。
“阿词,给。”莫予书给秦晚词拿了筷子。
“大家一起吃啊……”秦晚词低着头,轻轻吸了下鼻子。
“还不到午膳时间呢,这是小小的一碗面,是早点。”秦老夫人笑道:“晚晚吃。”
早膳和午膳中间的一顿,叫早点。面是不多,卤肉的香气一直往秦晚词的鼻子里面钻。
骨汤的汤底,奶白色的,还烫了小青菜。
一时没再厨房找到卤蛋,切了个水煮蛋,伏在面上。
酱色的卤肉肥瘦相间,卤肉汁氤氲在奶白的骨汤里。
秦晚词先吃了一口面,面条粗细不同,细的已经软烂,粗的虽然不至于夹生,但是也偏硬。
再喝一口汤,然后伴着卤肉又吃了一口。
卤肉是秦宁切得,大小不一,有的软烂,有的焦香,小巧可爱,有的巨大奔放,口感不一,好在都熟了,香气也霸道。
再喝上一口汤,秦晚词抬起来,看着一脸期待着反馈的秦老夫人和秦宁,笑道:“好吃,谢谢祖父祖母。”
秦老夫人高兴:“那必须的,以后我经常给晚晚做。”
秦宁也挺起胸膛:“恩,难度不大,我学会了。”
秦家几个明也笑:“我们打下手。”
莫予书只是笑笑,看着秦晚词快吃完了,则是给拿了手帕,还起身去倒茶。
几个明对视了一眼:怪不得,他能当咱们的姐夫!
秦明智早就知道姐姐和姐夫的相处模式。
姐姐咳嗽一声,姐夫的水就倒好了,姐夫哪道菜多吃了两口,姐姐能用同样的食材,变着花样做上好几天。
吃完了一小碗面,莫予书扶着秦晚词:“走吧,阿词,为夫扶着你在院子里走走。”
秦晚词笑笑:“弟弟们也一起吧。”
于是秦家几个明也跟上了。
莫予书没说话。
生气了?
秦晚词用手指轻轻划了划莫予书的掌心:不高兴?
“别闹。”莫予书低声说道,“没生气,今天就是你和家人的时间,我靠边,我护着你们。”
秦明啸最先上前,拉着秦晚词的袖子:“姐姐姐姐,你想玩儿什么?”
秦明忠也笑:“姐姐,南宁城好多好玩儿的呢。”
早春的风,还不小,吹得秦晚词的头发随风倒。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秦晚词忽然嘟囔了一句。
“姐姐,现在三月了哦,马上就四月了。”秦明信说道。
单纯的孩子,以为姐姐就是忘记了时间。
秦明智则是重复了一遍,然后越读越感觉:好诗啊!
姐姐果然才是最深藏不露的那一个。
秦晚词摇摇头:“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儿童放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放纸鸢?
这是个好主意啊!
行动派的秦明礼马上就找来了浆糊和竹枝。
莫予书则是帮忙看了下大小和比例,秦明智亲手画了纸鸢的图案。
几个明一起动手,很快一个纸鸢就做好了。
莫予书最后拿着线,认真的系好,便到了前院。
几个明争相拿着纸鸢,秦晚词拿着线,慢步小跑,然后又加快了几步。
那纸鸢便摇摇晃晃的飞上了天空,伴着缠绵的春风和婉转的花香,越飞越远。
“好高。”秦明啸也手放在自己眼睛上面,挡着阳光。
“纸鸢飞起来了!”秦明忠高兴的直蹦跶。
纸鸢飞的高,内院的秦宁也扶着秦老夫人仰着头看:“看吧,孩子们就像风筝,早晚会高飞的。”
几个明高兴的跑来跑去,你踢我一脚,我打你一拳,没个老实的时候。
秦晚词则是歪头问身后的莫予书:“你觉得风筝自由么?”
莫予书摇摇头:“不自由,他的高度和方向,都身不由己。但是,世间本就有各种规则的存在,谁能有绝对的自由呢?”
秦晚词也笑:“也对,风筝也想随心所欲,他能挣断束缚的线,然后随风飘走,看似自由自在,却不再能自控。”
然后看着莫予书:“风筝有线,看似是束缚,但是那感情,却是他们和家的牵绊,风筝的线在,随时可以回家,线的另一端,在牵挂的人手里。”
莫予书嘴角情不自禁的勾起:“那你尽情的飞翔,回来告诉我,广阔的天空有多美。”
“我才不是风筝,墨成你变了,以前你明明夸我是雄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