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真的很想你,”耳边像是有谁在低声喃喃,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独属于成年男人的成熟和冷峻,像是一阵清风,挠的耳朵痒痒的。
盛晚晚微微扬起头,映入眼中的男人看起来有三四十岁的样子,他一身黑色的西装,打着黑色的领带,头发也被梳的一丝不苟的样子,男人的嘴角的带着笑意,那双熟悉的眼睛波光粼粼像是含着水,映着她的模样。
盛晚晚看到男人眼中的自己似乎比她本来的样子更加成熟,她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连衣裙,姿态丰腴,千娇百媚,还没等反应过来,他伸手环住她的腰身,像是交往很久了的恋人一样,身后的男人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她的颈窝,毛茸茸的头发只让她觉得有些痒,盛晚晚笑哈哈的,有些无奈地将手搭在他的脑袋上:“你怎么了啊这是?”
闻默哑着声音,隐约带着些哭腔:“因为我真的很想你,真的真的,姐姐,我一直都在等着你,可是你一直都没有出现,”说着他的手不由搂紧。
有些不明所以的盛晚晚在听到男人声音中的颤音只能回抱,她拍着男人的脊背,动作轻而缓,对怀中的人一副如视珍宝的样子,但其实盛晚晚根本想不到眼前这个和她记忆里的大佬重叠的男人会露出这样脆弱的表情,
她笑嫣嫣的:“我一直都在啊,所以别哭了,闻默。”
男人直起身来,那双总让盛晚晚一遍一遍感慨的琥珀色的眸子竟有些黑润润的,让人觉得深不见底,她一声长叹充斥着两人之间,而手已经不由自主地攀上男人的脸颊轻轻摩挲,她有些出神:“闻默,不要这个样子,我不喜欢。”
那句“我不喜欢”像是少女的娇嗔,让男人眼中晕染的那笔墨色更加浓重了,只觉得他手上的力气更加重了,似乎想将她揉碎融进身体之中。
“疼!”盛晚晚有些吃痛的要往后跑,却瞬间又被男人揽入怀中,接近着脸颊上一抹水润,她的那双眼睛充斥着吃惊,久久不能散去。
而男人则像是欲罢不能一般,那柔软的唇在怀里软香的脸颊上游走。
“姐姐,我真的很想你,所以请你无论如何都快点回到我的身边吧……”
之后的话盛晚晚再也没听见,她像是溺水一般无法呼吸,窒息感油然而生,而男人的声音也离自己越来越远,一刹那,只觉得自己要沉入水中将要消亡。
……
盛晚晚猛然醒来,眼前一片漆黑这才明白刚才的窒息感究竟是为什么了,她将压在脸上的枕头拿到一旁才觉得自己好受了许多。
“刚才的那是什么?”盛晚晚无法得知,甚至现在回想起来,梦里的场景都是断断续续的,只记得脸颊上那湿润润的柔软。
盛晚晚有些呆愣,但下一秒摇了摇头,被自己的回味吓了一跳,盛晚晚啊盛晚晚,你在想么?!那可是弟弟一样的存在啊,即便上一辈子闻默要比她还大上十几岁那也不行啊,终究这一辈子她是比他大啊!
越想越觉得自己禽兽,甚至都在想自己是不是对闻默那孩子有什么想法,整个人在床上不停地打着滚,直到打滚打累了,盛晚晚才停了下来,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
但是除去那个什么奇奇奇怪的地方,梦里的闻默好奇怪啊,先不说为什么会是三十年后的样子,就是那些说的话也很奇怪啊,为什么一副那么悲伤的样子,让她快点回来……
虽然把梦中的事情当真有些傻,但盛晚晚心里那份怪异感仍然没有消除,只觉得有一份芥蒂和诡异感在心中种下。
正当心中的疑惑一点一点升起时,盛晚晚微微抬头,脑子瞬间宕机,九点半?!几乎不敢有一点停歇,她赶紧奔向洗脸池开始洗漱。
习惯了新时代的盛晚晚发现了有一大不方便——没闹钟。
几乎用最快的速度,盛晚晚将自己收拾的十分得体,然后下楼把钥匙上交给前台之后就出发去找那个可以被盛晚晚称之为金牌律师的人了。
按照记忆中的路线,盛晚晚来到了一个很破败的小楼面前,这个小楼在周围的十几层高楼中显得格格不入,一楼处开的是一家麻辣烫店,但生意似乎很是不好,几乎可以说是门可罗雀,而门口坐着一个中年女人,她穿着围裙,想来就是这家麻辣烫店的老板。
中年女人翘着二郎腿手里则是夹着一根烟,盛晚晚认得,那是现下很是便宜的一种烟,基本上有烟瘾但手里却没几个子儿的会选择这款,她像是没看到盛晚晚一样,吐出一个绵长的烟圈。
直到她将烟头掐灭,中年女人这才掀起眼皮正眼看向盛晚晚,她语气不太好,夹杂着浓重的东北口音:“你有什么事么?”
盛晚晚“哦”了一声,向前走进了一点,道:“我找冯宇军。”
女人冷哼一声,这时她已经为自己点上了第二根烟,她猛吸了一口,然后开始用着奇怪的眼神打量着盛晚晚:“你是冯宇军什么人哦?找他干啥?”
被那奇怪的眼神冒犯到的盛晚晚微微蹙眉:“想找他咨询点事情。”
中年女人发出了悠扬的“哦”字,然后果断回答:“他不在滴,干哈事,明儿个再说吧。”
“那不行,我只在南川市呆一天,明天就走了,所以我今天必须见到冯宇军,”盛晚晚不满反抗。
“不行?那他不在就是不在,我也没招啊!”女人有些微微生气,声音不由抬高。
盛晚晚环胸抱臂,浅浅地笑着:“阿姨,这栋楼只有两层,看您店里的内部构造,二楼应该也不大,而我可以肯定他人就在这里住着,所以二楼只会是他家,现在虽然拉着窗帘,但我能看到里面由很微弱的灯光,猜一猜,应该是台灯开着,所以阿姨,大白天的,要是没人开什么灯啊?”
女人被说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她堵在一旁的楼梯口处,有些支支吾吾;“人……人,在……在……也不能让你上去!”到最后竟变成了理直气壮。
盛晚晚无奈,果然这么一炸就出来了,看见灯光自然是假的,她只是因为看到冯宇军的那辆二八自行车在门口放着,上面明眼就是独属于冯宇军的标志——写着“军”字的红色小旗,盛晚晚曾在冯宇军的照片里见过,可谓记忆犹新,但是她有没办法和那位阿姨说一声她知道这玩意肯定是冯宇军的,要不然究竟该怎么解释的,而且依据阿姨现在耍赖的样子,大概说了也会是“这车是我的”等这样的回答。
但是,盛晚晚抬眸瞄了一眼跟护崽子一样有些暴躁的阿姨,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呢?盛晚晚的印象里,冯宇军的身边并没有这样的一个人物,他早年丧妻,盛晚晚遇到他的时候,冯宇军身边只有一个比她大了好几岁的女儿在身边。
“阿姨,您不能这么耍赖……”
女人硬气得很:“为什么不能?你都不跟我说你找他干什么的,我凭什么放你进去?”
盛晚晚摊手,眼中微微闪光,心里便动了坏心思;“阿姨,您非要知道那我也没办法,其实吧,我是落海区分区公安局的,我们局里最近在追捕一个非常狡猾的犯人,想着来找冯宇军先生咨询点东西,不想和你说是因为怕被那个犯人知道,然后让您被他盯上。”
刚说完,如她所料的那样女人的身体一下绷紧:“这,这样啊,那不好意思,警察同志,我不问了,你赶紧上去找我家男人吧。”
冯宇军是她的男人?这个女人就是冯宇军那位早亡的妻子么?看起来和冯宇军那个人很不像会是成为夫妻的类型啊。
盛晚晚笑了笑:“行了,阿姨,骗你的,没什么犯人,但我确实是找冯宇军有事情,而且是好事情,所以你不用担心。”
女人显然有些愣,她嘟囔着:“怎么能骗人呢?我都快吓死了!”
看她这幅样子,盛晚晚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只是想着利用一下眼前这位阿姨什么都不懂的特点想让阿姨放她上去,但好像有点玩儿过了啊……盛晚晚抓了抓头发:“对不起,阿姨,我也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只是我确实想见一下冯宇军先生,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
这时女人已经缓了过来,她摆了摆手,有些大大咧咧的样子:“没事没事,今天也算是我想太多了。”
盛晚晚“哦”了一声,有些小心翼翼:“那阿姨,我上去了啊?”
这时女人已经恢复成刚开始的样子,有些不耐烦,她冲着盛晚晚摆摆手,道:“去去去,赶紧去吧,就给你们一个小时的时间啊,别让他不干活耽误我做生意!”
瞄一眼仍旧是一个人也没有的麻辣烫店,盛晚晚欲言又止,最后只能露出不失礼貌的笑容:“好的呢,阿姨。”
作者有话要说:也做梦了也做梦了,但这个梦不是春梦,甚至可以说是很具有深意的梦。
以及马上要带着律师杀回明昌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