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若雨在厨房听到动静,立马拿着一条擀面杖就冲了出来,她看看是谁在撒野?
掀开门帘后,发现是两个脸上带着刀疤的男人,凶神恶煞,她拿着那个擀面杖的手在抖,但是她还是很坚定地站在过道中间,朝着那两个男人厉声喊,“狗贼,不准在这里打架!”
那两男人才不怕,这两个小娘们,胆儿还真不小。
“不赔钱是吧,那你们今天的生意就别想做了。”高个子男人一刀砍到了桌面上,菜碟子应声而破裂,饭残羹的菜汁飞溅出来,散落四周。
面露凶光的男人挥着刀就往前冲,江芷涵曾学过几年余业的跆拳道,还没让刀刃近身,她一个侧身就一脚踹到男人的胸膛上,男人吃痛倒退几步。
矮个子男人见同伴被踹,他也大叫着冲了上来,挥刀要砍在江芷涵的背上,江芷涵高估了现在这个身体的应对能力,反应速度慢了不是一星半点,只得堪堪躲了一下,但还是被那人伤到了手臂。
鲜红血液瞬间流了出来,染红了她胳膊处的衣袖,她吃痛地捂住了伤口。
那男人很得意,见江芷涵处于弱势,又想补一刀,举刀逼近,恰在此时,他的手臂却被不明物体打中了手腕,手中的刀“铿锵”一声掉落在地。他痛呼一声,捂住手腕,低头瞧着筷子跌落到他的脚边,猛地一瞪眼,四处张望寻找可疑之人。
目光与不远处陆辰远对上,陆辰远不客气地哼了一声,“哪来的废物在妨碍本少爷吃饭!”
“该死的!”被踹得倒退的男人啐了一口,复又举着刀横冲直撞地往陆辰远那边杀去,“又来一个送死的,大爷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们。”
陆辰远可不是吃素的,男人几步路就冲上来了那处台阶,刀口相向,陆辰远一个折扇就挡住了向下的刀锋,玉石与铁的碰撞,发出清脆凌厉的声响。
被隔开的刀刃,陆辰远没有坐以待毙,起身起乎无影无踪的速度闪到男人的身后,一个手刀就劈在男人的后脖子上,那下子用上十足的狠劲和巧劲,男人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随后身体一软,软软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被打掉刀子的矮个子男人,已经被暗戳戳伺机而动的许大榕猛扑了上去,狠狠地压在他身上,万若雨及时冲了过来,拿着擀面杖就抡了上去,很快合力将男人打得哀求哭喊,整张脸肿得像个猪头一样。
江芷涵见情况得到控制,让人将他们各种捆成麻花粽,并派人将他们押送至官府,后续还要他们赔偿酒楼里的损失,满片狼籍的大堂,今天的生意是做不成了。
陆辰远吃饭的雅致已经被打扰了,踏下台阶走到那个肿得像个猪头的男人身边,隔着手帕捏着他的嘴巴问:“是谁让你们来闹事的?”
唯一清醒男人,被打得眼泪鼻涕堆在一起,这副尊容令陆辰远嫌弃地撇了嘴。躺在地上的男人没办法,只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抖了出来。
细问之下,原来是福香楼的老板雇佣他们出来搞事,至于为什么会过来搞江芷涵的酒楼,他说不出来,他们只管拿钱办事,不问缘由…
又出现这个问题,摆地摊时就被人过来砸场,开酒楼又被人砸场子,怎么这么衰?
系统直播观众炸锅了!
【啊!刚看了一场精彩的打斗戏,没想到女主入得了厨房,出得了厅堂,拿得起厨具,打得了渣男!】
【没想到会遇到这种事,我们还能一边吃一边看戏,真是太下饭了。每天都来一场就好了。】
【楼上赶紧闭嘴吧,天天来打一场,播主还不得破产呢,这损失有多大呀?】
【是啦,我只是开个玩笑啊,来吧!大手一挥星星一堆送给我们英勇的播主!】
【就没人注意到播主一个人在翻箱倒柜找药在包扎吧,流了这么多血,一定好痛吧?】
【呼呼……播主,呼一呼就不痛了哦!】
受伤的江芷涵因流血过多而脸色惨白,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等她娘给她扎一下伤口,陆辰远赶紧让许大榕去叫大夫,等许大榕跑了没两步,还是叫他去叫马车,打算直接将江芷涵送去医馆。
很快许大榕便叫了一辆马车回来,陆辰远二话不说就将江芷涵抱了起来,直接将她塞进马车出发了。
江芷涵开始还挣扎,但是手臂太痛了,也就任由这个男人将她轻而易举地抱了起来。
随后,陆辰远也坐了上去,吩咐车夫加快速度驶去回春堂,车夫得令快马加鞭跑了起来。
车厢里的江芷涵虚弱地靠坐在垫子上,马车颠簸让她疼痛难忍,刚才也只是先用布条将出血口的位置绑了起来,防止它继续流血,包扎的手法不是专业的,但暂时止住了血,要尽快去医馆做包扎缝合处理。
她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缝合的技术如何,开个酒楼还有生命危险,可真是太难了。
陆辰远见她咬着牙忍痛,心里很烦闷,说出的话也就不客气,“打不过就跑啊,逞什么能?”
江芷涵无奈地笑了笑,“我的酒楼在这里,我还能跑到哪里?我总丢下其他人,一个人跑吧,这像什么话?”
“那你宁愿自己受伤,也是要保护他们?”
“这不因为是当时情况危急,没想到那两人身上还藏了刀,”江芷涵把话语一转,“我还没跟你道谢呢,真的非常感谢你的帮忙。”
陆辰远瞧着她脸色发白,好气地说道:“瞧你这样儿,还是少说点,省点力气。医馆快要到了,忍着点。”
马车很快来到回春堂医馆,陆辰远也不想她磨磨蹭蹭地挪下马车,直接先一步跳下了马车,将车上的江芷涵一下子就抱了起来,直接走进医馆大堂。
还没做好心理准备的江芷涵,又一次被他直接了起来,碰到了他结实的胸膛,隐隐约约还能闻到他衣裳的熏香味,叫江芷涵瞬间安静了下来,抬头向上望到了他紧绷的下颚线,衣裳的领口锁到了锁骨之上,再往上便是凹凸有致的喉结。
陆辰远迈着步子朝前,他没有低头,良久淡淡地问了一句:“看够了没?”
江芷涵没想到会被他当场抓包,这个男人也太犀利了,旁人无声的动静都能被它敏锐捕捉到。
江芷涵不好意思地低语一句,“抱歉,我的目光打扰到你了。”
陆辰远:“…”他一时竟然不知如何接话。
陆回春堂的伙计见到陆辰远抱着一个人进来,立马上前询问什么情况,见怀中的女子身上刀伤,随即带着两人医馆内间。
坐堂的是个医术老道的大夫,照例简短询问了一番,就用剪刀将江芷涵的衣袖剪掉,露出了里面狰狞的伤口。
伤口被临时做了处理,现在已经不流血了,但是依然可以清晰的看到伤处创口面积,大夫给她做了消毒,然后给他她针和线把伤口缝了起来。
然而现在却没有麻醉药,那种疼痛可想而知。
陆辰远见江芷涵的唇色发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处冒出来,一直滑落到她尖细的下巴处,沾湿了鬓角的发丝。
即便如此,江芷涵还是紧要牙关,大夫给她缝针线时,她从不喊一声疼。
陆辰远此刻不知怎么的,心忽然就抽痛了一下,随时转开了目光。
等待伤口缝合之后,大夫给他上药包扎了一番,还叮嘱她伤口近期不要碰水,要定时回来这里换药,陆辰远点了点头,江芷涵同样忍痛记了下来,江大娘他们没有跟过来,不然她现在痛得只想昏睡过去。
伤口处理完毕后陆辰远照样将她抱了起来,丝毫没有在意医馆其他病患的惊讶目光,神态自若地走出了医馆,将江芷涵放到马车当中。
江芷涵现在顾不得羞涩了,目不斜视,他都不理会旁人的目光,抱就抱吧,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
马车返回酒楼的途中,江芷涵神色已经放松下来,在马车的摇晃当中昏睡了过去。
陆辰远瞧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一时竟然看得入神,修长的手指不自觉靠近了她鬓边垂落的长发,触及柔软之处才回过神来。
弯弯的柳叶眉,双眼紧闭着,往日娇艳的红唇现已苍白褪色。这人艰难白手起家,但她借着坚毅的勇气拼搏出来了,她是他见过的姑娘当中最特别的一个。
江芷涵不知昏睡了多久,就被人推醒了,醒来才发现自己背靠着马车,睡得像只猪一样,赶紧擦一擦自己的嘴角,发现没有可疑的痕迹,偷偷松了一口气。
“不好意思唉,今天太累了,不小心睡着了。谢谢你帮我解围,谢谢你送我去医馆。”
“你已经道过谢了,举手之劳罢了。两个闹事之人已经查到了,福香楼找过来的打手,吃喝嫖赌,样样在行,想一想这福香楼是不是曾经跟你有过过节?”
江芷涵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或许是我挡了别人的财路,搅合了别人的生意。”随即她嘲讽一笑,“我开我的酒楼,安守本分,他技不如人,却要为难我?就当他向我下的战书吧!”
江芷涵没有再跟他多聊,和他道别后才慢慢挪下马车,店里的几个人等的很着急,见到屋外江芷涵一回来就立刻冲了出来,江大娘心疼搀扶着江芷涵。
顾辰远没有下来,只是掀开马车的帘子,向外瞥了一眼。
那一眼被许大榕瞧个正着,吓得他立马转过身去,随后不久偷偷和江芷涵说了此事,“陆二少看你的眼神不对啊!”
“哪里不对?”
“他定定在背后看着你,有一种想要把人吃下去的狠劲。”
江芷涵哈哈一笑,“你说的他好像豺狼,你看我像是羊吗?”
许大榕抿了抿嘴,不再说话,或许是他的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