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寂起身穿好衣袍出了卧房。
“谁找本王?怎么不迎进府里?”
凌刀道“他是个小乞儿。”
江寂面露疑惑,快步出了府中,到了门口。
小乞儿也就是个三四岁的小奶娃,浑身脏兮兮的,穿的衣服破破烂烂,但面庞却生得白糯,活像个小包子,一双眼睛似葡萄般,又黑又圆,澄澈干净。
明明是个小乞丐,手臂却似藕一般,白白的,胖胖的,想来都因他生得可爱,乞讨到的东西都比其他乞丐多。
他赤着小胖脚,双手叉腰,手里捏着一封信,“大人还爱睡懒觉,我都起来讨了两个包子吃了。”
江寂至他跟前,蹲下身子看他,“你找本王?”
“你说的什么废话,我不找你,还能等你半天?” ✪3137322e313✪✪0352e✪34✪2✪✪e3131✪3✪✪4
江寂“”
小乞儿把手里的信给他,“这是一个鲶鱼叔叔叫我给你的。”
江寂接过信件,“鲶鱼叔叔?”
小乞儿道“你听不懂人话?大脑被人磨平了?鲶鱼叔叔就是人丑,胡须还很长!”
江寂道“你这样的嘴巴,你能讨到饭?”
小乞儿立即跪下,泪眼婆娑,眼泪汪汪地望着江寂,“裕昌王叔叔,你人俊心善,给我一口饭吃吧,我爹死得早,我娘跟人跑了,留下我一个孤儿,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已经吃了三天的树皮了,您救我一条命,就当积德了,以后您一定会长命百岁,儿孙满堂!”
江寂“”
小乞丐模样生得好,那双眼睛哭起来,实在惹人怜爱。
小乞丐站起身,擦了一下脸上的眼泪,双手叉腰道“怎么样?我这样的能讨到饭吗?”
江寂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他哼哼一声,双手抱臂,转身就往大街走,小小的身子,可爱又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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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乞丐转身看江寂,“怎么?你还有话说?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傻了,有话不能一次性说完?”
江寂道“城中有稚子收容所,你可以去那儿。”
“切,我能不知道?可那里小孩子太多了,已经住不下了!再说了,那里的孩子傻傻的,我不跟他们玩儿!”
他说完就快步跑开了,江寂还想叫住他,奈何他已经没入人群里。
江寂只好拿着信进了王府。
他回到卧房,宋婉还在榻上睡得熟,他也没吵她,而是坐在窗牖边,去看那信的内容。
‘草民敬叩裕昌王神勇将军,拜上。
昨日闻裕昌王寻觅杨别鹤此人多日,未果。
草民身如草芥,但无意间却得知杨别鹤此人之事。
数人蒙白面用‘杨别鹤’之姓名,在沿海一带贩盐,为睿王之走狗,手段狠辣,不从、不顺他者,皆绞杀而亡。
草民与‘杨别鹤’仇怨颇深,遂暗中追查多日,终于抓到一人,如今绑于城中竹苑。
草民本想除他而后快,但草民膝下儿女一双,尚未成人,得知裕昌王寻觅此人,遂交予裕昌王手中。还请裕昌王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敬上。’
江寂看完信件,宋婉醒了。
她起身下榻,至江寂身前,问道“谁写的信啊?”
江寂摇头,“不知。”
宋婉拿过信来看,江寂就顺势将她抱
第376章 信件(2/2)
来腿上坐着,将她搂在怀中。
宋婉一目十行,“这信谁给你的?”
江寂道“一个小乞丐。”
宋婉摇头“你觉得可信么?”
江寂拿过她手里的信,把信放回了信封里。
他对这封信,自然持半怀疑半信任的态度。
他纨绔天下闻名,纵然有人得知他找杨别鹤,也不会把人交给他,让他给他报仇。
江寂在她耳垂落下一吻,“去梳头,乖。”
今日天色算不上好,早饭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江寂带着凌刀和银面,来到了城中的竹苑。 3✪1✪✪373✪✪22e✪3130352✪e3✪42e31✪✪3134
这是个不大不小的院子,院中种满了夜来香。那花朵洁白小巧,但花香浓郁,叫人闻了并不舒服。
院门紧闭着,落了一把方形锁。
凌刀上前直接撬开了锁,推开了门。
院里安静至极,除了满院的夜来香之外,再没有其他。
江寂踏进了院中,大步到了正屋门前。
那门上没再落锁,江寂推开门进去,屋中央的圈椅上正严严实实绑着一个黑衣男人,男人面相周正,虽不算出众,但也不算丑陋。
男人昏迷着,凌刀见桌上有茶壶,那茶壶里还剩有茶水,拿起茶壶就直接向男子的脸泼了过去。
男子瞬间被泼醒,看到了站在他身前的江寂。
“你,你是谁?”
江寂握着腰间挎着的钢刀,“你应该知道本王是谁才对。”
男子心里一惊,但没出声。
江寂转而双手抱臂,“你主子把你送到本王跟前儿来,到底想做什么,只是为了要江
男子垂下眼帘,还是一声不吭。
江寂道“原来是养的死士,该有人死的时候,就得有人死。你主子为了他的大计,就牺牲你们这些下属的命。可下属的命也是命,他让你死,你就这么心甘情愿地去死?”
男子只是沉默。
江寂明白权贵豢养的死士究竟是因为什么而活,他们活着就是为了有一天能为主子去死。
见这男子一心赴死的态度,就知道他背后的主子不简单,能培养出死士的,定是有权有钱之人。
这两样缺一样,哪样都不行。
“既你一心想死,那本王成全你。”
江寂转身往门外走,“带走。”
凌刀和银面带着男子离开了竹苑,回了王府。
四人刚刚离开,霍褚就从一转角处出来,面上带着似有似无地笑,“这竖子果然藏得深,竟然算到杨别鹤是背后之人推出来的。”
喜奴道“他藏拙到底想干什么?”
“他原本就是官家义子,与皇位终究无缘。他若不藏拙,自然对皇位无心,他若藏拙,自然是想要皇位。”
喜奴诧异道“他要皇位?”
霍褚转身往马车走,“越来越有意思了,父亲当年安排龚宰辅在陈裕身边,假意奉陈裕为主,怂恿陈裕起兵反叛。陈裕、太子谋逆兵败,当时父亲以为是官家筹谋得当,现在看来,定与这竖子拖不了干系。”
喜奴满目诧异,完全没想到一个浪荡纨绔,常年留恋花街柳巷之人,竟然赢了陈裕。
霍褚道“江睿要死了,龚宰辅留着也没什么用了,胳膊肘不会往外伸,宰辅的位置嘛,人人都可以坐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