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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3章 番外一:公子许瞻(终篇)

   第533章 番外一:公子许瞻(终篇)(1/2)

她为孤宽衣,孤亦为她挑断绳索。

将她推倒,欺身覆下。

孤第一回许她正对自己。

孤端量她的每一处,端量她脖颈上箍着的项圈,端量她肌肤上遍布的勒痕,端量她身子的反应,也审视她的神色,审视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

她的隐忍被一次次攻破,呻吟也一次次逸出唇齿。 𝓜.𝓥𝙤🄳𝙏𝙬.𝕃𝘼

然孤的考验,才将将开始。

孤告诉她,阿蘩要出嫁了。

孤问她,“你猜嫁谁?”

她以为是九卿。

呵,怎会是九卿啊。

孤告诉她,是嫁给沈宴初。

孤看见她恍然失了神。

她失神是因了她心里的人只有沈宴初,她失神是因了沈宴初要娶的人不是她。

孤用力撞击。

她呜咽轻颤,她的身子屡屡乞降。

孤还要告诉她,“与魏使晤谈,他并没有提起你。”

孤不曾骗她。

她眼底沁泪,不敢淌下。

她犯下的事足够她死上千次万次,足够她受万箭穿心剥皮抽筋之刑。

但孤从未。

她背弃了孤,也被她的大表哥背弃。

然孤不知到底是谁可怜。

这一夜,孤没有要她哭。

孤为她换了一副赤金的项圈,项圈很细,垂着一条长长的链条。

那是孤亲手设计。

孤箍在她的颈间,于她的胸脯缠绕两圈,打结,扣紧。

她完全顺从,予取予求。

但她没有通过考验。

因而孤没有放她离开,依旧留她在暴室之中。

她大抵也习惯了此处,孤来时尽心侍奉。孤不在时,一人蜷于墙角。

孤大婚前,曾去暴室。

孤告诉她,沈淑人要来了。

她跪坐起来,静静听孤说话。

她极少这般认真地听孤说话,也从未把孤的话听到耳中,听进心里。

但如今,再也不必去计较了。

孤告诉她,沈淑人要嫁进兰台了。

她大表哥要娶阿蘩,孤也要娶旁人了。

于孤而言,不能娶她,娶谁不一样呢?

都一样。

那便去娶兵马。

她听了很高兴,只要不娶她,她就是高兴的。

她垂头浅笑,她说,“贺喜公子。”

是,三喜临门,是燕、魏、羌三国的大喜事。

整个北地呈掎角之势,辅车相依,首尾相援,必紧紧联合在一起。

但孤并没有什么好高兴的。

孤心中酸涩,却也无可奈何。

孤要带她出去,她竟不想走了。

她低声呢喃,她说,奴想留在这里。

她乖顺地跪着,她说,青瓦楼不是奴该去的地方。

她说,奴就在这里,不会离开。

是,青瓦楼就要来新人了。

孤也不知该说什么,默了片刻,到底是走了。

孤是这世间最好的棋手,亦是这世间最无情的权力机器。

孤能翻搅风云,抬手落子。

但无人教孤如何爱人,孤不会爱。

孤只知如何剿杀敌人,只知如何驯服猛兽。

风雨如晦,孤彻夜不眠。

那暗沉潮湿岑寂无一人的暴室,她可会怕?

她也会怕吗?

她胆子极大,孤不知她会不会怕。

孤去了暴室。

暴室依旧,那些冰冷丑陋的刑具,孤未曾对她用过。

孤于夜色中朝她走去,她在夜色中朝孤跪了下来。

她乖顺地垂头。

那是对上位者的跪拜,是对主宰者的服从。

然她再不需这么做了。

孤,已决意放她走了。

孤用大氅将她裹严,将她抱出暴室。

孤已许久不曾抱过她了。

暴室四月,她已如一片轻纱。

她僵着身子,十分拘谨,她站在卧房时局促不安,微微避着烛光,惶然打量着周遭,她心里的畏惧与慌乱全都落在孤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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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3章 番外一:公子许瞻(终篇)(2/2)

嗜血的人,他的形销骨立只会使孤益发觉得丑陋,觉得恶心。

孤嫌恶这样的许瞻。

如她一样嫌恶。

世人追随的公子许瞻,是思深益远,铺谋定计。是渊渟岳峙,圭璋特达。

他们不知自己眼里的公子许瞻,竟有一间暗无天日的暴室,竟囚了一个再没有还手之力的姑娘。 𝓜.𝓥𝙤🅳𝙩🆆.🅻𝓐

他们若知自己追随的公子许瞻是一个如此阴骘病态的人,可还甘愿鞍前马后,执鞭随镫?

孤不知道。

也无暇去想。

燕国的九月,已经生了凉。

孤给了她一张鹅毛毯子。

一夜不眠,天明又浑浑噩噩地去忙,忙完再浑浑噩噩地回兰台,也不知这样的日子到底何时才是个尽头。

孤回来时,看见阿拉珠正在青瓦楼外放纸鸢。

一个没有见过光的人,不会知道光有多好。

不知道光的好,便不觉暗夜难熬。

孤也没有见过光。

孤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光。

孤没有见过她清明放飞纸鸢的模样,但她在沈宴初跟前,定然也会笑得这般明媚开怀吧?

她也会笑着对沈宴初说,“大表哥!快看!小七的纸鸢!”

她曾经,也这般鲜活吧?

可惜,孤没有见过她这般鲜活的模样。

孤望着鲜活的阿拉珠,眼里心里却都是那个俯首为奴的小七。

忽而绳子一断,纸鸢远远地荡去了天边。

孤心中重重一叹。

楼里的人也该走了。

也该回她的魏国,回她的桃林,做一个自由的人了。

孤进卧房时,她缩在墙角,埋住脑袋不敢抬头。

她十分歉然,小心翼翼地与孤说话。

她说,“奴不是有意要郡主看见的,奴没有藏好,郡主就到了屏风后来。”

她说,“以后奴可以藏在柜子里。”

孤眼里一湿,孤的心口似被刀刺了,绞了,被一下下地剁碎划烂了。

孤把她毁了。

孤抬手摩挲那赤金的项圈。

孤问自己,何苦啊,许瞻。

你圈着她,囚着她,困住了她的身子,也困住了你自己啊。

你如何困得住一个魏人的心啊。

她果真成了这副低贱的模样,你欢喜吗?

连阿拉珠都给她起了一个叫“阿奴”的名字。

你欢喜吗?

孤捧着她的脸,以额相抵,良久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孤吻了她。

在大婚前夜。

孤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再也不曾吻过她了。

回过神来却又笑自己痴傻,孤从来也没有真正地吻过她。

她从来都要孤守礼自重,她从来都是不肯的。

孤压倒了她。

在大婚前夜。

就在这屏风之后要了她。

孤要了几乎一整晚。

孤听见了她压抑不敢出声的哭泣,孤看见了她那死死抓在地板上的手。

孤该知道,她是痛苦的。

她心里满满当当的都是沈宴初,如何甘愿在孤身下承欢啊。

屏后地板早已泥泞不堪,她仓仓皇皇地用袍袖去擦拭这满地的狼藉,擦得干净了,便抓好衣袍缩到一旁,低低地垂着头。

孤坐于一旁默然看着。

钟鸣漏尽,长夜将完。

窗外天光渐白,孤问起她,“恨我么?”

孤知道她恨。

孤是夺了她清白的人,是毁了她一生的人。

她轻声回话,她说,“奴怎么会恨公子。”

即便低垂着头,但那翕动的长睫早已暴露了她心里的不安。

她不敢在孤面前说实话。

孤也并不强求。

天亮她们就嫁进来了,她也就走了。

既走了,又何必非得再问个清楚。

她说一句假话哄你,你便心安理得了么?

不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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