喓喓草虫,趯趯阜螽。
(出自《召南·草虫》,意为听那蝈蝈蠷蠷叫,看那蚱蜢蹦蹦跳。没有见到君子,我心忧愁又焦躁)
恍恍惚惚的,也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外祖母的话来。
记得曾与外祖母说起了母亲临终的事,那时就跪坐在外祖母病榻之前,那病骨支离的老人曾痛哭出声,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老人哭了很久啊,停下来的时候才怅怅地叹气,她说,“你这孩子,与你母亲真像呀,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天大的委屈全都自己受着。我的文君但凡能哭几声,认个错,服个软,就不必闹到这个地步”
是了,隔了这许久过去,才发现远在蓟城的岑寺人与早已入了大梁土的外祖母说的是一样的话。
无非是认错服软。 🅼.𝙫🅾🅳𝓣🅆.𝓛𝔸
她的性子随了母亲,是坚硬的山。
做了山就做不了南国的风,也做不了柔软的水,因而她做不了像父亲一样的人。
她的倔强亦是与母亲同出一辙,母亲死在桃林,临终都不肯回大梁。
可父亲呢?难道父亲就不是一个倔强的人了吗?
父亲虽是个儒雅文人,不也死都不肯回楚国吗?
她想,因而这样的性子怪不得自己,是父亲与母亲的倔强共同造就了这样的小七。
可再好好地想一想,父亲之于楚宫,母亲之于沈家,小七之于公子,难道只因了这区区倔强二字?
不。
不是倔强。
是对这崩坏的礼乐,是对这不古的世道,是对这废绝的人伦,是对这浇漓的人心,是意懒心灰了,是大失所望了,是悼心失图,是精疲力倦了。
记得她不肯去接外祖母那颤颤巍巍的手,记得外祖母也曾哀哀一叹,“外祖母如今悔了,想护你也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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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 喜蛋(2/2)
的这间小耳房,裴孝廉仍会来,来得时候也仍旧一瘸一拐。
在桃林挨的杖责险些打断了他的腿,至今也仍旧没有好。
有时候来看一看他的狸奴,他的狸奴见了他仍旧龇牙咧嘴。
冤家似的,不管他好与不好,探出爪子就去抓挠。
他总是避着,不去揍它。
有一回从怀里掏出几枚喜蛋,用帕子仔细地包着,说,“槿娘和周延年有了喜,虽还没有生,但知道公子就要出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怕赶不上。知道我还会来兰台,先把喜蛋送到我家,托我带给你,还托我带话,她说,小七,槿娘真想你。” 𝓜.🆅𝙤🅳𝕋𝓦.𝓛𝔸
你瞧,这世上有人走,就有人来。
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
其泣喤喤,朱芾斯皇,室家君王。
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
无非无仪,唯酒食是议,无父母诒罹。
(出自《诗经·小雅·斯干》,意为如果生下男孩,就让他睡在床上,穿上衣裳,让他把玩美玉。如果哭声响亮,将来一定地位尊贵有出息。如果生下女孩,就让她躺在地上,裹上襁褓,丢个纺锤给她玩,将来定是个善事夫家的贤淑之女)
弄璋之喜真是人间顶欢喜的事了,添了丁添了口,一户人家也就有了传承。
小小的喜蛋染着通红的颜色,被那北地的汉子藏在胸口捂得热乎乎的。
小七的心也热乎乎的,那个易水来的小女子,奋斗过,抗争过,妥协过,挣扎过,终究求得了自己的“仁”。
嫁了自己想嫁的人,也有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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