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望着握在一起的手,绣着山桃的宽大袍袖交叠一处,堆出重重叠叠的纹理来,小七轻轻念道,“长歌。”
长歌。
长歌盛平,当真好听呀!
风轻日暖,听得那人问道,“你可喜欢?” 𝕄.𝙫🅾𝘿𝓣🅆.𝕃𝘼
小七点点头,一双眸子皎如日星,大好的春光在这双眸子里泛出晶莹剔透的光泽来。
喜欢呀,怎么会不喜欢。
这灼灼璞玉,静世芳华,得与君闲坐,灯火可亲,甚好。
以我之名,冠汝之姓,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亦是甚好。
简单两个字,却已重比千金。
她不再是旁人动不动就要鄙夷唤起的“魏俘”,她有一个响当当的名字,一个不比许蘩和许棠差的好名字。
然而这样的好名字,小七却没有领受。
她仰起头来,冲那人展颜笑道,“喜欢,但小七是父亲取的名字,我听到‘小七’这两个字的时候,会想起父亲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名字亦是。
那人并不计较,亦是笑着点头,“也好,他日登临金马门,再以‘长歌’的名讳母仪天下。”
那人一笑,竟使桃花都失了颜色。
小七心头一烫,仔细望着那人。
他心里大约还是那句话,“小七,依你,都依你。”
你瞧,这院中桃风十里,春林初盛,皆映在那翩翩公子的眸中,映得他气度高雅温润,当真如玉树琼枝,似流风回雪。
公子呀,公子他谋虑深远,已经想到要许她后位的那一天了。
随他出了门,那莽夫正蹲在廊下,面前一口竹筐,内里十余只嫩黄色的小鸡仔正啾啾喳喳,蹦蹦跳跳,似要跳出筐子,跳到外头去觅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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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3章 周公之礼果真叫人如此舒坦么?(2/2)
分遥远。
那爱哭又跋扈的阿娅,那搅弄是非的平阳公主,那原形毕露的良原君,那能说会道的许慎之,那尚不足八月的小婴孩,那衣衫不整的沈淑人,那脑浆四溅的小周后,那胸口迸血的阿拉珠,那醉生梦死的小羌王,那撞柱而亡的老国师,好似已是十年百年之前的事了。
那爆裂的烟花,那雪里的追杀,那绽开的热血,那冲天的赤焰,那累累的尸骨,那吹着号角的大营,那燕宫之中无尽头的鏖战,那高门大院里的奇谋诡诈,就似蓟城的春突如其来一般,那些不能为外人道的事也都乍然消逝得无影无踪了。
燕庄王十七年春,百余个庶人进了西林苑,伐木开荒,广植桑田。
西林苑热热闹闹的,成日里干得热火朝天,就连沈淑人也耐不住深闺寂寞,带着几个利索的婆子自己凑过来了。
她虽不会植桑喂养,却愿放低身段与章德公主一起打打下手,也自愿给庶人们送些魏国的麦茶吃食,她带来的婆子们倒是些能干的,劳作起来丝毫也不比庶人们差。
沈淑人仿佛自己也想明白了许多,从不去未央台,也从不去桃林,就在西林苑里好似也像章德公主一样突然就活泛了起来。
用沈淑人自己的话说,那便是,“日子要过好,咱们姊妹的心就要往一处使。我从前被那羌人迷惑住了,只知道四处生事,如今想得明明白白,听那外族羌人的干什么,咱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呐!我呀!真蠢!真蠢!”
她说起这话的时候,忍不住怆然涕下,眼睛都哭得红红肿肿的,好一会儿哽咽不能言语,最后总要趴在小七肩头哭上一场,说什么,“咱们三个苦命人呀,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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