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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惩戒

   第146章 惩戒(1/2)

那人一耳光扇了过来。

小七半边脸都麻了。

她又惊又怯,垂眸掉下泪来。

适才难过,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那人薄唇抿着,脸色凝着,“你方才说,你是什么?” ✪31333✪92e31✪36✪✪322✪✪e32372e✪313✪03✪4

她的声音低不可闻,“奴是公子的禁脔。”

那人眸色愈浓,指间作劲,“再说。”

小七泪如雨下,“奴是公子的禁脔。”

他扣住她的脖颈,迫得她高高地仰起头来,“看看自己这副模样,沈晏初可还会要你?”

她紧闭着嘴巴不肯回他。

眼泪吧嗒吧嗒地垂到那人手上,那人钳起了她的下颌,“说话。”

“大表哥”

她原先想说,大表哥不会骗她,公子也不是骗子,是她出言无状,说错了话,请公子不要怪罪。

“还叫大表哥!”

那人的声音骤然抬高,小七骇得一激灵。

她自然要叫大表哥,她叫了许多年,不叫大表哥又叫什么。

她怯怯地望着许瞻,盈着两眶的泪,发白的唇翕动着,不敢再开口。

他命,“叫他‘沈晏初’。”

小七不肯。

直呼魏国公子名讳,是不恭,是不敬。

她不肯,那人便生了怒。

“叫!”

小七不从,咬着唇死不开口。

那人冷笑一声,反手将麻绳自梁上拽下,她顿时瘫倒在地,双臂早就酸麻僵硬,恍若那根本不是自己的躯体。

不容她好好地喘上口气,那人依旧将她按趴上了长案。

那青铜雕花长案冰凉厚重,她遍体生寒,全身抑制不住地战栗,她想要逃开,那人却如昨夜一样,掌心用力压着迫着,她丝毫也逃脱不得。

一忍再忍的泪再也隐忍不住,骨碌骨碌滚了下来,她颤着声开口求他,“公子不要!”

那人一双眸子幽黑如墨,含着毫不掩饰的偏执,开口说话亦是凉薄无情,“禁脔不该说人话。”
 
她是禁脔。

可她骇惧他的惩罚。

她的双手被缚了许久,已然发了红,发了紫,但她仍试着转身去拉他的袍袖求他,“奴知罪了求公子不要再罚”

“晚了。”

那人目光冷凝,不理会她的告饶,将她按了下去,旋即沉腰侵入。

小七惨呼一声,眼泪奔涌。

她能感觉到昨夜撕裂的地方再次坼裂开来。

他又一次对她用了刑。

他心里大概全都是对一个背叛者的恨罢,因了她的背叛,他险些死在政敌之手,他自然是恨的。

他心里大概也全是对一个不听话的禁脔的恨。

她知道自己不够听话,可她是个人,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意志,有自己的坚守。

若事事全都听他、从他,一味地俯首恭耳,唯命是听,那她便不是一个人,那便是一具傀儡,一具泥塑,一具木雕。

他将将给她上过药,她想,也许他原本是没有打算在今夜使用她的。

但因了她的不听话,她的不听话激怒了他。

从前他总说要做他的人,如今大约不必,如今他要驯兽,要将她驯化成一只听话的豢宠。

大抵是这样的罢?

他没有丝毫温柔,与昨夜一般暴烈入侵。

小七紧闭双眸,死咬下唇,极力克制着痛苦压抑的低叫,然而她的隐忍是无用的,她便似身陷兵荒马乱之中,时时被一股无法克制的力量冲破,继而不得不吟出声来。

他无休无止地索取。

无休无止地惩罚。

身下一热,有血流了出来。

好多血。

她脸色惨白,趴在案上



   第146章 惩戒(2/2)

一动不动。

她想缴械求饶,想开口求他,她想说,“公子,小七好疼。”

但她不敢开口。

她心里想,比起那些女细作来,能留在兰台已是他格外的宽待了。 313✪3392e3✪✪136✪322✪✪e3237✪2e✪✪✪313034

他厌她至极,必不会因她的求饶心软半分。

脑中空白,耳畔轰鸣,喉间发苦,心中生凉。

她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过去他的好。

他抱过她,他爱喝她炖的鱼汤,他还说小鱼干也极好。

他要她跳一支魏国的采桑舞,他拿木牍哄她,他说,“亲一口,就给你”。

他胸膛的伤口她亲手缝过四针,他要她做他的人。

想到过去的好,眼下的苦便好似没有那么苦了。

总能缓解几分。

她木然地承受着。

她以为这刑罚如昨日一般永无尽头,但身后的人缓缓停了下来。

他松开了按在她脊背上的手,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她依旧趴在案上没有动,只有费力的喘息,就像一尾已经死去的鱼。

她的血比朱砂描画的木兰还红。

室内是死一样的寂静,好似这青瓦楼里根本没有人。

半盏茶的工夫过去,是那人率先开了口,“你可后悔过?”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恍惚。

可后不后悔原也由不得她自己。

她已经输了,后悔也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她若说了后悔,难道他便不罚了吗?

她想,她若说“后悔”,只会引来他的嘲讽。

他大概会想,你瞧,魏人不过如此,轻易便能打断她的筋骨,轻易便能叫她跪下,叫她再也站不起来。

她已到了这般地步,那还有什么可后悔的。

后悔了便能叫她变回那个完整干净的小七吗?

不能啊!

她没有答他,那人将她掰过身来,“说话。”

他的问话并不严厉,甚至还有几分疼惜。

可方才她告罪求饶,他不也说晚了吗?

她低低回道,“不后悔。”

那人恍然一怔,“再说一次。”

再说几次都是一样的,她说,“奴没有什么后悔的。”

那人神色复杂,默了片刻,到底是点点了头,“好。”

他用布帛勒住了她的胸脯,就如前夜一般勒得紧紧的,但这回他没有打死结,他留的是活口。

勒得她很疼,可浑身都疼,上下都疼,她也不知究竟是何处在疼了。

那人问,“可还敢松开?”

她恍恍惚惚回道,“奴不敢。”

那人说,“滚回笼子。”

他的脸上并不见一分爱怜的神色。

她怔然从案上挣扎着爬起身来,那撕心裂肺的痛将她逼出了一身的冷汗,额际的发丝都贴到了脸上。

贴到脸上也好,能挡住那朵被眼泪冲得十分难看的木兰。

她强撑着站起身来,她想,哪怕是进笼子,那也该挺直腰杆地走过去。

可将将站起,玉杵之内那钻心蚀骨的痛又叫她栽倒下去。

她的双手尚未解开,扶不住案几,人便踉跄一下歪倒在地上。

她心里恼恨自己,恨自己是一个不中用的人,是一个废物,曾也是手起刀落杀敌的人,如今却连站起来都不能。

她蜷起了身子,她看见那人迫近了,她猜那人又要拽起铁链将她拖进笼子里去。

她用那双被缚住的手护住了脸,眸子紧紧地闭着。

那人俯下身来,那双根骨分明的手旦一碰到她,她骇得毛骨悚然,旋即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谁知那人竟抱起了她。

他竟抱起了这个肮脏流血的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