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屠千秋停顿了一下,几个人又些不舒服的晃悠了起来——作为屠千秋变态行为的见证者,现在一想起来还是感觉别扭。
“那个枕套一看就用了很久,而且是手工纺织的棉麻制品——我爸出差的时候带回来过一套,很贵,但是特别舒服,能铺出来就应该有人用才对——反正我不会把好几千的床单铺在我不睡的床上。头油的味道还在,为了排除’头油多‘这种特殊情况,我就闻了脚踏的地方——具体味道就不说了,总之,这张床最近绝对有人睡过。”
有味道的发言又让几个脚臭的尴尬起来了。
“最近一个礼拜的情况咱们都清楚,所以我就想,万一这人决定去谁家避难了呢?总不能一下就落在‘他被什么东西抓走了’的可能上吧?所以我就打算看看住这间房的是什么人,会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屠千秋思路清晰的可怕,一条条细小的线索自然而然的在脑子里穿成了串。
“着……没人住这啊。”一个年轻人四处看了一圈,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
“他人不在,但是生活的痕迹还在的。”
屠千秋理所当然的说道,而后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都是我自己瞎猜的……首先,桌子上的一套茶具和一本叫《国画》的小说让我觉得这人是个老干部一类的人物。”
“这怎么说?”宋春秋突然来了兴致,
“茶具就不用说了,大概没有年轻人会用上茶漏、盖碗和茶针茶宠,看这么闲的模样……大概是退休了吧。”屠千秋有些感慨,似乎陷入了另一层回忆里,“至于《国画》——那是本很牛逼的官场小说。”
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屠千秋斜后方传来:“我记得那书是立着放的,看不见书皮,你怎么知道那是官场小说的?我的意思是,看书名也不像啊。”似乎怕态度生硬,他赶紧描补了一句。
“《二号首长》,《沧浪之水》和《国画》——多经典的代表作啊!”屠千秋理所当然的模样有点欠揍,“估计他就是个仕途不顺的退休人员,在闲暇时间里看小说找那种成功人士感觉的老头子——再加上那双皮鞋。”
宋春秋带着笑意的追问道:“鞋又怎么你了?”
小姑娘有些不屑的哼了一声,开始带上了个人情绪:“满鞋架的皮鞋,根本就没有那种特别舒服、适合走路的鞋子,死要面子活受罪——明显都是些便宜货,鞋底子都是硬邦邦的,也就那一层鞋面能看——可惜现在他穿了也没人看,结果就自暴自弃,根本就不会照顾自己……对了,从他的物品数量上看,独居。”
先不说观察结果如何,就凭这个思路,这份心态,李应龙就恨不得把人抓起来好好培养一番,于是他忘记尴尬,开始追问了起来:“你怎么说他不会照顾自己的?”
“家具底下灰多到没眼看——这可是大过年的,衣服的领口腋下都开始磨损掉色了,袜子内裤都薄的跟纱布似的,一看就穿了好多年。这个人根本就不在乎生活质量——也就是自己舒不舒服,反而附庸风雅的玩意学了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