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着急不?”
“废话。”
“我带你走快一点……应该不是走,总之,走直线,干不?”
光头点头的动作还没完双脚就离了地,眼看着越来越小的地面,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名为“后怕”的情绪。
如果这一路没有屠千秋,自己还能不能走到这里?即使能走到,自己这百八十斤还能剩下多少?
直接跨越了好几摊残垣断壁——如果用走的又是至少十多分钟。两人扪心自问,都觉得自己没耽误一点时间,但即使不后悔也没法让心里的恐慌少一点。
“我家在那坎。”
想不到还挺近。如果楼还是好的,一眼就能看出是前后楼。屠千秋抿了抿嘴,还是落在了最高处的半片墙上。
“我姐家在那栋楼。既然我已经把你送到了……”未竟之言已经很明显了,但光头就像没听懂屠千秋的意思,只是含混的嗯嗯啊啊,一句分别的话都没有。
其实换成谁,在家人的命面前都不会在乎那一点“面子”“人情”。屠千秋叹了口气,自己都惊奇于自己的耐心:“我就在那边,有事可以叫我,这两根棍子你先留着防身,等到……”
光头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应了下来。
其实屠千秋早就看见了毫发无伤的一大家——也是他们运气好,事发的时候一家人正带着多多——大名宋明泽在楼下放烟花,只发了一段视频的原因只是所有人里只有屠心奉带了手机下楼,而手机又被什么砸了一下,屏幕几乎全碎了,在没法打字的前提下只能发一段视频。
至于是怎么知道的?一眼扫过去,透过一栋楼的废墟,几个人、身上都有什么对屠千秋来说就像列在纸上的清单,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所以她才有心思和光头多说几句。
在男人粗旷的嘶喊声中,屠千秋灵巧的几步跃过下头还压着一个死人的碎砖——有时候知道多了真不是一件好事。
喊了声“姐”,屠千秋用力挥了挥手,从三层楼高的废墟上轻巧地跳了下来,眼看着两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激动的不得了,只是三岁的孩子或许累着了,在大人怀里睡的很香。
心里想着别的,屠千秋的思路却一点都不慢,转瞬的功夫就看出了几人都没受伤,就是穿的单薄了些——都以为带孩子放烟花也就是十分钟的事,屠心奉甚至只穿了一身厚厚的毛睡衣,现在已经冻得脸色惨青了。
骤然看见熟悉而陌生的屠千秋,屠德志几乎说不出话,眼里一闪泪花就被寒风吹的几乎结了冰,反而把眼珠冻的生疼。
来不及多想,屠千秋抬手间就是墨绿流转,一件宽大肥厚的羽绒服就出现在了臂弯中,正是屠千秋穿过、非常熟悉的款式,只是尺寸更大些——这时候就不用将就男款女款了。
“千秋啊,你怎么来了呢……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屠德志对屠德满是真心的——毕竟是亲的兄弟,顺带着对屠千秋也是纯粹的、没有一丝杂质的关爱。而就在屠千秋准备解释时,她感觉到了一个巨大而敏捷的东西正快速往这边靠近。
又扔过两件有些粗糙的羽绒服,屠千秋熟练的升到了废墟顶端,看见了那……叫人无法理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