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一,沉寂了十来天的鞑子再次向河谷城发起了攻势。
十余天的时间,河谷城已不同以往,不但把开花弹造了出来,还有了近战大杀器——手榴弹。
当然大意也没闲着,跟之前相比,他们最大的变化就是多了十几架撞车。
这些撞车的出现,不用说也知道,他们的目标就是城门。
虽说换了新军,可要说不怕曾秦手里的火油坛子,那肯定是假的。
把撞车造出,直接攻击城门,这就不一样了,河谷这边非但不敢扔,还得防着他们会不会放火。
毕竟那可是城门,关系重大,一旦失火,城门损毁,鞑子骑兵就可以长驱直入了。
不管鞑子怎么谋划,河谷这边,有了开花弹,曾秦可是信心大增。
没等对方摆好阵势,他就直指着数百米外那十来架投石车,大声喊道:“把那些投石车,先给我轰了!”
本来开花弹这种大杀器,肯定是关键时候再用最好,曾秦也想,可手底下就那点本钱,如何耗得起。
敌军的投石车对他们来说是个巨大的威胁,如果任由他们随意投放,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兄弟惨死。
所以还是先毁了再说,之前也让它嚣张够了。
命令一下,火炮手立刻上前,先是调整大炮角度,接着熟练的装上火药,然后小心的把开花弹放了进去。
全部准备妥当,点燃火引线,“砰”的两声,两颗开花弹呼啸一声,直轰敌军投石车阵地。
鞑子那十来架投石车都是中大型的,这种家伙组装起来,个头可不小,横在那,就跟一座小木房差不多。
那么大的目标,距离又不是很远,想不中都难。
两颗开花弹,先是在砸在投石车的横梁上,随后滚落下来。
看着地上两颗黑黝黝的大家伙,鞑子那些投石手以为跟以前一样还是实心弹,并没有很再意,甚至有人还出声讥笑道。
“他们是不是傻,这个时候就开始放炮,等下就不怕被咱们砸成肉泥!”
在他们看来,城上就两门火炮,这实心弹杀伤力有限,短时间是很难把这些投石车摧毁的。
摧毁不了投石车,又这么早开炮,把火炮位置暴露出来,这不是傻又是什么。
可惜他们万万想不到,这个世界上还有开花弹这种东西。
两个大家伙在地上滋滋的冒了一会儿烟,随后轰隆一声巨响,两个开花弹先后炸开。
开花弹炸开的同时,惨叫声也跟着传来。
“啊……”
“我的腿……”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由于不知道地上那铁疙瘩会炸,那些投石手并没有散开,这开花弹突然发威,这些家伙猝不及防,瞬间倒下一片。
曾秦的开花弹虽然是土方法制作,威力却并不差,被炸那一块,方圆十米之内,不管穿没穿甲,有一个算一个,全躺了下去。
死的那些不说,没死的也是极惨,不是断腿就是断手,惨叫声不断,如同人间炼狱。
突遭如此打击,直把鞑子吓懵了,剩下那些投石手纷纷后退,都没人敢上前去救治地上那些伤员。
“那东西以前不这样啊,现在怎么会炸!”
“是啊,是啊,好好的怎么就炸啊!”
“不会是秦曾那家伙又使什么妖法了吧!”
“妖法!你还真信他会那个!”
“那不然那东西怎么会炸!”
“这我怎么知道!”
周边的人议论纷纷,对于这新武器,没有谁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
被开花弹一炸,鞑子一片愁云惨淡,看到这东西有如此威力,河谷城全军上下无不振奋。
周文广那家伙甚至还高兴得大声喊了起来:“炸得好,炸得好,看那帮家伙还敢小看咱,这下被炸懵了吧!”
“大兄弟,快点装药,再给那帮蠢货赏两颗!”
听到周文广催促,一旁的火炮手苦笑着摇了摇头:“周千总,刚打完不能立刻装药,会炸膛的。”
一听会炸膛,周文广吓得脖子一缩,不敢再乱指挥:“那按你们的来,不要听我的。”
冷却炮管,再把里面清理干净,确认没有火星后,火炮手开始装药。
这时曾秦走了过来,对他们说了一句:“等下换三号弹!”
这次做的开花弹按延时长短,一共分为五个类别。
刚才发射的是五号弹,是延时最长的。
第一次远距离试射,为了保险,肯定是用延时长的。
现在试出来,那再用五号弹就有点不合适了。
对于曾秦说要换开花弹,火炮手们自然不会有异议,话一说完,立刻有两人跑到后方搬新弹药去了。
后方弹药库离城墙并不远,没一会儿,那两人就搬着一箱新弹药回来。
拆开检验,新弹药装上,随后第二轮开花弹点火发射。
火炮发射动静很大,听到响动,对面鞑子那帮人哪还敢待在投石车旁。
也不管炮弹射向哪,手上的家伙一扔,什么都不管,一个个全都四散逃开。
跑得倒是挺快的,可还能快得过炮弹,这次换的可是三号弹,几乎落地一瞬间就炸了开来,立时又有十几个倒霉蛋被炸翻。
投石车阵地接连传来异响,鞑子后方那些人哪还能坐得不住。
当第二次爆炸声传来,就连他们副都统敖勒也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你们不待在阵地,到处乱跑干什么!”
被敖勒这么一吼,人群中一个中年汉子,立刻耷拉着脑袋走了出来。
此人是投石车指挥将领,名叫巴尔特。
走到敖勒身边,巴尔特张了张嘴,苦苦说道,“副都统,你是不知道那惨状,那两个鬼东西一炸,瞬间十几个弟兄就没了。”
“明军火炮这么猛,又一直对着投石车阵地炸,这兄弟们哪还敢待!”
敖勒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听完,脸色一变,“带我去看看!”
听到是一会事,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当看到那一地哀嚎的人,敖勒才明白,阵地上那些投石手为什么都要跑。
“他们都是被那炮弹砸伤的吗!”
敖勒没在现场,对他们受伤的具体情况不是特别了解,巴尔特只得解释到,“不是砸伤,是炸伤的,跟以前的不同,他们这次射出的铁球会炸裂开来。”
“会炸的铁球,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没想到火油坛子还没完,曾秦又搞出新武器,敖勒表情瞬间有些凝重。
看他都这样,巴尔特就更没底了:“副都统,现在咱们怎么办!”
“慌什么!他要炸这投石车,就让他炸去!”敖勒是个很果决的人,思虑片刻就做出决断,“让弟兄们全部撤出这阵地,全军一分为二,分别攻击他们北门和东门。”
还没开打,投石车就失去作用,这的确很恼火。
不过也算不得什么,鞑子他们这次目的是城门,撞车才是主角。
失去投石车,就是少了一点压制力,对大局影响不大。
两面同时发起进攻,火炮再厉害也只有两架,这东西搬运不易,不可能两边兼顾。
两面城门,只要随便攻破了一处,目的就达到,这就是敖勒的谋算。